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肯定了送信的是大周來人后,他立即直覺是皇后一黨。畢竟,他是當年松堡之役的幸存者,恢復記憶這半年以來,一直在努力打探當年通敵之事。
耶拉已大致還原真相,現在只欠證據。
失聯近三年,不知局勢人心變化如何,絕大部分舊部不能聯絡,他勢單力薄,想要取得證據,借力是一個很好的法子。
敵營,耶拉本不敢輕易借力,好在他遇上的許馳一行。
在再次見到許馳后,他就開始猶豫,最終,還是做出的決定。
畢竟,對方能追蹤送信者而來,必定是已經掌握了這個消息,他們目的是一致的。
耶拉這句話是試探,也是引出話題,卻讓許馳大吃一驚。
他失聲道:“耶拉兄弟,你竟知道此事?”
當年線索全部被抹個干凈,東宮費了多人力力,才查探道如今地步。而如今看對方的樣子,知況顯然不必己方。
耶拉既已決定,該的也不含糊,“沒錯,此事就是我蟄伏韃靼的目的之一。”
許馳看向對方,思緒急轉,沉片刻,已有決定。
兩人眼神匯,既然目的相同,瞬間達協議,“以后多勞耶拉兄弟了。”
“此乃應有之事。”
隨后,耶拉話鋒一轉,問道:“我可以冒昧問一句,許兄弟是何之人?”
既然要與對方合作,自己也給對方一個重要消息,他希知道對方的主子是誰。
許馳不是不知道耶拉的意思,對方要求不算過分,只不過,他為暗探,卻是有原則不可侵犯。
他搖了搖頭,“耶拉兄弟,你知道我不能說。”
耶拉當然知道,但他也聽出了徐馳話中松之意,微微一笑,他直接報人名,“霍川?”
許馳劍眉一挑,神不,卻也沒阻止。
“張為勝?……”
耶拉將心中猜測的幾個大將都說了個遍,對面人依舊不見靜。他不蹙眉,許馳幾人手高超,遍觀整個大周朝,能有這樣實力的人不多。
驟然間,他靈一閃,一個讓他呼吸急促的答案口而出,“東宮?”
果然,許馳眸微微一閃。
“果真是東宮!”
耶拉虎目圓睜,雙手握了一把圈椅扶手,表現實在有些過激了。許馳詫異,“耶拉兄弟,這不知有何不妥?”
“不,很好。”
耶拉垂下眼瞼,努力了波的心緒,片刻睜眼,已恢復如常,“皇太子賢能,有大才,我等心悅誠服已久。因此驟聞此事,方如此驚訝。”
末了,他往南邊拱了拱手,還是忍不住添了一句,問道:“殿下貴可安?”
耶拉其實是想問另一個人,但此言不可宣之于口,他話到邊又給換了。
許馳也向南拱手,笑道:“殿下大安,東宮即將添嫡子,大喜在即。
嫡子,必然是太子妃所出。耶拉驟不及防聞聽此訊,又驚又喜,一大把絡腮胡也掩不住他的喜形于,連連道:“好,好好!”
他反應其實有些大,與之前所見穩重大不相符,不過大周的忠臣良將,基本都極期盼東宮添嫡子的,耶拉表現也不足為奇。
因此,許馳也能理解。
接著,兩者商議了一番,等耶拉離開后,許馳立即再次修書,將對方告知的報記錄,立即傳回大周。
這個消息,確實給東宮帶來不幫助,高煦接到信報后,立即調整計劃,將監視重點放在太原、薊州兩邊城。
果然,沒多久后,這兩邊城基層,都有了幾起,導致數兵卒暫時不能當值,只能換人頂上。
至于哪個是韃靼細作,這點不得而知。
高煦眉目一片冷肅,“傳信下去,先監視著,半個月后再手。”
怎麼也得等通敵信箋出了王宮,才能將這些人擼下,提前驚韃靼可汗,并非上策。
東宮運籌帷幄,按照常理,應是大獲全勝的,在過年前便將信箋拿到手,并把紀皇后一黨一網打盡。
只可惜,萬萬沒想到的是,在幾方人馬切關注之下,那個傳信男子面凝重竟空手而歸。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難道韃靼可汗出爾反爾?
高煦剛下令徹查,不想,坤寧宮崔六娘便有急報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