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林清晚一句一句揭方秀麗的所作所為，姜桓的臉也越來越難看。

方秀麗能覺到，姜桓的面無表下，究竟藏著多怒火。

姜桓是真的生氣了。

再開口，聲音帶著連他自己都不易發覺的咬牙切齒：「媽，那人說的是真的嗎？」

姜家的修養很好，即使是發怒，姜桓說話也依舊尊重。

就因為這份尊重，方秀麗鬆了口氣，暗罵自己居然會被這個窩囊廢嚇到。

在方秀麗心裡，姜桓的脾氣一向很好。當初自己要三十萬彩禮他都給了，兒坐月子去照顧要錢他也給了，姜桓就是個柿子。

所以，姜桓發問，想都不想就承認了。

「是我又怎麼樣？你該不會還想朝我發火？我告訴你，我是你媽！你這樣是什麼意思？你姜家的家教就差這樣？」

姜桓知道董曉燕跟他結婚之前吃了不苦，但他從來都不知道竟然苦到這樣。

苦到親媽竟然這麼對！

忍著心的火，不願意把人朝壞了想的姜桓最後一遍問方秀麗。

「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個悶不做聲的老實人此刻充滿迫，看向方秀麗的眼神恨不得能吃了。

方秀麗非常不高興：「這就是你跟我說話的態度？我幫你管教老婆你不激我就罷了，你就對我這是個什麼態度？」

姜桓都要被方秀麗的神邏輯氣笑了。

一咬牙，牙齒被他咬得咯咯作響，太青筋暴起，這個脾氣好的老實人忽然手，一把抓住方秀麗的領，竟把向上提了幾分。

「我曉燕，所以尊重你，哪怕你為老不尊我都尊重你！」

方秀麗完全沒懂姜桓的意思，這個一直脾氣溫和的婿忽然跟瘋了一樣，讓方秀麗非常惱怒。

「我是你丈母娘！你放我下來！」

姜桓氣得一肚子火：「要是沒了曉燕，你算他娘的什麼東西！」

想到自己不在家，自家老婆在家這麼辛苦的坐月子居然還要被這個老巫婆欺負，姜桓就一陣陣心疼。手上的力道漸漸收不住，方秀麗的臉也因為缺氧變得有些發青。

掙扎中，用餘瞥向來人，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救……救我！你兒子要殺人了！」

姜老太太一看兒子把親家母提著領按在牆上，親家母那一雙腳都要離地了，頓時嚇得臉大變。

趕上去抓著兒子胳膊。

「兒子你幹什麼？」

姜桓的話像是從牙裡一個字一個字的出來。

「要害死曉燕！」

「啊？」姜老太太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在路人的幫助和安下，漸漸冷靜下來的姜桓才終於願意鬆開方秀麗的領。

方秀麗被丟在牆角，手捂著前，大口大口的著氣。

聽完姜桓的陳述，姜老太太對方秀麗的所作所為也非常不理解。

哪有當娘的會這麼對親生兒？

看了看被丟在一旁的方秀麗，眼裡有些厭惡，但常年良好的修養讓沒有破口大罵。

「我姜家的事，用不著你一個外人來手。曉燕進了我家的門，就是我家的人。且不說我兒子喜歡，就是曉燕嫁進來之後又孝順又懂事，我跟他爹喜歡都來不及呢，怎麼會討厭？至於孫子不孫子的，我們無所謂，只要是姜家的孩子，無論男，我都喜歡！至於你做的那些，我們會報警，你去跟警察說去吧！」

提到報警，方秀麗這才想起來害怕。

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真被抓進去了，可能就再也出不來了。

兒子要是知道自己怎麼對兒媳婦的，一定不會再管！

一把年紀了，進去可怎麼活？

「不，你們不能這麼做，你們不能把我送到警察局！」

想抓住姜老太太求饒，但姜桓帶著他媽一個側便躲了過去，沒讓方秀麗有到姜老太太的機會。

就在方秀麗絕的時候，兒子來了。

就是老婆在產房裡生孩子的那個兒子。

方秀麗一看到大兒子，注意力立馬被轉移，也顧不上求姜家母子了，連忙撲上去問大兒子。

「怎麼樣？是不是大胖小子？」

大兒子只抬頭看了一眼，便搖搖頭低下去了。

「什麼？不是大兒子？」方秀麗的語調瞬間不一樣了：「怎麼不是大兒子？怎麼還是賠錢貨！為什麼會是賠錢貨！」

聽到賠錢貨三個字，大兒子皺著眉頭，心裡很不舒服。

「媽你別說了。」

方秀麗覺得兒子來了能給自己撐腰，嚎得更厲害了。

「造孽啊，我那沒用的兒媳婦連個兒子都生不了，只會生賠錢貨啊！」

周圍人都用鄙夷的目看著這老太太，順帶離遠了一些。

這老太太指定是得失心瘋了，小心點，不能傷著人。

大兒子一方面覺得自己沒照顧好老婆難過，另一方面覺得方秀麗是因為太難過了，所以才會一時胡言。

「媽別說了，蓮蓮聽到您說這話，還不知道要怎麼傷心。生的不是兒，醫生說……醫生說……」

下面的話，他怎麼都說不出口。

方秀麗瞪大了眼睛：「不是兒，不是兒子，那是什麼？該不會生出個貍貓吧?」

方秀麗差不多是想孫子想瘋了，一聽兒子這麼說，瞬間腦補出一堆貍貓換太子的戲碼。

「該不會是醫院裡有人換走了我的大孫子吧？」方秀麗越說，越覺得這種可能大：「是哪個殺千刀的換走了我的大孫子呦！」

方秀麗堅定的認為是有人這麼做，毫沒注意到周圍人看他們的目到底有多奇怪。

這老太太是瘋啥樣了？

以為誰都稀罕家孫子？

大兒子即便是再孝順，此時也覺得難堪極了。

他一把將方秀麗從地上拉起來。

「醫生說是，是個死胎。並且，醫生還說了，蓮蓮這次懷孕傷了子，以後都不會再有孩子了。」

「什麼？」

方秀麗怎麼都想不到居然是這麼回事。

這個人，習慣了把錯誤都推到別人頭上，所以第一反應又是罵兒媳婦。

「沒用的東西！沒用！兒子沒事，休了，媽再給你娶個媳婦！下一個媳婦一定能生個大胖小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