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凡找到阿駿時,他正在練習飛針投擲。
鬼門追命針,例無虛發。
墻上一個圓盤,圓心扎滿了飛針。
“楚先生,有事?”阿駿停下,躬問道。
“這張請柬誰送來的?什麼時候?”楚云凡開門見山。
他面雖然平靜,但心極為震。
櫻的出現,就像一顆小石子投平靜的水面,必然起層層漣漪。
“下午三點左右,一個黑子,戴著口罩。”阿駿向來機敏,回答問題從不拖泥帶水。
幾乎一瞬間,楚云凡就已確定。
是檸!
這個很神,份應該比較特別,而能讓親自送請柬的人,楚云凡心中已有答案。
他這才想起,手中拿的請柬還未打開。
輕輕一掀,立設計的櫻花悄然綻放,巧而別致。
可這別匠心的設計里,分明充滿了殺意!
沒有人比楚云凡更清楚,櫻,不僅僅是個標志,更是一張催命符!
凡是接到它的人,都在櫻誅殺之列!
“想要殺我?恐怕你要失了!”楚云凡心中冷笑。
打開的請柬上,一行遒勁的字跡躍眼簾。
“楚云凡,今夜八點,百戰武館,提頭來見!”
好狂的口氣!好囂張的氣焰!
再往下看,落款的名字,小澤一郎。
百戰武館的館主,一直沒有面的小澤一郎。
楚云凡猜的果然沒錯。
區區島之國的螻蟻,居然敢給我下戰書?!
也罷,你不找我,我也要找你!
那就過去看看,你給我準備了什麼好玩的游戲,但愿不要讓我失才好。
“楚先生。請柬上寫了什麼?”阿駿見他神不定,時而咬牙時而微笑,疑地問道。
楚云凡把請柬遞過去:“你自己看看吧。”
阿駿打開,迅速瀏覽一遍,眉頭鎖,臉驟變:“原來是百戰武館的小澤一郎!我曾經聽龍九爺說過,此人心機深沉,功夫極高,是個非常難對付的厲害角!”
“百戰武館從建立到現在,僅僅過去幾年,他就已經挑戰過金陵百分之九十的武館,而且從未有過敗績,”
“小澤一郎心積慮,擴張百戰武館地盤,不斷鞏固勢力,對華夏存有覬覦之心,不可不防!”
阿駿的話,從來都是就事論事,從不夸大其詞。
他這麼說,那就說明,這個小澤一郎絕非善類,甚至懷有極大的野心。
阿駿的話,跟之前楚云凡的判斷不謀而合。
“既然這樣,這一遭我走定了!”楚云凡淡淡說道。
阿駿想了想,說道:“要不,我陪您去吧?另外,讓龍九爺在外面安排人手接應。”
楚云凡搖頭,神如古井不波:“不用,我一個人,足夠!”
……
回到客廳,沐雨心已經布置好晚餐。
“快去洗手,準備吃飯。”沖著楚云凡展一笑,明眸皓齒,充滿溫。
扎著碎花小圍,很有賢妻良母的架勢。
以前這句話,都是楚云凡來說,今天換了,頓時有一小兩口過日子的溫馨覺。
“老婆,辛苦了。”隨手把請柬一扔,楚云凡眉眼含笑。
“來,快去!”沐雨心心里一暖,笑著推了楚云凡一把。
結婚一年多,楚云凡包攬了家里大大小小的家務,從來都是十指不沾春水,今天偶爾持一下晚餐,他卻寵若驚,連說辛苦。
他的辛苦,又有誰夸贊過?
就在這時,薛琴下樓,看到沐雨心正解下碎花圍,心疼地起來:“哎呀雨心,這些活你怎麼能干呢?他一個大閑人,工作都沒有,整天在家晃來晃去,你就不怕他閑出病來?”
沐雨心說道:“媽,就這點活,累不著。”
薛琴可不這麼想,撇了撇:“你現在可是青鴻集團總經理,份尊貴,日理萬機,楚云凡就該有點覺悟,做一個功人背后的卑微男人,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才行,家務活不能讓你一手指頭!我就看不慣,他這種吃飯吃的心安理得的樣子!”
“媽!你夠了!”沐雨心臉一變,微微皺起眉頭,“他付出的,難道不比你多嗎?你整天就是跳舞打牌,家里的事你心過多?小兮的長你關心過多?”
能諒老爸失蹤后,老媽薛琴苦惱憤懣的心,這些年脾氣難免變得刁鉆過分些。
但這也不能為四六不管、經常挖苦楚云凡的理由!
“哎呀呀,雨心你這話太讓媽寒心了!我怎麼不心家里的事了?家里柴米油鹽沒有了,我都會提醒楚云凡去買啊!還有小兮,我關心啊,哪次惹了禍,不是我去學校挨訓?”
薛琴越說越覺得委屈,不由得悲從中來,搭搭干嚎起來,抹著并不存在的眼淚:“嗚嗚嗚,這日子沒法過了!怎麼連你也不理解我?我在你心里,就是這樣不堪的嗎?”
沐雨心一看這架勢,趕勸:“不是的媽,你想多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沒想到,幾句話引出來這麼大子。
好好的一頓溫馨晚餐,被薛琴的即興發揮搞得飛狗跳。
沐雨心吃了一點就說飽了,倒是薛琴,鬧過之后胃口大開,吃的倍兒香,連帶飯干了三大碗。
傭人收拾完碗筷,楚云凡看看墻上的時鐘,七點半。
“老婆,我自己出門遛個彎兒,你早點休息。”楚云凡輕聲道。
“嗯,早點回來。”沐雨心深深了他一眼,關心地囑咐一句。
擔心楚云凡因為薛琴的鬧騰有緒,不過看他沒事人一樣,不像是想不開去輕生的,也就沒有阻攔。
出去散散心也好,緩解一下緒。
就自己老媽這張,一般人能被整出抑郁癥來。
幸虧楚云凡心態好,神經堅韌。
……
楚云凡騎了輛自行車,晃晃悠悠,朝著百戰武館出發。
不開車去,是因為他怕島之國人使壞,萬一趁他不在劃了砸了什麼的,豈不糙心?
自行車好,方便,丟了也不心疼。
“嘎吱!”
不多久,楚云凡一車閘,自行車橫放在大街上。
曾經門庭若市的百戰武館,如今門前冷冷清清,一派蕭索凄涼景象。
地方寬敞,自行車想怎麼放怎麼放。
也是,本國學員都跑了,本地混混也不扎堆來蹭吃蹭喝了,能不冷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