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川也視若無睹，再次握著蘇念恩的手。

他說：“念恩，我不是一個好的人、不是好丈夫，更不是個好爸爸。但，我會努力去學，認真去做。爭取，把你曾經缺失的一切，都加倍補給你。加倍對你好，請你原諒我沒有早遇到你，讓你了那麼的苦。”

蘇念恩在顧西川得注視下，紅了眼眶。

忽然推開他的手，嗔怒著抹眼淚。

“你怎麼回事啊？干嘛說這些？煩死了顧西川，你一個不怎麼說話的人，忽然說這些……”

知道他的話，不能信，當不得真。都是在父母面前，為了讓父母放心，所以才說的那些話。

可是，還是沒忍住心了，沒忍住了。

顧西川抬手拍拍肩膀，又了頭頂。

“好了，乖，我只是說幾句心里話，你怎麼還哭了？”

不到這個氛圍，他忽然說這些，會被當神經病吧？

蘇家父母互看一眼，得，兩人都這樣了，他們還有什麼好反對的？

當初林文峰的事，他們都沒能力反對，今天這個顧西川，他們哪還能反對得了？

不過看這倆人，這就是回來通知他們兩老一聲的吧。

蘇念恩連連推開顧西川的手，覺得，他們倆還沒到這個親程度，忽然被他關心，有點不習慣。

小團子忽然用手抓了兩塊排骨放蘇念恩碗里。

“媽媽寶貝，吃。”

蘇念恩愣了下，轉頭，對上小團子黑漆漆的眼睛，喜極而泣。

“乖乖崽，會說整句話，會安人了啊？真棒。”

邊夸小團子，邊給自己抹眼淚。

蘇母看著兒的眼淚，一句話都不多說了。

行了行了，縱然顧西川有個孩子，但這個心智未全，而且這樣的孩子直接認，這也算是幸運吧。

蘇母想，蘇念恩遇到這樣的孩子，可比遇到那些心智健全的孩子好，自己手把手教出來的孩子，跟自己生養的，也沒差了。

蘇教授一切看在眼里，起初還懷疑兩人之間的，現在看來，沒了顧慮。

顧西川就是個令人信服的人，他上就有種令人無條件信任的魔力。

一餐飯，放筷子時快九點了。

蘇母收拾碗筷進廚房，顧西川想著應該要表現一下，就站在廚房，挽起袖子準備手。

蘇母立馬住他，“行了行了，你出去吧，沒必要表現這一次。以后日子長著呢，你今天做了這些事，以后來不干活兒，我可都記在心里的。”

“沒事，我能做，您去休息，累了一晚上了。”顧西川說。

顧西川那高大軀往廚房一放，蘇母在里頭打轉都不方便。被迫只能站在門口，看著略顯擁堵的廚房，以前也沒覺得這廚房狹窄啊。

顧西川又回頭說：“沒事，媽，家務活我應該做，以后也得幫著念恩。”

“算了，我來吧。”

蘇母過意不去，以前林文峰一年半載上次門，來就是妥妥的客人老爺，自己把自己當客，哪里還讓他手的？

林文峰都沒干過半點活兒，怎麼能讓顧西川手？

但顧西川已經帶上刷碗手套了，蘇母在一邊看著，看著他已經上手，就沒再堅持，只是適當提兩句。

顧西川作快，蘇母心里慨，大概是人長大高大，手長手大吧，干活兒都比別人快。

顧西川干活兒這利落勁兒，很給蘇母好。

蘇念恩帶著小團子在客廳玩，小團子依然在玩魔方，最近沉迷這個東西，一個人玩得很開心。

蘇念恩在他邊坐著，父親在另一邊坐著。

“爸，聽媽說，這次跟你一起去南方采風了？”蘇念恩問。

“去了，瞎折騰。”蘇教授說了句。

蘇念恩嬉笑著，“你出去那麼久，媽也想你呀。”

“是趁機向單位請假，不去面對那些碎的同事。”蘇教授搖頭，自己老伴兒他能不懂？

“爸爸，那您就肯定我媽跟著去采風，沒有一點想你的原因？”蘇念恩問。

蘇教授笑而不答，岔開話題說：“你和西川的事，打算告訴他家里，還是過段時間再說？”

“我覺得，應該是知道了吧。”蘇念恩說。

已經見過了，還見過顧家二太太。

“見過他家里長輩了？”

“前些天見了他母親，和他二嬸。我覺得，他家里其他長輩，多也應該聽說了。但，顧西川不點頭，我們之間的事，就不會公開。我也不想這麼快公開，公開對我們兩個人不是好事。”蘇念恩說。

一旦公開，面對的就是整個社會。

所有關心顧西川的人，都會順帶“關心”，他們之間會面對更多的猜疑和麻煩。

“不用公開，是你們兩個人的事，你們自己清楚最好。”

蘇念恩點點頭，蘇教授還有點沒接過來。

那樣遠在天邊的一個人，竟然就要為他婿了？

像做夢，不敢想。

“這孩子聰明。”蘇教授忽然說了句。

蘇念恩小團子的頭，小團子扭頭看，蘇念恩沖孩子一笑。

“是啊，軒軒是我遇見過這一類孩子中，進步最快的。我總覺，他什麼都知道，他跟別的孩子也沒有什麼不同。他只是在很小的時候，智力沒有被開發。也或許有一類孩子智力開竅，天生就晚一點。但這不影響他們將來為正常個人。”

蘇教授沒說話，兒的猜測雖然沒有科學依據，但也不無可能。

世間萬，什麼樣的生命長軌跡都有可能。

“念恩，你從小就聽話懂事，不會做糊涂事。所以，你這次選擇顧西川，我也支持你。”

“謝謝爸爸。”

“但你既然選擇了，有些事，就要理好。”

蘇教授終于忍不住低聲提醒，是看見顧西川久在廚房沒出來，這才開口。

“嗯……”

蘇念恩緩緩點頭，理解的，自然就是林文峰，上一段婚姻的事。

蘇教授看兒，覺沒明白過來。

“友杰去南方任教了，前些天給我來了電話，說已經選擇在那邊定居，不會在來青都城。”

“嗯。”

蘇念恩心想：這關什麼事？

“友杰曾經跟我提過一件事，你認識薛正？”蘇教授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