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腦海中這個瘋狂的念頭,墨肖元心里一驚,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慕晴從來都不是一個弱的人,父親去世那年,都沒有想過輕生。
而今他不過是讓留在邊,不可能因為這種小事就決定結束自己的生命的。
如此想著,他心里卻始終不安,像是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
為了讓自己安心,他多派了幾個人在暗中盯著慕晴。
接下來的幾天,慕晴一直安安靜靜的,不是在公園的長椅上發呆,就是去兒園做義工,陪孩子們玩。
中間有一天,戚麗被那天那個人收拾完后,又灰溜溜地跑回慕晴家里,跟要錢。
這次慕晴卻沒像以往一樣給錢,而是直接讓墨肖元的人把從家里轟了出去,和戚麗斷絕了母關系。
日子平平淡淡地過著,偶爾墨肖元去見慕晴時,也沒再和他唱反調,乖巧安分得不像話,像是被干了電池的娃娃,經常一言不發地坐著。
幾天下來,一直都沒有出格的舉,更沒有自殺的傾向,墨肖元稍微放心,只以為這些天的表現,是無聲的反抗,
訂婚的前一天,墨肖元買了飛m國的頭等艙。
慕晴和他一起,被他安排在了他旁邊的位置。
抵達m國之后,他將慕晴安頓在酒店,獨自去了沈家,商量明天的儀式流程。
到了沈家他才發現,沈清和墨肖元竟然也在。
那天他和墨青林鬧翻以后,二老就沒有聯系過他。
他還以為他們已經徹底不管他了,沒想還是過來了。
兩家商量的過程很順利,墨肖元旁敲側擊地提起兩家合并的事,沈老爺子也沒有表現出反對的意思。
沈家嫡系就只有沈安安一個兒,出嫁,整個沈家自然是跟著走的。
只不過婚后沈家的產業依舊在沈安安名下,墨肖元負責管理,同時擁有調用一切資源的權利。
商量好訂婚儀式的流程,墨家三人便一起離開了。
走到別墅外,墨肖元才問沈清:“媽,你和爸明天會出席我和沈安安的訂婚儀式?”
二老態度轉變太大,他總覺得異樣。
尤其是墨青林,上次恨不得把他這兒子打死,今天卻一直很安分。
沈清嘆了口氣,道:“你以為我愿意參加?還不是為了墨家這張臉!
“你和沈安安訂婚,我和你爸卻不在場,傳出去不是讓人笑話!
“至于你和慕晴的事,就等訂婚儀式過了再做打算吧。”
三人在別墅門口分開。
墨肖元回到酒店時,慕晴正在套房的臺上俯瞰夜景。
這家酒店是首都第四高的建筑,從頂層的臺下去,可以將大半個首都的景收眼底。
他走上臺,還沒靠近,就聽慕晴問:“墨肖元,你說我要是從這里跳下去,還能有完整的尸嗎?”
墨肖元心臟猛地揪,臉上的表卻沒有半分變化。
他篤定道:“你不會跳。”
慕晴回頭看他,眼里泛起一抹他看不懂的笑意,“是啊,我不敢跳。
“我要是敢,之前你在公司散播我給你做婦的消息時,我就該跳了。”
過歧途,所以最在乎名聲。
有時走在街上,別人多看一眼,都有種被了扔進底下的錯覺。
墨肖元離職的手段,讓所有人都知道了不堪的過去。
事發的那一天有多崩潰,只有自己知道。
可再難,還是在當天就開始聯系公司,投簡歷,想要盡快找到下一份工作。
要養自己,還要養戚麗。
最重要的是,不想讓自己閑下來。
因為一閑下來,就會想起那些人議論時尖銳的聲音、嫌惡的眼神。
那一切,都讓討厭又害怕。
如果不怕痛,或許那天就從這個世上徹底消失了。
大概是這個話題太讓人不開心,墨肖元沒有繼續說下去,走到邊,從后攬住的腰。
他下擱在肩上,低低啞啞地問:“我讓人送來的禮服,你試穿過了嗎?”
慕晴漠然道:“試過了,很合。”
“明天起早一些,和我一起出發。”
“......好。”
“阿晴。”
“怎麼?”
墨肖元聽著人冷漠到極致的聲音,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橫亙在口,想看清那是什麼,卻又怎麼都抓不到本質。
“沒什麼。”他聲音低下來,“明天過后,我會給你安排住所,你就在首都這邊等我。
“等北國那邊的生意穩定下來,換了代理總裁,我就回來陪你。”
“好。”
慕晴答應得很痛快。
這是墨肖元之前最想要的。
如今得到了聽話的慕晴,他卻又有些不喜歡了。
他,包括逆反的那一部分。
而如今上的尖刺仿佛都已經被打磨平整,什麼都不剩。
兩人在臺上站了一會兒,墨肖元就把慕晴抱回房間,摟著睡了。
次日一早,墨肖元換上一正式的白西裝。
他給慕晴挑選的長也是白的,看起來和他這很搭。
雖然今天的主角不是,但這打扮,已經足夠艷群芳。
訂婚儀式在一艘巨型游上舉行。
沈家在船舶制造業占有一席之地,今天這艘游就是沈家提供的。
墨肖元和慕晴乘坐同一輛車抵達碼頭。
下車后,墨肖元手想去拉慕晴,卻被避開。
“墨先生,今天是你和沈小姐的訂婚典禮,屆時現場將有上百雙眼睛看著,請你注意分寸。”
墨肖元面微沉,卻無法反駁。
兩人正準備登船,又一輛豪車在他們車后面停下。
車門打開,沈安安一白婚紗,從上面下來。
這會兒碼頭上站了不人,沈安安卻毫不避諱地彎腰,在年輕司機的臉上親了一下。
沈墨兩家聯姻,所有人都知道只是走個形式。
卻沒想到這兩位主,一個帶了伴過來,而另一個,竟直接當著眾人的面就和別人親上了。
當真是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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