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安去公司的事兒,很快傳開。
前腳宋北安剛從公司離開,后腳宋有芝士的電話就追進來了。
“聽說你凌峰了?趕給我滾回來!”
“您是哪里?”宋北安故意著嗓子問。
“臭小子,別跟你媽拿腔拿調,到公司來!立刻,馬上!”宋有芝甩了句就掐了通話。
宋北安盯著手機屏幕看,“嘿,這語氣……誰都能吼我,都能兇我是不是?”
顧家吧,誰都有底氣發脾氣,就他沒有,就他不配。
宋北安慢悠悠的往宋士公司去,途中還又接到宋士兩通電話。
到公司后,宋有芝氣急敗壞將他拖進辦公室,劈頭蓋臉一頓數落,說完了才問:
“你去找他顧西川做什麼?”
宋北安立馬關了藍牙耳機,手機往桌面上一丟,兩支酒放桌上一擺。
“就為這個。”
“這……”
宋士將信將疑的看著自己兒子,這什麼意思,討酒喝?
“沒酒喝了?要酒要去他那了?你媽還在,不問你媽要,找他?你不知道白素日里最提防的就是你嗎?你還不怕死的往他兒子面前湊。你是生怕人家不知道你回來,上趕著招呼那老人來整治你,是不是?”
“宋士,積點口德。”宋北安幽幽出聲提醒。
“口德?白素造的孽還了?都不怕,我怕什麼?”宋士輕哼。
“媽,有件怪事,你給分析分析。”
宋北安是真想不通了,這事兒就不正常。
宋有芝看向兒子,“你先說去顧西川那是為的什麼,你不跟你媽通氣,晚上回去你爸問,我怎麼幫你?”
顧家這上一輩的關系,有些許復雜。
顧博文的太太是白素,也就是顧西川的母親。顧博文與白素包辦婚姻,貌合神離,離家不離婚。顧家的利益、關系盤錯節,離婚自然是不可能走的一步。
宋有芝呢,從十幾歲就跟著顧博文,十八歲就給顧博文生下了宋北安。
顧博文呢,婚外的孩子也絕不只有宋北安這一個,這是公眾默認的事。只是外面的孩子還沒有被顧家承認,顧家不認,自然也就不可能被曝。所有人在默認下,只當再無其他。
顧博文約莫一兩個月才回顧家一次,也就是顧太那一次,有時候吃頓飯,極過夜。大多是去的宋有芝那。
顧博文與宋有芝母子,更像一家三口。
就因為得顧博文更多的偏和袒護,所以宋有芝才甘愿無名無分的跟著顧博文。
宋北安說了酒的事,宋有芝神復雜。
“你信顧西川?”
“媽,大哥多的法子治我。而且,那酒是白老拿的,總不至于為了取信我,把白老牽扯出來。”宋北安煩躁道。
宋有芝是旁觀者,自然很快就捋清楚。
“這事兒,如果有人了手腳,怎麼看,都是薛家老二……”
“媽,薛正更不可能了!我們是過命的!”
“過什麼命?那都是酒朋友!”宋有芝怒道。
“薛正雖然看起來吊兒郎當,沒個正形,但你覺得他會背后坑我?”
宋北安話落,宋有芝頓了頓,“兒啊,媽真是不忍心打擊你,但話還是要告訴你。這種伎倆,還就只配你們這些小孩子玩得出來,顧西川那樣的老狐貍……”
宋有芝搖頭。
“顧西川別看年紀不大,城府可是不一般吶,你爸爸都不及他。”
顧西川那智商,隨了他媽吧?
不像這傻兒,智商、商都跟著他爸爸走了。
宋有芝看著自己的兒子,又欣又滿意。
“聽媽媽的話,以后別去找他,有什麼事,你就算心里有疑問,也先跟媽媽商量。你今天這樣冒冒失失的闖人家辦公室,顧家那群老頑固又有的是話柄拿我們母子了。行事要穩重,不要平白給人送那什麼,人頭。”
“您還新,農藥沒打。”宋北安調侃了句。
宋有芝推了一把兒子,“媽媽說的話,你聽見沒有?”
“聽見了。”
“這個事,我會讓人盡快去查一查。”
宋有芝再看宋北安,“你再問問薛正吧,那孩子,我看就不是個靠譜的樣。”
“媽……”
“顧西川能挑撥你跟你哥們,我能嗎?你媽能害你?你出去的這幾年里,那薛正是每天時時刻刻都盯著?他不會,給他做事的人呢?現在什麼樣的人都有。有的他就是越不讓的,越要,你們封箱裝得那麼好,不就是此地無銀,告訴有心人快來?”宋有芝問。
宋北安不說話了,嗯……
有理!
“走了!”
“這酒不帶走?”宋有芝背后喊。
“孝敬您了。”
宋北安走出公司,直奔薛正的酒吧。
這事越想越鬼,絕不可能是顧西川,這一點他能肯定。
他大哥今天一看那酒,那份自然和冷靜,眼神、語氣,那不可能是做戲。
而且,顧西川是什麼人?
那個地位的人,不屑玩這些。
難道真是薛正?
也不可能是薛正,他擔心的就如他母親猜測的那般,不是薛正,但可能是幫薛正搭理酒窖的服務員。
這件事其實有好幾個節點作為終點,比如當他們開酒后,蘇念恩提出質疑,他也發現酒的問題之后。
如果在那天喝酒之后,誰都不提,當沒發生過,也就不會得罪顧西川。
另一個節點,就是此刻。
已經開罪了顧西川,就不要再讓兄弟失。
但宋北安就是有一勁兒,沒弄明白的事,一定要弄明白。不然那事兒就一直擱在心里,寢食難安。
宋北安進了酒吧,薛正一臉的笑迎接出來。
“宋公子,今天不有事兒不出來?”
“關店,停止營業,所有人都出來,一個都不能。”
宋北安直接坐吧臺前的高腳凳上,筆直的兩大長落地,慵懶的后靠著,慵懶的目里,帶了幾分冷意。
薛正看宋北安這樣,立馬猜到事不對。
“今天不營業了,各位各位,實在不好意思啊。”
白天里,這酒吧是清吧,請了歌手駐唱,還做一點簡單西餐、快餐,白天生意還好。
請走了所有客人,然后剩下的就是酒吧里的員工。
薛正也正一頭霧水呢,笑問:“要給咱們員工發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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