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讓踏長公主府,以后怎麼樣,還真不一定由長公主說了算。”云子姝淡道,“你要知道妻妾嫡庶之間爭寵,手段層出不窮,正妻和嫡有時候還真不一定有庶的心計多。”
“那怎麼辦?”舞郡主面厭惡之,“那個奚丹是真讓我開了眼界。”
云子姝搖頭:“這件事只有你大哥和奚云是當局者。他們自己解決,其他人無從干涉。”
舞郡主沉默片刻,揚一笑:“不說他們了,煩得慌,說件高興的事吧。“
云子姝挑眉:“最近有什麼高興之事?”
“值得高興的事可不,除了皇上登基,太子妃榮升為皇后娘娘之外,還有一件相對來說也比較高興的事,那就是司徒婉最近過得那真一個是水深火熱。”舞郡主說著,語氣明顯興了些,“聽說被忠義侯府老夫人整治得一點脾氣都沒了,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去慈心堂外面跪著抄經,抄《則》、《誡》,還有侯府家規,抄得好了,午時之前能起歇會兒,回去吃個午飯,抄得不好,那就午飯都沒得吃,一直跪著抄,邊還有一個嬤嬤專門負責提點的跪姿、抄寫的姿勢和筆跡,三句話不到,戒尺就打到了上……嘖嘖嘖,說生不如死可一點都不夸張。”
云子姝安靜地聽著,表沒什麼波瀾起伏,司徒婉落到如今這結果完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且心里清楚,司徒婉以后的日子只會更不好過,因為司滄登基了,云子姝已經了皇后,還可以臨朝聽政,忠義侯勉強也算得上是個勛貴之家,以前在皇上面前當值,對宮里的向有敏銳的分辨力。
皇后臨朝聽政意味著大權在握,司徒家這輩子都不會再有翻的余地,忠義侯原本對司徒婉這個高高在上的妻子就沒有一點好,加上他本就暴戾,以后怎麼可能善待司徒婉?
“司徒婉其實是被太后害了。”皇甫楚楚輕嘆,“雖說司徒家靠的是帶,底氣上不足以跟其他幾大家族相提并論,但司徒婉不管怎麼說都是正兒八經的大家閨秀,要不是太后早早灌輸一些不該有的想法,給了不切實際的承諾,司徒婉還不至于落到如今這般局面。”
舞郡主點頭:“確實如此。”
只能說這些都是的命,司徒家沒落也是命數。
人的富貴太大,大到與能力不相匹配的時候,一定會出現一些預料不到的后果。
“皇后娘娘以后不住在宮里嗎?”舞郡主奇怪,“皇上不是已經登基了?每天上朝,總往太子府跑不太方便吧。”
“等登基大典之后再說吧。”云子姝語氣疏懶,“住在宮里也冷清,每天除了政務之外,沒別的事可做,出宮都不方便。”
“皇后若是無聊,可以經常召我跟舞進宮賞花,反正我們待在家里也是無聊。”皇甫楚楚說著,不由撇,“兒家就這點不好,不能隨隨便便到逛,整天不著家就會被人說三道四,哪像那些個男人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沒人敢指責一句,實在不公平。”
云子姝失笑:“確實不公平,可是我們又無法改變這樣的不公平。”
男尊卑是幾千年深固的思想,為子,從一出生就注定要低人一等,哪怕出權貴之家,大多時候也是家族聯姻的工。
如皇甫楚楚和舞郡主這樣的幸運兒到底是極數,可即便是這樣父母寵的幸運兒,大多時候也沒不如男子可以隨心所,何況那些一輩子不由己只有把命運寄托在家族和夫君上的子?
三人許久沒見了,坐在棲殿聊了一個下午。傍晚時分,醫進來請脈,皇甫楚楚和舞郡主才起告退。
臨走之前,舞郡主忽然想起一件事:“我聽說漠北王子要來了,還帶著漠北小公主,說是要把公主獻給皇上,那公主能歌善舞,長得還甜。”
“能歌善舞,長相甜?”云子姝挑眉,“你聽誰說的?”
舞郡主回道:“漠北國小,國力弱,但人人能歌善舞,不過他們的子不弱,聽說很多人從小就喜歡在大草原上馳騁,當年之所以被東幽吞并,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們的草原適合養戰馬,東幽想要的就是漠北那片一無際的大草原。漠北人,軍隊戰斗力不高,無法避免地了東幽的屬國。”
云子姝沒說話。
對于東幽來說,戰爭本質上其實就是掠奪,而對于弱國,戰爭則意味著民不聊生。
弱強食的世界,小國能安然生存都是上天庇佑。
“如果那位公主當真甜,或許可以給賜一門好姻緣。”云子姝淡淡一笑,“至于皇上的后宮,就別想了。”
皇甫楚楚和舞郡主聞言一笑,隨即告退。
晚間司滄回到棲殿,恰好也跟云子姝提起此事:“漠北王子已經在路上了,他此番還帶來一個妹妹。”
云子姝嗯了一聲:“之前聽你提起過這位王子和公主。”
“確實提過。”司滄坐下來跟一起用膳,“兩個月前就接到消息說漠北王子派人送了一份文書過來。”
云子姝語氣淡淡:“漠北公主人、歌、舞?”
司滄沉默一瞬,緩緩抬眸:“姝兒這語氣怎麼酸酸的,吃醋?”
“不是。”
司滄抿著笑:“我覺得是吃醋。”
云子姝淡定:“你的錯覺。”
“姝兒吃醋就直說,我喜歡看你吃醋。”司滄給布菜,“不過漠北公主不,跟我沒什麼關系。”
云子姝道:“禮部準備的請帖,今天都發出去了?”
“大雍和炎國都已經安排人送請帖去了。”司滄角微揚,“姝兒不妨猜一猜,這次你父皇會派哪位皇子過來?”
東幽邀請的是君王,皇帝不會親自來,但至也要派一個皇子,否則未免有藐視東幽的意思,大雍只怕還不敢冒這個風險。
雖然對于景王遲遲未歸一事,昭明帝只怕早已焦灼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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