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寧靠在椅子上,目看向窗外,白皙纖長的手指搭在桌子上,食指一下一下的敲著。
發出輕微的噠噠聲,極有規律。
吳氏想要讓宮,但是現在沒到選秀的時候。
們若是貿然把人送進宮,國公府那邊不好代,而且還有策王在那邊虎視眈眈。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皇帝想娶。
這一劫是躲不過的,躲過了今天,還有明天,還有后天。
所以綰寧要做的,便是順著事發生,把這件事扼殺在搖籃里。
這件事是最大的威脅。
解除了這個危險,吳氏便再奈何不得。
門外,杜若端著藥膳進來。
自從上次在逸王府過夜回來,綰寧的便弱得很。
容易困,也時常沒力氣,乏得很。
盧大夫偶爾會來看看,得出結論都還好,沒有大問題,只是要靠養著。
杜若懂藥膳,日日變著花樣的給綰寧做。
寧心院里有小廚房,杜若不敢離開綰寧太遠。
今兒還沒有喝,看著杜若進來,綰寧想到君逸。
琢磨著這件事要不要跟他說說。
想了想還是算了,已經做好了準備,自己可以解決,就想著,不必再麻煩其他人。
綰寧收了帖子。
半夏出門去了玲瓏閣,進宮要做新裳,五日時間剛剛好。
這種事,半夏向來安排得妥妥帖帖。
下午,綰寧睡了一覺。
一醒來半夏已經回來了。
“小姐,你醒了。”
半夏打了帳子,過來扶綰寧。
綰寧喝了一口茶,開口問道:
“不是說要去城西逛逛嗎?怎麼這麼快便回來了?”
半夏一邊幫綰寧整理襟,一邊說道:
“今日外頭熱鬧得不行,奴婢都出不去。
小姐,策王殿下打了勝戰,長街上鬧騰著,到都在討論這件事。
大家奔走相告,還有一些店家為了慶祝勝仗,還推出了不活,外頭,到都是人,跟過年一樣熱鬧。”
綰寧哦了一聲,手指微:
“說來聽聽,外頭都怎麼說的?”
半夏在外面聽多了,想都不用想,回答道:
“外頭說策王殿下是大英雄,把北燕打跑了。
而且北燕還上了降書,此刻正凱旋歸來,差不多五日就到了……”
綰寧:“五日,這麼快?”
半夏:“聽說消息提前就傳回來了,只不過中途出了岔子,便晚了幾日。”
“嗯。”
不用說,京城有這般盛況,這其中肯定有策王的手筆。
他的人原本就計劃好了,只要捷報一來便帶京城的風向。
幾乎可以預見,等策王回來,京城眾人對他的評價,將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從前那些不好的言論,都會被這件事的芒所掩蓋。
上一回他被人算計那件事也會被翻出來,更顯得算計他的人,有多麼的可惡。
這一回,夠蘇雨瀾喝一壺的了。
就在這時,杜若從外面進來:
“小姐,四小姐來了。”
綰寧微微一笑:“讓進來。”
蘇雨瀾從外頭進門,態度熱又親近。
“姐姐你看,我帶了什麼來?
是舅舅家送過來的,南方的番梨可新鮮了。
母親特地讓我送過來給姐姐。
我只有一個嘗嘗鮮,給姐姐拿了一框。”
說完,低著頭,一副做錯事的表:
“姐姐,這個不算母親給我的補吧。”
綰寧笑了笑:“不算。”
蘇雨瀾不吃番梨,綰寧沒有點破。
一旁半夏接過來,綰寧起:
“多謝妹妹!”
“姐姐言重了,你我姐妹,不必客氣。”
蘇雨瀾在綰寧旁邊坐下:
“姐姐可收到宮中的帖子了?”
綰寧:“嗯,剛剛收到的,五日后進宮和皇后娘娘看戲。
蘇雨瀾笑道:“是吧,我也收到了,到時我跟姐姐一起。”
綰寧端著茶杯,喝了一口,慢條斯理的說道:
“照理來說,皇后娘娘請妹妹就可以了,請我實在沒必要,不然我還是不去了吧。”
蘇雨瀾到底還是個十多歲的小姑娘,被綰寧這麼一炸,立馬就出了馬腳。
雖然極力穩定自己的緒,但是剎那間變化的臉,還是被綰寧捕捉個正著。
這種貓逗老鼠的樂趣,還有意思的。
“姐姐去吧,那可是皇后娘娘。
而且我因為上一回的事,一直心里有點過意不去,希姐姐給我這個機會,讓我補償。”
綰寧微微一笑,蘇雨瀾也忒不要臉了。
打的好算盤,明明就是想拉著去演姐妹深的戲碼,讓大家改觀對的印象。
到綰寧這里,說的卻是要補償。
果然人至賤則無敵。
“妹妹預備如何補償?”
蘇雨瀾一臉天真:
“自然是和姐姐好,力破大家以為的我們姐妹不和的表象。
以后,我和姐姐姐妹深,斷不能讓人看輕了去。”
綰寧笑了笑,沒有說話。
蘇雨瀾也適可而止,轉而問道:
“姐姐的服做好了嗎?”
綰寧:“還沒有,剛剛收到消息,還沒來得及。”
蘇雨瀾拍了拍脯:“姐姐,這件事就給我吧。
我一會兒讓人來幫姐姐量尺寸,我來幫姐姐準備宮的裳,可以嗎?”
綰寧不以為意:“嗯,也好。”
吳氏和蘇雨瀾想要讓在宮中大出風頭,想要讓他皇帝的眼,一定會不惜下本。
這送上門的錢,不要白不要。
蘇雨瀾一看綰寧答應,連連點頭,然后說了一些場面話,其實一刻都不愿意多留。
看著時機,趕走了,要去告訴吳氏這個好消息。
們已經打聽清楚了皇帝喜歡什麼類型的,現在綰寧把這件事給,的可作空間巨大。
恨不能現在就把裳做出來,給綰寧套上,送進宮去。
看著蘇雨瀾歡天喜地的離開,綰寧角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半夏過來倒水,趁著沒人,又說了一句:
“小姐,奴婢覺得小姐還是不去的好,四小姐居心叵測,小姐還是防著們為好。
綰寧心下安,拍了拍半夏的手:
“好半夏,你向來為我考慮,我知你擔心我,但是,我已經不是從前的蘇綰寧。
他們若想害我,我逃不開的。
怕是最沒有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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