蘇念恩問:“我媽怎麼還沒來?”
顧北安看了眼時間,“快了。”
正說著,蘇母跟新來的阿姨進來了。
顧北安看著蘇母帶的食,忍不住說:
“阿姨,醫生說念恩六個小時不能喝水,吃東西也得在排氣過后才可以。”
蘇母當即應聲,“我知道,帶的是蘿卜湯,等六個小時后,可以喝一點,沒事,這個是理氣的。”
顧北安皺眉,這不是就是唱反調?
他再道:“但醫生代過,要排氣后,才能進食。”
“那醫生是不是說,手六小時后,可以喝水?既然可以喝水,那這蘿卜湯代替水,哪里不合適了?”
“……”顧北安言又止,隨后無奈的點點頭。
長輩的厚,他能說什麼?
顧北安轉向蘇念恩,“阿姨來了,那我就先走了,有什麼需要,讓阿姨給我打電話。”
蘇念恩卻說:“你要是很忙,就別來了,省得大家胡猜疑。”
顧北安提了口氣,“得了,我會看著辦的,蘇總,好好休息,大家都盼著你回公司主持大局呢。”
顧北安說完就走人了,沒帶停留。
蘇母在蘇念恩邊坐著,“六小時太久了,這本來就疲累,還打了麻藥,怎麼挨得過去。”
還有三四個小時呢。
“要不,我把悠然和傾蘇接過來?”
蘇念恩立馬拒絕,把對顧北安說的話,也對母親說了一遍。
蘇母一聽,嚇得立馬認可蘇念恩的話。
“對對對,這還真不能把孩子們都來,他們一旦玩開了,哪里約束得住。”
蘇母連連道:“還好你想得周到,可,孩子不接過來,我下午得回去呀,兩孩子回家,沒見到我不知道會怎麼樣。”
倒不是特別粘蘇母,而是家里沒有蘇母,沒有蘇念恩,顧傾蘇和顧悠然兩兄妹不好好吃飯,只逮著零食當飯吃。
再者,家里所有人都新換了,兩孩子本就還在嘗試接中,回家再沒有自己家人在,不得哇哇大哭。
蘇念恩明白,“沒事,你回去就是,這邊留于姐就可以了。”
于姐也忙說:“太太,您盡管回去,夫人這里有我就可以了。”
蘇念恩這個手不大,以前是七天的恢復期,但現在,恢復得好的,四五天就能出院。
但畢竟打了四個,蘇念恩覺得,不必著急出去,還是多待兩天。
原本想慢慢養著,可次日一早,就被護士拔了尿管。呵呵,這尿管一拔,就得被迫下地。
這差點把給氣死,分明還痛得很,分明無法下地走。
可醫生這時候態度也很,不管是誰。
“不論多大的手,只要不是全癱瘓,手后,能下地都得下地,下地活才能康復。不下地,腸道梗阻、粘連,有苦給你的。”
蘇念恩咬牙切齒道:“那也不必急于一時,我這麼痛,我這麼下地走?”
“慢慢來,這比起蘇總您曾經的剖腹產傷口小多了。”
醫生那笑得可明朗溫和,查完房就走了。
蘇念恩忍著,拔了尿管就得自己下地去衛生間方便,蘇念恩在發愁,一下都是痛,上下床這麼大的作,怎麼完得?
蘇母來替班,又帶了清淡滋補的湯。
“了手,元氣大傷,多喝點湯補補。”
蘇念恩苦拉著臉說:
“可別了,我得這怎麼去衛生間啊?”
蘇母一看,“嘿,了管子,導尿管拔了?”
蘇念恩皺眉,一臉哭相。
蘇母道:“既然醫生給你拔了,那就說明你可以下地活了,要活才能恢復得快,你聽醫生的沒錯。”
蘇念恩哭無淚,“行行行。”
為了解決生理問題,憋急了再痛也得撐著。
雖然,一次一次下床,是非常的痛苦。
但,醫生誠不欺人,第三天醒來,就覺好多了。
能在人的攙扶下,在走廊走。
但,坐著不還行,走可真是要了命。
分明也覺得恢復得差不多,可下床一,痛得冷汗狂飆。
很想在走廊里走一圈,但走出去了,差點沒走回病房。
于姐扶著,扶墻休息。
于姐看滿頭大汗,快速幫著汗。
“夫人,要不,我去把屋里的椅子搬出來,你坐著休息一會兒?”
蘇念恩點頭,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
進來醫院的人,那些驕傲呀、面子呀什麼的,通通的管不了了。
活著出去才是第一。
于姐去取椅子,蘇念恩一手扶著墻,一手還得把著吊水的撐子,手上還打著吊針。
但,實在有點站不住。
腹中疼痛加劇,很快疼得彎腰。
沒力氣把穩掛藥水的撐子,桿子直接傾斜,眼看就要倒地,手背的針頭被扯出。
落地那一秒,被人接住,跟著,人也被人扶穩了。
蘇念恩猛然抬眼,有點陌生,兩眼瞪大又瞪大。
他道:“手放平,別抬高,回了。”
蘇念恩聽話的垂下手,胳膊半抬著,但兩眼依然眼的著他,直直看著。
“幾天沒見而已,不認得了?”
蘇念恩忽然推了他一下,后退一步。
他狠狠皺眉。
也自食惡果,疼得五臟六腑都在翻騰。
“你怎麼來了?不保護份,不怕被有心人看到了?”
“你都這樣了,還有力氣跟我生氣?”
他聲音好聽,聲音陌生,可說話語氣和方式是悉的。
“不怕了?”
蘇念恩又問。
艾瑞克道:“怕。”
不是怕自己陷囹圄,是怕被牽連。
蘇念恩眼底緒復雜,該理解他吧,可心底里的委屈就是不下去。
“你什麼時候消失?”蘇念恩問:“我是說,你什麼時候走?”
艾瑞克道:“得一小段時間。”
蘇念恩掩飾不住眼里的亮,“所以,我們可以經常見面了?”
又努力朝他走近一步,笑意無法控制的從角溢出。
艾瑞克遲疑了。
就他一個遲疑,也能立馬明白。
不可能。
蘇念恩嘆氣,眼底的失,緒上沒有表出來。
努力給了他一個笑,“其實還是不見的好,免得見多錯多。我可沒你那麼強的自控能力,到時候,我萬一忍不住想你,就沖去找你了,怎麼辦?我對自己,一點都沒信心。”
大多況下,是個冷靜的人。
外人眼里,也是個冷靜淡然的人。
可實際上,只是沒遇到讓火冒三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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