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琳還等他過來和自己對罵呢,結果他沒出來,氣了一下就不氣了。
不能和杠生氣,因為杠是聽不進去道理的,他認定的就是宇宙真理,一切反對者都是異端該死。
把地瓜豆用笸籮端著,拿去那邊地里給何亮等人吃。
幾個小伙子很賣力,地翻好一大片。
大寶小寶兩人拖著一大子模擬耙地,把土坷垃打碎。
姜琳招呼他們:“好啦,剩下的明天我們自己弄一下。我炒了地瓜豆,你們來吃。”
幾個小青年年紀不大,沒怎麼近距離接過這麼漂亮的人,都靦腆的很,不敢上前湊。
何亮就把笸籮端過去,讓他們吃,一個個很秀氣地拿了幾,不好意思多拿,生怕自己太野豪放。
雖然一堆男人可以胡說八道,晚上還去起哄聽墻角,可真當著人的面,他們又慫慫的,生怕唐突人家。
何亮笑話他們,“看你們那點出息吧,一下子變大閨啦?”
手腳都沒地方放了!
幾個青年嘿嘿笑。
姜琳看他們憨厚的笑臉,純凈的眼神,剛才被賀長江引出來的氣早消失了,這人和人就是不同的。這些年輕人讓覺得青春洋溢,活力發,一點都不猥瑣。那個賀長江,簡直就是一只大沙豬,把人當工。
祝他單狗一輩子!
誰瞎了眼才嫁給他呢。
吃了地瓜豆,幾個小青年又幫忙翻了翻地,等差不多要吃飯的時候才停下來。
姜琳還想邀請他們吃炸醬面,他們卻不肯,一個個推推搡搡地趕跑了。
看他們青春矯健的背影,姜琳贊道:“真是一些好青年。”
何亮汗,“嫂子,是不是我最好?”
小寶:“何叔叔,當然是我最好!”
姜琳笑道:“你們都好,就是那個賀長江最討人厭。”
何亮:“嫂子,長江咋了?其實他人不壞,要是他說話,你別往心里去。”他以為賀長江打趣姜琳和程如山小夫妻的事兒,說葷話惹著姜琳。他們這些人都沒結婚,閑著湊一起經常八卦人家。何亮自己也不好意思,畢竟是他起的頭兒。
姜琳:“沒什麼,他瞧不起人就太壞了。”
何亮不知道他們的恩怨,笑道:“別聽他一張,其實他不知道多稀罕找個媳婦兒呢。娶了媳婦兒,保管就不這樣說了。”
姜琳自然不會多說什麼,也就氣兩分鐘,不會影響別的。
看太要落山,姜琳他們收拾一下回宿舍去,程如山和方澄還沒回來,姜琳就先做飯。
何亮拿了飯票給姜琳,“你可別不收,口糧都是定數的,你給我們吃了,你們肚子,那我可不敢吃。”
姜琳笑了笑就收下,盡量把晚飯做得盛點。過年時候程如山給囤了好些臘、臘鴨,還有魚干等,這時候正好拿出來吃。臘切切直接上鍋蒸就行。
現在對大家來說,有細面吃就算好飯,如果再有點油水、蛋,就算盛。這個季節當地新鮮菜只有菠菜、韭菜為數不多的幾樣,且城里量價高,不好買。姜琳就把昨天買的蘿卜拿來切細,再燙上一把細,加香油、醬油和一點橘皮涼拌了吃,蘿卜清脆爽口,吸了麻油的香味和醬油的鮮味兒,大寶小寶吃得停不下來。
吃完飯,何亮主領著大寶小寶去溜達遛彎,告訴他們這里一些消息,比如誰家孩子脾氣好,誰家孩子不好,誰家孩子……
姜琳則收拾一下,又洗服。過了一會兒,程如山和方澄從外面回來,還拎著兩捆新鮮的菠菜。
姜琳忙起,“沒吃飯吧,給你們留了。”
去把飯菜端出來,留了蒸臘,涼拌蘿卜,看新帶回來的菠菜便再做個蛋花菠菜湯。
程如山請方澄屋里坐,他問了問大寶小寶便替姜琳洗服。
方澄坐在門口的凳子上,瞅著程如山蹲在外面洗服,沉默了一瞬,他在家的時候服都是家里洗的,搬出來好像也沒自己洗,都是何亮給他洗的。
不說他爸爸,也不說那些長,就算這大院里有媳婦兒的,這種活兒基本都是人干。
賀長江那些人要是看到保管笑掉大牙,說老爺們兒干娘們兒的活兒!
人家程如山就不在意,洗得非常坦然,疼媳婦兒和是不是男人,有直接關系嗎?不疼媳婦就男人?那神經病!
姜琳做好,讓程如山趕來吃飯。
程如山:“再漂洗一下就好。”
何亮帶著大寶小寶回來,看程如山竟然自己洗服,他立刻跑過來,“程哥,給我,我來洗!”
程如山:“……你是我鄰居,不是我勤務兵。”
何亮卻不以為意,“洗個服又沒什麼的。我可以唄。”
程如山自不肯,自己洗好,擰水,拿去搭在樹之間的鐵上。
正好賀長江和趙全有、杜強幾個回來,看到程如山居然在洗服,他就跟抓到什麼把柄一樣,立刻拿眼瞪姜琳。就看本來應該做家務的姜琳在屋里跟方澄說話,卻讓自己男人洗服,呵呵。
何亮跟大寶小寶正在門口說笑呢,出去溜達的時候,何亮給倆孩子弄個玩回來。
大寶一把彈弓,小寶一把木槍。
大寶正學著瞄準兒呢,著小石子瞇著眼睛掃描,恰好看到賀長江正目不轉睛地瞪著某。
大寶轉頭循著他的目看過去,正好落在姜琳上,燈罩著,溫又好看。
他居然敢打媽媽的主意!
大寶大怒,著皮筋的手頓時一松,小石子咻朝著賀長江的臉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