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寧止了眼淚:“多謝母親恤,那母親……今夜就讓妹妹搬過去吧。
我希明日早上起來,能看到妹妹住進了隔壁的院子。”
綰寧現在住的寧心院旁邊,有一個小院子,比較舊,但是可以住人。
一直空著,以前是放雜用的。
現在給蘇雨瀾住,正好。
吳氏面一僵,原本還想說些什麼,為避免節外生枝,沒有再為蘇雨瀾求。
轉而道:“既然現在母親答應了你,那你也要答應母親,這件事到此為止,誰也不許說起。
你對任何人都不可以提。
母親說的是任何人,包括你父親,還有國公府的人,還有外頭的人。”
吳氏看著,在說到國公府和外頭的人的時候,語氣沉重。
綰寧:“母親放心,這件事兒傷心難過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到招搖。
而且兒也知道,既然事已經定下了,斷無改變的可能。
兒也不想毀了妹妹,畢竟是親姐妹,只是我現在實在忍不下這口氣,還母親見諒。
恒王府……我不會去,是我和殿下有緣無分,之后遇到,我也會祝福殿下和妹妹。”
吳氏聽著這句話,點點頭。
“如此最好,母親希你能記住自己說的話,別讓母親失。
咱們是親人,蘇府是一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綰寧點點頭。
吳氏再沒有說的,讓綰寧退下了。
接著吩咐下人去打掃舊院子,而后往蘇雨瀾的院中走去。
第一件事,便是把所有下人都拖出去打了一頓。
嚼舌,不懂規矩,該好好整治。
院子里傳來此起彼伏的痛呼聲,蓋過了屋子里蘇雨瀾激的咆哮。
“憑什麼?蘇綰寧憑什麼?居然敢?”
吳氏坐在首位上,眼中閃過歉疚,但態度依舊堅決。
輕喝道:“喊什麼,坐下來好好說話。”
蘇雨瀾不敢造次,但是眼中,帶著對吳氏的戒備,顯出心中的憤憤不平。
吳氏心頭一痛,除了苦口婆心的勸說,再無他法。
……
從院子里傳出去的痛呼聲,在寂靜的夜里顯得尤其突兀。
很快,便沒了聲音。
綰寧剛剛沐浴,從寧心院的門口走出去,夜里,旁邊的小院子顯得破敗。
不時有丫鬟進出,以最快的速度收拾著。
后,半夏拿了一件披風過來,替綰寧披上:“小姐,外頭有風,咱們回去吧,綰寧點點頭。
往蘇雨瀾的院子看了一眼,而后進了屋。
蘇雨瀾肯定會大發脾氣。
但最后吳氏也一定會說服。
蘇雨瀾為了能嫁恒王府,一定會同意,只是心不甘不愿。
除了心中多怨恨吳氏,等以后嫁恒王府,當發現一切和想象的不一樣,才會更加痛苦。
綰寧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接下來的事,不用管,吳氏一樣一樣都會安排好,只要看熱鬧就行。
看著們反目仇,看著們分崩離析。
進了屋,綰寧在桌前坐下,拿著筆寫寫畫畫。
在畫今日的妝盒樣式,按照記憶中的圖案,一點一點畫出來。
現在沒有力研發新東西,但是可以取巧。
記得,前世有一款東西特別歡迎,就是把整整一套的胭脂水,全部用相同的盒子裝好。
盒蓋用十二生肖區分開。
致好看,京城大家子幾乎人手一份。
程小姐還給它取了一個名字,:禮盒。
綰寧一邊畫,一邊想著接下來要做的事。
明日,要去見見君逸。
也不知道今天的暗示,有沒有起作用,如果不行的話,得多出去一趟。
只知道,蘇梓月有一個知道的娘還活著,但是不知道在哪里。
想讓君逸幫把這個人找到,送到國公府去。
但是……
君逸會幫忙嗎?
這幾次,他已經幫了好幾回了,而除了一個云舞閣,沒有幫他什麼。
重活一世,綰寧非常清楚,一切合作都是建立在雙方共贏的基礎上。
那麼現在……
綰寧想著便等一等,等到四月二十八,自己可以救下他,再來談條件。
今兒是四月二十,距離中毒事發還有八日。
最近幾日,綰寧一直在想著這件事。
前世,策王功的從恒王手中搶下了。
恒王為了報復策王,出了他好幾不能見的產業,讓策王損失重大。
正值北燕來犯,策王急著立功,便對君逸了手。
綰寧想著,這一次況差不多。
策王的名聲一落千丈,他急需一些事來挽回自己的名聲。
所以這一次北燕犯境,是他的絕佳機會,他絕對不會放過。
之所以綰寧會肯定是四月二十八這一日出的事,是因為這一日是君逸母妃的忌日。
每一年的這一天,他都要進宮祭拜。
策王選這一天,是因為,宮中他的人手比較多,蘇貴妃好下手。
如此一來,找人的事,怎麼也得耽擱到下個月了。
等蘇梓月的娘一回來,一切就會真相大白。
不過,現在在沒有出現之前,綰寧也不會讓吳氏討到任何好。
次日一早,晴空萬里。
綰寧坐在院子里,悠哉游哉地喝著粥,看著隔壁院子的紅葉進進出出的忙碌著。
簡陋的桌子上,擺滿了盛的早餐。
不一會,吳氏邊的王嬤嬤,過來請示:
“大小姐,一切都準備好了,您直接搬過去就可以,有什麼要拿的,我們一起送過去。”
綰寧:“我這里沒什麼東西,要帶的半夏都已經收拾好了。
只一件,院門口的牌子,把它取下來換上去。”
“是。”王嬤嬤應下。
讓人走到院門口,把有寧心院三個字的門牌取下來,小心地抬走了。
綰寧看著那塊牌匾,要時刻記著,從前所有的苦難。
半夏已經把東西收拾好了:“小姐,我們走吧。”
“嗯。”
綰寧正準備離開,蘇雨瀾從隔壁走了過來。
整個人看起來很憔悴,眼睛又紅又腫,一看就是昨夜哭過很多次。
依舊傲氣,但是眼中已經黯淡下來。
此時的目,像利刃一樣落在綰寧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