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恨恨地瞪著那三個男人。
三個男人卻不覺得有愧,“那……我們也不是故意去看的啊,自己不穿子……”不看白不看啊,比起那些躲在廁所后面看人屁的,他們哪里錯了?
大寶小寶手里拿著一手指的子,趁人不備就去他們的手,“小孩子都知道不看生屁,你們老大的人怎麼還看?臭流氓!”
三人這才把頭低下了。
磨盤村的治保主任和大隊書記也覺得丟人。
劉大鵬夫妻這一家子在他們村那是奇葩,有的,重男輕就算了,關鍵他們把三個閨當豬養,吃穿能果腹蔽就行,覺閨多吃一口飯,多穿一件服,就是浪費,心疼得要命。從劉小霞十三四歲就開始留意說親,彩禮一年比一年要的多,就想把兒子的彩禮都賺出來。
劉書記罵劉大鵬和郭民英:“你們在村里鬧笑話也就算了,還鬧到鄰村來,全村跟著你們丟人。讓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磨盤村都是你們這號人呢。”
他趕對姜琳和程玉蓮等人笑道:“大家可千萬別誤會,我們村絕大部分都是好的,和咱們一樣,被人救了就激,被人欺負就生氣。絕對不會這樣的!”
姜琳:“那我倒是奇怪,明明是救人,為什麼要來說我們欺負你們?這要是真被扣上流氓罪,那我們文生不是要倒霉了?”
如果家里沒點本事,明明救人,卻被訛上耍流氓,萬一真的被槍斃,那算誰的?
不給他們點教訓,他們還以為訛人沒錯呢。
劉小霞娘扭頭看郭民英,“都是你出餿主意。”
郭民英一下子炸了,“怎麼是我?不是你們怕閨被人了看了丟人,讓我幫忙出主意的?我說要點錢就行,你們覺得還是結親好。”
他們自己又起了訌。
姜琳:“都閉吧。要麼去公安局報案,要麼就賠償。”
“賠,賠啥?”劉大鵬急了,他們閨被占便宜,不給他們錢怎麼還讓他們賠?
程如海大聲道:“當然是賠錢!你們想訛錢,就賠錢!”他終于跟著揚眉吐氣一把。
程玉蓮看了他一眼,“你說了句實話,這話不假,你們想訛多,就賠多!不冤枉你們,也不用你們給救命錢。”
郭民英:“我們可沒想訛錢,我們是想結親的。你們男人占我們閨便宜,結親不是應該的?”
程玉蓮:“那不要彩禮,報答救命之恩?”
劉小霞娘急了:“哪里有嫁閨不給彩禮的。我們閨不到18,長得也俊手巧能干,你們那個男人還傻的,我們也不多要,就給我們四鉤子布,二十斤皮棉,兩百塊……”
這都是在家里商量好的,尋思減掉一半,免得對方嫌多。
姜琳不耐煩了,“行啦,你們別在這里發夢了。你們閨再俊再巧,我們也不要。你們自己留著。至于你們救命不恩反而來訛人,就賠我們四鉤子布,二十斤皮棉,兩百塊錢。”
“什麼?”劉家急了,都瞪著姜琳。
姜琳笑了笑,“不對嗎?閨要是淹死了,你們想要的彩禮可就沒啦。我們救的不是閨,是你們的彩禮啊。”
“我、我們還沒要來啊!”劉小霞娘急了。
姜琳:“那和我們無關,要麼賠償,要麼見!看你以后還能給兒子娶到媳婦兒!”
鄉下人怕見,如果是被抓過的想找媳婦兒可難。姜琳聽他們話里話外就是輕賤閨,養了當搖錢樹,換錢給兒子娶媳婦兒的,本沒想過兒的。
劉大鵬兩口子立刻慫了,又埋怨郭民英瞎出主意,結果不但沒要到錢,沒結上親,反而被人敲詐。
他們之前只想著閨被賺便宜,毀了清白嫁不出去要不到彩禮幫襯不了兒子,本沒想別的。這會兒見姜琳家不好欺負,立刻又慫,開始罵閨是個沒福氣的掃把星,把自己害得丟人,還得讓家里跟著丟人,毀了哥哥弟弟們的婚事。
劉大鵬耷拉著腦袋在這里唉聲嘆氣,劉小霞的娘忍不住就去打自己閨,“你這個死丫頭,你蠢死得了,洗個服還洗出禍事來,你活著還能干嘛?咋不淹死你!”
接連打自己閨。
對外人慫慫的,對自己閨卻一副母老虎的架勢,把劉小霞打得只抱著頭哭。
程玉蓮看不過,一把將劉母扯開,“你有完沒完?我們說你們來訛人的事兒,誰管你們教育閨,要打家去打。”
兩邊干部就商量一下,怎麼給他們一個罰,程福軍就問姜琳:“姜廠長,你說怎麼辦?”
姜琳:“看他們這樣要錢也拿不出來,欠著就不了了之。我看這樣,他們那麼稀罕我們家磚窯廠就罰他們去磚窯廠打磚坯。下午下了工就來打磚坯,直到一個人打滿一萬塊。打不完就敢不來的我去公安局報案,讓公安局抓你們來,還要大喇叭吆喝吆喝!”
指了指劉大鵬、他老婆,“你們一個也別想跑。”又對那三個男人罵道:“你們自己沒有娘媳婦兒閨?占人家便宜就那麼舒服?看到別人難不去幫忙,還落井下石沾沾自喜?你炫耀什麼?既然你們這麼喜歡看屁,不如把子了,在我們大隊敲鑼打鼓地走上一圈!”
“不、不、那可不行!”三個男人臉都變了,趕擺手。
“不行?那你們怎麼那麼喜歡看別人屁呢?那麼好看,給別人也看看你們的唄。”姜琳瞥了他們一眼,就看三個男人已經兩戰戰,覺要尿子。
冷冷道:“不游街也行,去磚窯廠打磚坯,一個人打兩萬塊!”
不讓他們吃點苦頭,他們能知道厲害?還以為訛人不過是說句話的事兒不用承擔責任呢。
三個男人還想討價還價,卻被自己大隊書記狠瞪了一眼。
姜琳看了一眼角落里抖得不樣子的劉小霞,穿著灰突突大的褂子和子,明明模樣不錯,卻被打擊得跟見不得人似的。
道:“那天你穿著服呢,臭男人造謠胡說,罰他們打磚坯。”
劉小霞以為聽錯了,不敢置信地翻眼瞅著姜琳,卻不敢抬頭對視。
姜琳看向那三個男人:“你們看見屁了?”
一個男人剛想說看得真真的,卻被另外一個懟了一下,三人趕道:“沒、沒,都是……我們胡說的。”
說著三人自己給自己大子,“讓你胡說。”
大寶立刻道:“沒,穿著子呢!”
文生和小寶也說穿著服。
姜琳瞅了劉大鵬夫妻倆一眼,譏諷道:“你倆可真是蠢到家,還罵閨蠢。當時就我們家文生和大寶小寶三個孩子,他們也不懂事。另外也沒什麼人看著,你們不去打那三個臭男人的子,卻回家打閨。蠢得要死!打了閨,還聽這個缺德老婆的挑唆,來我家敲詐勒索,蠢得要命!你要是來商量怎麼保全閨的清白,我還敬你們是好爹娘,怎麼著也得幫襯,卻沒想到你們是這樣的。閨長你們家,真是倒八輩子霉!”
劉大鵬夫妻倆一個屁不敢放,放也只能肚子里憋著。
姜琳繼續道:“要是我再知道你們為這事兒打閨,辱,我就不客氣!”
“不、不敢。”兩口子趕求饒。
姜琳看他們就是蠢,不是故意做局陷害文生訛人,否則指定送他們去和程福貴作伴。
姜琳又對郭民英道:“你這個老婆心腸歹毒,閨不是你的,你挑唆事兒不怕更壞,你安的什麼心腸?不但坑害侄,還想趁機訛詐我們。”
“我沒!我才沒!我是為侄……”
“好?”姜琳冷笑:“我們文生就是救人的,有三個男人看著,你侄自己也清楚。你就那麼有把握他們肯定幫你改口訛我們?”
郭民英還想反駁姜琳卻不理睬,轉對治保主任道:“這種心思歹毒的,最好給公安局判關幾年。”
郭民英一聽急了,大喊道:“不要不要,干嘛關我!我就是幫侄的啊,關也是關他們啊。”
指著劉大鵬夫妻倆。
劉大鵬老婆氣得要撕扯,“都是你出的主意,你非說小霞被壞了清白,嫁不出去……”
姜琳對劉大鵬夫妻倆雖然討厭,但是他們并不敢主害人。郭民英這種,卻是得著機會就損人利己。若以后經濟好了,還不得上天!
所以姜琳堅持送郭民英去公安局,怎麼也讓勞改兩年。
今日時間已晚,折騰得九點多大家還沒吃晚飯,干部們也惱火,就把郭民英扣在這里,其他人各自回去,讓他們回家鬧騰去。
晚上曾泓潔跟著去了姜琳家,問文生:“你以后還敢救人不?”
文生納悶道:“救人不對嗎?”
曾泓潔:“……對。”
文生:“那為什麼不救啊?我會水啊。”
程蘊之雖然也生氣劉家,卻也為文生驕傲,因為文生頗有其父之風,為人正直,救人于危難。雖然下場不好,可秉父子相傳,卻不是說變就能變的。
第二天一早,郭民英的家人就來求,希姜琳和揚紅大隊能高抬貴手,放了郭民英,不要送去公安局。
“我們給打磚坯,多多的打!”郭民英的男人和兒子們不得不低頭。
最后兩個大隊商量一下,希姜琳也退一步,讓郭民英敲著鑼在揚紅大隊公開道歉,表示文生救人起貪念想趁機訛錢等等。
劉家雖然怕這樣會連累兒子們的名聲,卻也不得不如此,畢竟這樣吆喝幾圈,總比被帶去公安局好。反正附近村子也沒有不知道郭民英這個事兒的,丟人也就在家門口,不出去丟人。
至于劉小霞,因為姜琳讓那三個男人也敲鑼在自己村里澄清,表示人家好好的,是他們猥瑣才造謠的,敲鑼游街三天澄清這件事。
如此也算保住劉小霞的面,被人造謠總比被人看屁好。
這麼一弄,劉小霞在附近村子倒了名人,還有人專門要去看看呢。而劉大鵬夫妻倆因為被姜琳那麼威脅過,白天要上工,晚上還得去給磚窯廠打磚坯,倒是沒時間管,所以劉小霞的日子比從前好過起來。
郭民英雖然沒抓起來,卻也被大隊帶回去開大會批評,還有敲鑼認錯,同時還得給磚窯廠打磚坯。
姜琳帶著文生大寶小寶和曾泓潔去了一趟縣里,把繡花品給陶珍,算算之前的賬目,跟曾泓潔告辭以后他們在縣城逛逛觀察一下形勢如何。這會兒跟去年相比,工廠門口、街上,擺攤兒的人越來越多,主要是賣吃的、蛋、糧票等。還有一些日用品,都是從廠子里倒騰出來的。
姜琳看有人賣豆腐條餡兒的大包子,一個有小寶臉大,不要票,一錢一個。
買了四個,文生自己吃倆,和大寶小寶一起沒吃掉兩個,最后還是文生吃掉。
過了一會兒,一個男人鬼鬼祟祟地朝文生走過來,低聲問:“玻璃、鋼材,要不要?”
文生:“要啊。”
那人四下里瞅了瞅,使了個眼,“跟我來。”
文生把最后一口包子塞里,對領著大寶小寶去看舊書攤兒的姜琳喊道:“娘,這里有玻璃和鋼材,你不是要買玻璃安窗戶嗎?”
他這麼一喊,所有人立刻看過來,那個倒賣的嚇得拔就跑。
文生:“哎,你別跑啊,我們要呢。”
姜琳趕拉著他,笑道:“沒事,咱們回頭再買。”又教教文生買東西要小聲點。
文生不太懂:“這不是那麼多人賣嘛。”
大家都在擺攤,怎麼那個人鬼鬼祟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