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凝覺得謝貞可真傻,傻到讓忍不住笑了起來。
於是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在車窗邊,吹著夏日的風。
「好啊,那你養著我吧。」
們一路向北,走了差不多五日,停留在靠近湖邊的小鎮里。
許清凝看到了那片蔚藍的湖。
水面波粼粼因風而,卻給了前所未有的平靜。
沒見過海,但認為自己看見了。
許清凝手去握湖面上的風,說。
「我們留在這兒吧。」
謝貞用五十兩銀子買了間閑置的農舍,農舍主人大概是不得賣掉了,還送了們一大堆鍋碗瓢盆,生怕們反悔。
總之,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謝貞圍繞小屋前後逛了幾圈,指定後院的土地說。
「這塊地種土豆吧。」
許清凝:「你不是喜歡種花嗎?」
謝貞:「喜歡又不能當飯吃的,我們得種食。」
們一路過來花費不,謝貞兜里沒多錢了,打算種很多土豆。
土豆多好啊,不僅可以自己吃,還能拿到街上去賣。
許清凝像是在認真考慮謝貞的提議,但略嫌棄地搖了搖頭說:「種紅薯吧,我不喜歡吃土豆。」
謝貞很快改口,反正什麼都應著:「好,那就種紅薯。」
接下來的日子,許清凝發現自己實在沒有種地的天賦。
種什麼植,什麼植就會死。
為了們接下來能順利種出食,許清凝只好躺著了。
每天不是坐在院子裏發獃,就是躺在床上發獃。
街坊鄰居路過,大老遠瞧見都得搖頭。
因許清凝和謝貞對外稱是姐妹,所以鄰居們經常碎說。
「那個新搬來的小妹,真是比阿黃還懶,日吃了喝喝了睡,這在我們村是嫁不出去的嘞。」
「還是姐姐勤快,看著就是個老實孩子,你們得趕去說親了,不然得被別人搶先咯。」
「……」
某天,村裏開小賣鋪的大姨登門拜訪。
大姨手裏提著好幾袋水果還有五花,這是給謝貞的。
「好孩子,可定過親了?」
謝貞剛把院子裏的地重新翻了遍,累得滿頭大汗。
茫然地看著大姨,不理解什麼意思。
「我……」
大姨上下打量了謝貞幾眼,盯著屁看。
老話說屁大能生養。
這孩子就屬於那掛的,而且還勤勞能幹,真適合當媳婦。
「一看你就還沒有。誒,正好姨有個兒子,今年還不到三十,個子不高但力氣大,和你正合適嘞。」
謝貞明白了,原來是說親的。
但從小笨口拙舌的本說不過,只能朝許清凝那邊張求助。
許清凝正在進行每日的嗑瓜子發獃活,見狀打了個哈欠。
「這位姨,我姐嫁過人喪過夫。」
大姨又瞧了謝貞一眼:「原來是守寡的,那倒也沒什麼,點聘禮也不是不行。平常頭婚都是要五頭羊,我大方點給你們一頭羊算了,能嫁進我們家,還是你姐賺了。你看我們今天就定,後天能辦喜事,多好啊。」
許清凝:「我們一頭羊都不要,忘了告訴你,不僅克夫還克婆婆。今天可以定,不過,姨你家得先準備兩棺材,小心到時候備不過來。」
大姨愣了會,反應過來許清凝是在詛咒,臉瞬間氣紅。
指著許清凝說。
「你這小妹牙尖利又好吃懶做,大家都說你比阿黃還懶,你這樣的在我們村說親都沒人要!」
許清凝抓了把葵瓜子,嗑得嘎嘣響。
「那可太好了,起碼我以後不用為傻兒子到求媳婦嘞~」
當地人都知道,這姨有個三十歲還不了家的兒子。
很多人說他腦子有問題,連這個當娘的都覺得。
但這種事被當面說出來就是心窩。
大姨氣得暴跳:「你……你該一輩子嫁不出去!」
許清凝笑嘻嘻嗑著瓜子道:「謝謝你的祝福,請你一路好走~」
大姨實在說不過了,離開的時候,還不忘帶上那幾袋子禮品。
在他們眼裏,嫁不出去就是最大的詛咒了。
許清凝卻毫不在意,只是問謝貞:「阿黃是誰?」
謝貞還是懵的,還沒看懂,那大姨就被氣跑了,估計以後再不會來。
「阿黃是村長養的小黃狗,每天躺在路口曬太,有人路過都不一聲。」
「原來如此啊。」
許清凝覺得和阿黃確實像的,無無求一輕。
謝貞也問:「你什麼時候還會吵架了?」
許清凝:「我最擅長的就是吵架了。以前懟大臣現在懟大姨,沒什麼不同。」
謝貞不由豎起了大拇指。
「被我本嚇到了?」許清凝哼了哼,把空盤子遞給謝貞。
「再給我炒盤瓜子來,要五香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