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昭笑笑,兀自逗著兩個孩子玩。
不一會兒,外頭蔡海輕腳進門來。
“主子,查到了。”他恭敬地躬著子,“二姑娘及笄次日,王家世子前往顧府之事,因有李婕妤擋著,原本并沒有傳進太后耳中。是沈嬪暗中買通了人去太后跟前此事,還添油加醋多了許多不好的話。”
顧青昭對此并不驚訝,可緋紫氣得不行。
“奴婢就說太后怎麼知曉得這樣快,宮外才傳來消息,壽安宮半點沒給您考慮的時間就將您召去了。”雖然太后知道是遲早的事,可晚一刻早一刻卻有很大不同。
緋紫義憤填膺,著突然想到什麼,一臉驚愕,“永清伯府和顧府隔著好幾條街,按理說就算隋國公府并未低調行事,永清伯府要曉得顧府發生了什麼也尚需時候,怎麼沈家就這麼快得了消息說給沈嬪,沈嬪又能這樣迅速將話傳到太后耳邊?”
“暗箭總是防不勝防。”顧青昭見兩個孩子有了困意,便母抱去配殿休息了,端來茶盞,微微飲了一口,“都在京城里頭,人多眼雜。”
“沈家居心險惡,許是悄派了人盯著府中向了,可要早些告知老爺和夫人謹慎才好啊。”緋紫憂心不已。
一旁的紅韶給了一個寬的眼神,道:“前日二姑娘來,主子已經與二姑娘說過了。”
緋紫終于松了一口氣,“原來主子早就知曉是沈嬪所為。”
“宮中就那麼幾個人,”顧青昭放了茶盞,眸幽深,“我只是想看看,能耐有多大,這里頭牽了多人。”
蔡海聞言就道:“沈嬪所托傳話給太后的人并不是什麼沒頭沒臉的人,乃是壽安宮的二等侍薈萃。”
“據奴婢所知,薈萃是打先帝朝就跟著太后的了,”沈臨蹙著眉頭,有些困之,“且不提衷心與否,自個兒待遇也并不差,沈嬪才宮多久,無權無勢的,真能買通此人?”
“沈自是沒這能耐,可宮里有權有勢的后妃,也不。”
顧青昭這話一出,沈臨怔忡不已。
關雎宮近年來愈發得眼,后宮嬪妃明里暗里都盼著自家主子哪日倒下。
這后宮看似風平浪靜,可暗地里的勾當私誰又看得清楚?
齊貴妃高傲,明面上也與沈嬪來往不,龔賢妃雖然平素以親和示人,卻也并非沒有半點城府,與沈臨這些人也曾一同宴飲說笑……
東暖閣陷許久的沉思,半晌后,雪團從外頭“喵喵”進門,打破了滿室寂靜。
“那日在壽安宮,主子您說要讓李婕妤一同籌辦太后的千秋宴。李婕妤此人,可要防著嗎?”紅韶想,到底是李家的人。
籌辦太后千秋宴之事是落在自家主子頭上的,李婕妤只是從旁協助罷了,若是那日出事了,非議的,自然是顧青昭。
“李婕妤是李家難得通之人。”雪團跑過來,幾下跳上顧青昭的彎里,顧青昭低垂著眉眼著它白凈的發,“要是不蠢,就不會在太后的千秋宴上手腳。”
紅韶想了想頷首,“奴婢知曉了。”
與此同時,顧府里頭,顧青影也正與父母兄長說起沈家的事。
顧青禮一聽到這家人的名號,眸就暗了下來。
顧玄也臉不好,“如今青昭在宮中人矚目著,咱們家也算是在風口浪尖上。府里的人心思也飄著,早該好生敲打敲打。”
“夫君放心,明兒一早我就拿出章程來,該趕出府的就趕,該罰的就罰。哪有吃用著我家的東西,卻將府中行蹤外說的道理。”這些年的境遇,到底也顧夫人手段起來。
“我們府中雖說向來沒那麼大規矩,但前兩年娘整治過一回后已經好了許多,想來們也沒有那些膽子往外傳話。兒倒是覺得,此人當是府外的人。”顧青影看向自家母親,“不過母親說得也很是,就算府中沒出事,但還是該多提點著,否則到時出事就來不及了。”
顧青禮頷首,“青影說得對,這幾日我已經前院的小廝盯著了,一旦再有人窺府之事,便人拿下。”
顧玄欣點頭,“人紅是非多,越是境遇好些,越是有人要見不得好。青昭在宮中已然不易,我們再不能因著家事拖累了。你們心里都有算就好。”
顧夫人挽了兒的手,“青影眼瞧著就要定下婚事了,日后做當家主母,不得要學這些管事的功夫。你十歲起就開始幫著我打理府中事務,去年因著去長白書院倒耽擱了,明兒娘坐鎮,由你親自出面敲打下面,你心里有個底兒,也肅一肅府中風氣。”
顧青影鄭重應下,“娘放心。”
“說起來青影行事果斷不拖沓,在府中威也不低。后院由你們娘倆打理,前頭我與青禮也會整肅清凈。”顧玄看著家人和睦溫馨的模樣,很是欣喜,“等府中料理干凈了,等五月端午大典,咱們一家人宮參宴,沒準兒還能看到青昭和孩子們。”
說起那幾個外孫,顧夫人眼神都和了下來。
“之前兩個孩子滿月禮時我去瞧,哎喲當真可人得。三皇子也是,雖是幾個能跑能跳的皇子里頭年齡最小的,可打那兒一站,總是瞧著更好些。”顧夫人滿臉喜意地道:“唯一憾的就是不能時常宮去看著抱著。”
說起這個來,顧夫人怨念驟起,“前兒個隔壁羅侍郎家夫人生了第三子,那一排排的小娃娃看著就可。”目幽幽看向顧青禮,“羅家公子年歲與青禮一般大,雖說做得不及你,可這子嗣上,就強太多了。”
顧玄也不說話了,看著顧青禮。
他也想抱孫子。
前幾日姚祭酒還跟他炫耀來著……
顧青禮很是失笑,只道:“如今陛下兒子做戶部倉部的差事,另又兼了吏部的事務,兒子實在不開了。”他像是妥協一般,“娘看著哪家姑娘好,就定下吧,兒子會遵從母親心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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