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說狠話可能就是一句狠話而已,并不會如何,程如山說狠話那就是一定會兌現,且只會比狠話加倍兌現。
曾經他小小年紀跟程福貴說一定讓他債償,那時候程福貴不信,現在墳頭草三尺高。
卞海濤不由得打了個冷戰,不會的,孟依依說未來已經改變,自己不會再死在程如山手里。
自己不會去綁架程如山的兒子,姜琳也不可能和自己私奔,現在只是公事,自己只要沒有太多把柄被抓到,程如山就對自己無可奈何!
卞海濤將程如山的狠話理解為惱怒,怕自己對姜琳出手,被人知道過去那些事。
不管是姜琳為了留城答應和呂航對象,還是姜琳下鄉不了苦選擇嫁人逃避,哪一條都夠名聲損的。就算對的工作無礙,可現在人人稱贊的姜院長也是白璧微瑕,那些男關系足夠別人把歸為水楊花的人。
他雖然嫉妒如今姜琳和程如山琴瑟和諧夫妻恩,可如果重來一回,他依然會為了自己的前途犧牲,或者任何人。
因為眼前的每一步才是最重要的!
程如山卻懶得再理睬他,轉上車。
姜琳拿了手帕給他手,“他這是故意的,想讓別人說咱們閑話?”視線掃了一眼外面圍觀的那些人,“還是想辦法解釋一下?”
程如山:“不用。”
沒什麼好解釋的,遇人不淑不是的錯,再說十七年過去,誰還拿當年的破事嚼舌頭?
這大院里也不是普通的村頭碎子,就算他們有碎子的本質,衡量一下工作環境,也不敢做碎子的行徑。
哪怕掃地的都知道他程如山對自己的事兒不那麼在意,但是涉及他媳婦兒就容不得一點挑釁。誰敢背后嚼舌頭,那就是自站到他的對立面。
要和他作對?
那是不可能的。
他們去高中看了孩子們足球比賽,之后又帶著一家去飯店吃大餐。就這功夫,閆潤芝和寶生還去后面拜訪人家大廚,探討幾道菜的訣竅。寶生是個小吃貨,也喜歡和閆潤芝一起研究,點評菜式頭頭是道言之有,而且能做出非常中肯的評價。加上皮雪白容貌昳麗,笑容可親,所見之人莫不心生好,大廚都恨不得收個小徒弟,傾囊相授。
就一頓飯的功夫,寶生擁有一個忘年大廚,既能富自家的餐桌,還能增長自己的知識積累,對寫作也有很大的幫助。
回到家,還興地一口一個“我老哥”。有了這個朋友以后,又多了一項活——讓哥哥們定期陪去酒樓找老哥聽八卦故事,研究新菜式。
孩子們這麼懂事,姜琳樂得輕松,只等著吃婆婆和閨研究的新菜式,兒子們給的零花錢,簡直不要太愜意——如果不提工作的話。
一進工作狀態,姜琳就換個人一樣,從太后老佛爺變金剛。
這幾天姜琳要去首都開一個流會,容是關于首都地鐵工程的經驗和后續發展,順便可以和外國專家進行流。
姜琳讀本科的時候就非常注意學習英語,研究生的時候更是翻閱大量英文專業圖書,寫過兩篇全英文的論文,加上文生、大寶小寶幾個學英語,也一起參與,所以的英語水平很高。
比起會議組專門安排的英語翻譯,姜琳在建筑專業的水平自然更高,可以準翻譯,不至于翻譯得太過生讓雙方無法對接。
開完會,姜琳就和外國設計組悉起來,不但一起流學問題,還能相約一起爬長城、逛故宮、研究城的古建筑。姜琳有一個保護古建筑的課題,打算帶一批學生,在這方面英國有些學者也非常擅長,可以給提供很好的思路和學流。
這日和幾個英國工程師一起逛完一清代留下來的大宅子,幾個人也不上車,直接步行,說著話往前面大街的全聚德去。
自從全聚德恢復營業以來,這幾年發展迅速,已經開了好幾家分店,每天客似云來非常火。
這時候一只鴨子十塊錢,不便宜,不過只要家里雙職工的,每周會去吃一次解饞,哪怕條件差一些的,一個月總也要吃一兩次才行。
外地來開會的、出差的、經商的,那更不用說,必然要邀請親朋前來品嘗。
姜琳他們一共九個人,還有外賓,便聯系經理安排了一個包廂。
落座前,姜琳和一個外國工程師一起去洗手間,竟然撞見有人在角落的花隔后拉拉扯扯,一個頭大耳的男人笑得很是猥瑣,一定要往那人的脖子上拱。
“我嗅著你比烤鴨香甜,噴噴香,真想立刻吃掉你啊”,男人把纖細的人在墻壁上,里還嘖嘖有聲。
姜琳假裝沒看見,目不斜視地進去,走過去卻覺得那人有點眼,拐進洗手間的時候扭頭瞥了一眼,正好對上江靈沉的目。
怎麼在這里?
姜琳納悶,也沒理睬,徑直去了洗手間,等出來的時候,江靈和那個男人已經不見。
江靈也沒想到會在這里到姜琳,簡直是冤家路窄。
是來給卞海濤活關系的,現在省城局勢不妙,程如山釘死了卞海濤,簡直不給活路,卞海濤被得沒轍。
卞海濤之前想利用他和姜琳過去的制造輿論,讓大家八卦,借此打程如山,讓人以為是敵報復。
結果程如山本不上當,直接跟他攤牌,他是真的沒想到程如山居然這樣干脆利索不留余地。難道就不怕事鬧大了,姜琳直接面掃地?
最讓人氣憤的是,他這樣做了以后,事與愿違,本沒人背后議論姜琳,就算個別人說起來,其他人也會說姜院長可不是那樣的人。
人家姜院長知大方,這麼多年大家有目共睹,業務能力過,而且和程如山甚篤,有別的男人什麼事兒?
不可能的。
而程如山已經徹底和他翻臉,直接明正大調查他,甚至讓省廳同事們配合,這真的是明晃晃打卞海濤的臉。
偏生廳長還讓他配合,說什麼“只要咱們行得正坐得端,就不怕他查!讓他隨便查,我帶頭,先查我!”
程如山正兒八經起來,真沒幾個人扛得住他查,除非真的一點貓膩都沒的。
卞海濤怎麼扛得住?
沒辦法,他另辟蹊徑,讓江靈和孟依依到首都給他活關系,不管是用錢還是用別的辦法,想辦法把他調到首都或者別的省城去。
當然,如果能活通,他倒是想把程如山給弄走。
孟依依雖然因為重生知道一些未來,可也只是悉自己、姜琳、卞海濤、程如山等人的人生,再就是知道一些社會大事和政策,發財更容易些,要想了解政治向卻不是那麼容易的。
畢竟前世的孟依依也沒那個本事。
現在也想不出好辦法,覺得跑關系把卞海濤調走就是最好的。
離開省城,遠離程如山和姜琳,才能保證一切平安。
所以江靈就和孟依依來首都活關系,江靈是畫家,小有名氣,孟依依卻是“命理大師”。這幾年一直都在研究各種命理書籍,什麼紫微斗數、四柱八字等都研究,再結合自己對未來的了解,也很能忽悠。
從來不給普通人看,都是給那些有一定地位,遇到麻煩的人看,這樣也能積累人脈。
這一次來首都,就是的一個客戶介紹的,說胡琨能幫他們活關系,把卞海濤調到經濟特區去,那可是油水最大的地方。
客戶組織一個飯局,邀請大家來吃烤鴨,先是看江靈的畫,那胡琨一眼就瞧上江靈,然后再讓孟依依給指點迷津,指出未來的方向。
胡琨立刻將孟依依引為大師,還要介紹更大的領導給認識。
孟依依覺得不出意外,事十有**能,讓江靈打起神,不要搞砸了。
那胡琨本就是好之徒,這會兒看對眼不想再等,吃了幾口鴨子就裝喝醉將自己胖的子在江靈肩上,讓扶著自己去旁邊的旅館休息。
江靈被他得有些不過氣,天熱胡琨出汗,還有狐臭,熏得有些作嘔,卻不能表現出來只得強忍著。
走了幾步突然改變主意,來經理,打聽一下姜琳和外國人的包廂在哪里,然后扶著胡琨過去。
胡琨扯的子,“怎麼的,旅館到了啊。”
江靈輕笑,“胡大哥,我讓你看個有意思的。”
站在包廂門口聽了聽,里面嘰里呱啦說鳥語,夾雜著姜琳不不慢的聲音。朝著胡琨招招手,他立刻過去。
“聽。”
胡琨就聽到一道悅耳聽的聲音,落在耳朵里立刻撓得心尖直,聽其聲就想探其貌,想看看是不是個符合自己預期的人。
他哐當一聲,直接把門撞開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屋里姜琳等人立刻扭頭看過去,就見一個大胖子螃蟹一樣橫過來,不像工作人員。
會議組負責人立刻道:“這位朋友,你走錯屋了。”
胡琨卻不管,他迷瞪著那雙被酒泡腫的雙眼掃了一圈,立刻笑道:“沒錯,就是這屋。別欺負我喝醉了耍弄我呢,我沒喝醉。”
他看到姜琳的時候眼珠子都亮了,他以為江靈就很漂亮,沒想到這個更漂亮,顯得江靈個贗是品。
“江妹妹,”他里說著,大胖手就朝著姜琳肩膀摟過去,“我才出去一圈,你怎麼就變漂亮了?”
坐在姜琳旁邊的威廉立刻手格擋,表示他認錯人了。
胡琨渾然不理,只是往姜琳上撲。
姜琳不等他到自己,左手攢著筷子回手就朝著胖子過去,一下子刺中胡琨的大肚子,疼得他嗷嗷喚。
姜琳這邊的男同志們都圍過來把胡琨拉開,讓他出去,外面經理也跑過來,趕告訴胡琨走錯屋子,他們的包廂是在另一邊。
那經理看到姜琳,對胡琨道:“胡先生,原來你們不認識這包廂的人啊。”
胡琨立刻道:“我認識。”他指了指姜琳。
那經理忙道:“認錯了認錯了,只是長得有點像。和您一起的那位士,不是在外面等您嘛。”
經理并不知道江靈的心思,之前問幾個外國人,他以為他們認識。哪里知道胡琨進來胡鬧,人家本不認識他,他這就覺得有些奇怪了。
別人聽了不明白,姜琳卻立刻警覺起來,起快步出去包廂,扭頭一掃,果然看到江靈匆忙躲起來的影。
看起來一直在外面窺,現在被發現就趕躲。
你往哪里躲!
姜琳快步追上去,在江靈要回到包廂之前一把扯住的手臂,“你做賊心虛啊。”
如果不是江靈故意的,胡琨怎麼敢大搖大擺地進去認錯人?
江靈怒斥,“你干什麼?”揮手就朝著姜琳扇去。
姜琳手里著自制的防狼噴霧,朝著江靈面部飛快地嗤了一下。
“啊——”江靈不知道是什麼,只覺得被一水汽噴中,隨即眼睛里火辣辣的刀割一樣刺疼。
里面的孟依依等人聽見靜趕跑出來看怎麼回事,就看到站在那里面冰冷的姜琳。
孟依依下意識地就要躲起來,在水槐村以及工廠和姜琳對陣的那些以為遙遠的忘卻的記憶,這會兒水一般涌上來,清清楚楚。在骨子里是害怕姜琳的,害怕姜琳的掌,害怕姜琳審視的眼神,害怕……
甚至都不知道害怕什麼,總之就是害怕。
尤其現在姜琳事業有,份不俗,更讓自卑又嫉妒。
自卑讓自負,高昂著頭,假裝沒看到姜琳,趕退回包廂去。
姜琳已經看到,冷冷道:“孟依依、江靈,我不管你們來這里是為了什麼,不過我決定去有關部門舉報你們和卞海濤在省城的不法勾當。諸位,是卞海濤,如果聽到這個名字,還請繞道!”
說完,轉走了,不管孟依依難看的臉,也不管江靈跌跌撞撞四要水洗眼睛,更不管那個死胖子在一旁出猥瑣的眼神。
卞海濤現在被調查是公開的事兒,不是,相關部門都知道,在這里敲山震虎,一下子就把卞海濤的路給堵死。
姜琳雖然不知道孟依依和江靈的目的,但是看到這倆跟自己吹噓和卞海濤有一的人同時出現,再聯系卞海濤最近的況,姜琳立刻就猜這個。
不是也沒關系,是就歪打正著。
就算之前還有人想看在錢和的面子上幫忙,現在被破,誰還敢?
于是,一桌人散得干干凈凈,孟依依坐在那里,渾哆嗦,面如土。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