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蹲著走到姚璐華跟前,苦口婆心地開口,“姚醫生,你不說小柏最聽話,最懂事嗎,你現在這樣,他會擔心的。”
沐很清楚,這個時候,和姚璐華講道理,講那些無辜死亡的孩子有多可憐,失去孩子的父母有多痛苦,都沒用,要在乎,也不會做出那些事了。
姚璐華唯一的在意的,只有小柏。
“你掙扎了這麼多年,好的,壞的做了這麼多事,你對小柏的,他都能得到,作為母親,該做的不該做的,你都做了,你已經盡量了,不要再錯下去了。”
姚璐華抬頭,紅著眼含著淚看著沐,眼神出迷茫,好像是在思考。
可腦中極端的思想已經深固,沐的話或許能片刻搖姚璐華的想法,卻是沒法改變了。
姚璐華搖著頭,“不,我不會放棄的,只要還有一機會,我都要去試,我找國外的專家研究員。”
姚璐華說著,拉著床沿起,跌跌撞撞地朝門口跑去,“我去找人,去聯系國外的專家,細胞記憶的說法最初不是一個外國人提出來的嗎,我去找他,一定有辦法的……”
“姚醫生!”
沐站起來,看著姚璐華的背影,眼神又痛又無奈,“退一萬步說,就算細胞記憶功了,可還是救不了小柏的!克隆技為什麼被明令止用于人類?你也是醫生,你應該很清楚,任何一種技果的運用,都不能與倫理道德相悖,不能違反法律,不能為上位者的特權,真正的科學是要造福全人類的!”
沐語速很快,聽得出很著急,但是字字珠璣,擲地有聲。
姚璐華的形頓住,肩膀一點點地沉下去,腰背一點點往下彎,肩膀開始抖,掩面啜泣。
剛開始只是小聲的嗚咽,然后聲音越來越大,整個抖起來,快要站不住。
沐朝走去,還沒來得及開口,姚璐華驟然抬起頭,臉上瘋狂的笑容更甚,側一邊扣住沐的胳膊,“沒關系啊,小柏本來就是死人了,就算細胞記憶項目也被止用于人類,我們是進行,別人不會知道的!”
姚璐華眼中滿是喪心病狂,“而且你提醒我了,還有克隆技啊!沒錯!我可以克隆一個一模一樣的小柏!有救了,我的小柏有救了……”
看著在原地不停打轉,興不止的姚璐華,沐的眼淚涌了出來,覺得心痛又無力。
眼淚為了那些無辜害的孩子,為了那些失去孩子的心碎父母,也為了失去小柏,走上不歸路的姚璐華。
轉了幾圈的姚璐華,一把扯著沐,半推半搡把人推了出去。
“小沐醫生,你是好人,你活著能救更多的人,我的事早晚會敗,我說到做到,不會傷害你。但既然你不愿意幫我,那我只能先把你關在這里一會,警察會找到你的,但在他們找過來之前,我必須趕離開去國外。”
姚璐華說著,里還不斷地自言自語重復著,“克隆技,對克隆技……”
也不知姚璐華哪里生出來的力氣,突然推了沐一把,快步跑向樓梯,沐很快反應過來,手想抓,但只把姚璐華上穿著的無菌服扯了下來,見姚璐華要關門,沐手擋了一下,但還是晚了一步,半個手掌被門夾得生疼,掙扎的瞬間,姚璐華把門從外面鎖上了。
“姚醫生!”
沐拍打著地下室的門,可那門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極其隔音,就算沐用盡全力拍打,也只能發出幾聲悶響。
沐沒有浪費時間,現在看姚璐華應該不會把怎麼樣,但也不能坐以待斃,就這麼看著姚璐華離開,去國外繼續做這些瘋狂的事。
沐先去車庫查看,但車庫的門是電子應鎖,沒有鑰匙,也打不開,唯一可以離開的,是地下室的采井,但是太高了,很難爬上去。
沐在地下室又轉了一圈,沒有其他出口了,開始從書房搬東西,茶水柜,椅子,可以砸碎天井玻璃的鐵質裝飾,必須想辦法出去。
沐剛把柜子搬到天井下,正準備回來搬椅子,突然整個地下室響起刺耳急促的警報聲,作為形門的書柜下,閃著紅。
沐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姚璐華就跌跌撞撞地跑下來,手里還握著錢包和護照。
姚璐華匆匆按下書柜一側的開關,門才打開一條,就趕進去,進行搶救。
沐看不太懂的那些檢測儀上的數據,但是很明顯,機上都閃著紅的提示警報,姚璐華慌但練地進行急救。
滴————
刺耳又冗長的聲音,在地下室里像是被放大了數倍,似有回音一般。
姚璐華正在往小柏手臂上注藥的作一頓,不可置信地搖著頭,眼神里滿是恐懼和慌,“不,不會的,不會的……”
姚璐華把針頭拔出來,都顧不上止,立馬給病床上的小柏做心肺復蘇,一下又一下,頭發散了,眼睛紅了,手上卻一刻都不敢停。
暗紅的粘稠,順著小柏的胳膊,像一條曲折蜿蜒的小河,流向床單,掉到白的地板上……
姚璐華就這麼連續做了上百次心肺復蘇,明顯看到小柏的口都陷下去幾分,是肋骨被斷了,但人還是沒能救回來。
姚璐華收回手,整個人突然變得安靜,只是靜靜看著躺著床上的兒子。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沐覺得,小柏的臉不像只前進來時看到的那樣,好像是一瞬間就突然變的發灰發白。
躺了十多年的人,就這麼走了,小柏,你是為了阻止你媽媽做更多的錯事,所以選擇了離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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