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宏言小心翼翼只敢出鼻尖一點點，水潭上的浮能夠讓他知道一直都有人在蘆葦叢之中往來。

陪著他來的只有白馬，但這里是程國的地盤，穆厲的眼睛肯定是在他的周圍。

當初離開時穆厲的緒就不對，他本應該多問幾句有備無患，只是他也累了，覺得回來好好同謝家代清楚，穆厲總是會把最后的臺階送過來。

現在若是在不問心中疑問都盤問清楚，兩邊是要出大事的，分明就是可以靠著協商解決的事，沒有必要真的大干戈起來。

直到天漸漸暗淡下來，謝宏言覺周圍安靜無比，才冒出了腦袋，翻上去。

這是個小水潭，就他等穆厲來見他閑來無事逛游發現的，只要他不接近軍營那頭，白馬都難得看他一眼，葫蘆那群人也不會突然就出現。

他喜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謝宏言打了個哈欠，出了蘆葦朝著某山坡去，他在哪里藏了一匹馬，若是葫蘆跟著他，他必然是無法搞這些的，白馬就是個敷衍差為主。

當然，沒準也是在幫他，只是不想做的太顯眼了，白馬的上難得管，實則對他是能幫就會搭把手的。

馬還在，謝宏言翻而上，朝著軍營沖了過去。

軍營之中，穆厲靠著椅子坐著，摁著眉，神有些焦躁。

金狼小聲說：“白馬已經帶著我們的人在找了，葫蘆也在周圍呢，大公子多半就是要把人甩了來找您呢，肯定是這樣的。”

穆厲不說話，金狼也不敢在多。

能讓阮今朝拜服表哥的人哪里是吃素的，謝宏言年郎時期和謝和澤吵架離家出去，一走就是兩個月，氣得謝修翰差點把謝和澤打死。

外面傳來聲音，葫蘆進來，“大公子來了。”

穆厲眉宇蹙的更深，金狼抱著手垂下，朝著外面去。

“太子還是看看吧。”葫蘆說：“大公子漉漉的，真的趕走了，怕是要病的，這回去快馬加鞭十五日，拖著病軀，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怎麼也讓大公子進來換裳，在喝點湯藥把……”

葫蘆大著膽子，“太子殿下，大公子來有私也有公，站在明面說，他是大宜首輔的嫡長孫，你真的把他得罪了，現在你的況，他真的要欺負您，您毫無還手之力，更別說大宜即將登基的新皇，就是他的表弟呢，這怎麼說，您都應該見見……”

在秀都的時候，謝宏言哪里吃過這種苦的，只有他難得理會穆厲的，穆厲哪里敢和他板的。

“太子爺不就是想護著大公子才不讓他來嗎，可他現在已經來了，您這次真的不見，他大約就會恨你的，這個節骨眼，就算，就算您是真的玩玩而已，那也相逢一笑泯恩仇吧。”

金狼抬手給葫蘆肩頭兩下，“你能不能閉，現在什麼形你不知道？”

“就是知道太子爺才應該好好見見大公子的呢，大宜部什麼況，還有誰比大公子清楚嗎？”葫蘆推開金狼，“主子，大公子這次肯定不需要你來哄的，您就見見就好的。”

穆厲蹙眉，金狼拽著葫蘆朝外走，“兄弟兄弟，你搞什麼！”

金狼想要葫蘆腦袋，“答應了，你在說，謝宏言活著，你必然會死了！”

穆厲頭疼裂，聽著進來的腳步聲，更是腦袋疼的幾乎裂開。

謝宏言渾都滴著水，就見著坐在一堆折子中的穆厲，他斜靠著椅子中，側著頭。

謝宏言深吸口氣，“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你的意思我都懂，我想問你個事，問完我就走，你不想看我，就把眼睛閉著答。”

穆厲一聲不吭。

謝宏言臉上著發，他上前了兩步，“你此前同我說，你是我的表弟……”

他聲音得很低，“你在騙我，你說今朝是你的妹妹，那麼，順理章的想，你和今朝應該都是從謝婉腹中|出來，這樣才滿足兄妹，和與我的關系，可今朝應是你母妃的親生兒，那麼，真相是什麼？”

謝宏言抬手拍桌，“說話，我不想猜了，直接點。”

穆厲抬眸，就見著謝宏言滴著水，“你去換服。”他說：“我覺得冷。”

謝宏言抬手拂了東西落到地上，“你要斷就斷，我謝宏言不是沒你活不了，也不會低三下四去求你，你要果斷，我也干脆，私不論你我兩寬，但我要知道你和今朝的關系！”

穆厲坐直，“你不能好好說話嗎？”

謝宏言抓了硯臺砸地上，“你下了我十五日的臉，我自離京開始就給你傳書，你就算給我個滾字，我謝宏言也認了！”

穆厲指著外頭，其意不言而喻。

謝宏言抓著一沓折子直接朝他上砸，“說！”

穆厲被砸了正著，捂著臉起，“你打我？”

謝宏言仰頭看他，“說！”

“不說。”穆厲冷漠看他，“你給我走！”

謝宏言抓著手邊的折子再度朝著穆厲砸。

外面金狼聽著里面砸東西的聲音使勁搖著腦袋。

若是換以往，謝宏言好好哄哄，穆厲順著臺階大約就下來了，只是現在謝宏言氣得恨不得撕碎了穆厲，還要他去稍微遷就示弱一下，那是絕無可能的，穆厲則是心中煩悶事多，最不想見的就是謝宏言。

這兩個可不得先干一場。

他看葫蘆挽袖，“你做什麼？”

葫蘆眨眨眼：“燒水啊。”

金狼：……

“兄弟你別出來裝瘋好嗎？這個時候你搞什麼破事！”

葫蘆哈了一聲，“不然一會兒沒水大公子不洗洗怎麼換裳？”

他目疑：“兄弟，你這腦子日都是些什麼五彩斑斕的東西，都這種時候了，你還覺得……嘖嘖嘖，金大郎君，真的是看不出來啊……”

金狼：……

葫蘆說：“本來就是太子殿下做的不對，什麼不好同別人說的，難道還不能和大公子好好說嗎——”

“你給我滾！”

里面謝宏言怒罵炸開，跟著穆厲就走了出來，著額頭。

金狼、葫蘆都疑的看他。

“他是掉炸藥里面了？”穆厲擺擺手，點了下葫蘆，讓他進去伺候，而后揮手讓金狼跟著，“去備車，明日你送他回北地那頭。”

金狼說：“你和他說清楚？”

穆厲：“說個屁，我才說了一句，李明薇授意李錦殺我父皇，他差點沒拿著筆死我，我尋思我沒說李明啟，我說是李明薇。”

金狼說：“他本來就不高興，你還提那位巧宗，他八后面都沒聽著。”

穆厲著腦袋，“你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