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秀聽到自己被點名,心口跳得厲害,張又有些不確定地小聲說道:
“皇后娘娘,民覺得、覺得這個……似乎……就是《琰朝記事》中的那種……電燈。”
話音落下,臺下頓時一片哄堂大笑響起。
“哈哈哈哈簡直是胡說八道!”
“這東西除了會亮,哪里像電燈了!”
“那本書我來回讀過三遍了,電燈是何等神奇,卻從沒聽說過還要靠手搖才能發亮的!”
“可不是嘛!書中說得清楚,‘電’明明是一種能量,難道這人以為自己有那個本事徒手制造出電來嗎?哈哈哈哈……”
“果然子就該呆在家里相夫教子,跑到這里瞎湊什麼熱鬧?”
在一片哄笑聲中,姜秀漲紅了臉,絞著手指一言不發,眼淚幾乎要掉下來。
但死死咬著牙,眼底閃著倔強的,將淚水忍了回去。
“肅靜!”
黎清玥清冷的聲音響起,當場就過了所有喧嘩,大殿中立刻安靜下來。
眸涼涼地掃向臺下兩千多人,極淺地勾起角問道:
“有誰覺得姜秀說的大錯特錯?請舉手示意一下。”
臺下立刻有將近一半的人舉起了手。
黎清玥點點頭表示了解,讓他們放下手,又說道:
“有誰跟姜秀的想法一樣,覺得這便是電燈的?現在可以舉手了。”
下面一片死寂。
淡淡地又問了一遍,才有寥寥幾人猶豫著舉起了手。
黎清玥低低地笑了一聲,抬手做了個手勢,大殿周圍立刻出現一批侍衛,將所有門窗關嚴,拉上了厚重的布簾。
整個大殿頓時一片漆黑,不人心頭不安,臺下又起了一陣。
黎清玥輕聲喚道:
“姜秀。”
子聽著這溫和的聲音,突然福至心靈,馬上應了一聲“是”,再次猛搖起那裝置上的手柄。
金芒驟然亮起,了黑暗中唯一的明!
雖然跟整個大殿相比,這點芒只能照亮前幾排座位,但即便這樣也足以媲十幾支火把的亮度!
而就在這時,黎清玥又做了個手勢。
院長程旭親自上臺,命人抬了一架巨大的裝置來到臺上,裝置上有長長的線不知連到何。
他手扳了裝置上的某個開關,一陣巨大的轟鳴起響起,接著,整個大殿亮如白晝!
眾人震驚地抬頭,這才發現,頭頂的天花板上,高高地懸掛著數十個源,那金芒跟姜秀點亮的那水晶泡發出的一模一樣,但又穩定而耀眼,令人無法長久直視!
就在這時,黎清玥突然讓侍衛拉開了遮簾,又關掉程旭帶來的發電機。
轟鳴聲停止,天花板上所有源齊齊暗下去,眾人借著外面照進來的日,終于看清了那些源的真面目。
正跟臺前裝置上的水晶泡一模一樣。
黎清玥再次掃視全場,悅耳的聲音敲進每個人的心底:
“沒錯,今天你們看到的,就是電燈。”
“而姜秀給你們演示的,正是‘電’這種能量產生的過程,它看起來原始而糙、甚至可笑,只是因為它在這世界剛剛起步。”
說到這里,手指了指那臺糙的手搖試驗裝置,又看向大殿上方數十盞電燈,朗聲道:
“僅僅從這里起步,達那樣一個小小的果,要經過數百種細微的發現、創造、改進,才能做到。”
“今天在場的諸位男子,有一半人不但沒能想到這一點,還嘲笑真正察此事的姜秀,只因為是個子。”
“還有不知多人,心中明明贊同姜秀的話,卻連手都不敢舉起來。”
“試問各位,你們自視是全天下最聰明的一批人,難道僅僅是靠自己男子的分嗎?”
所有人都陷了沉默。
黎清玥在許多人眼中都看到了反思和慚愧,這才繼續道:
“不管諸位是已經加研究院,還是要在學院暫時進修,我都希大家記住一件事。”
“來到這里,你們將要面對的是全新的知識領域,所有人都在同一個起點,你們原本的知識和經驗未必還能起作用,若不抱著初學者的探索神,很快你就會發現自己被邊的人快速超越、淘汰。”
“因此,這里不允許任何形式的份歧視,不管你是王公貴族還是平民百姓,不管你是男是,要想讓自己被承認,只有唯一的判定標準——用能力、用果來說話。”
“這便是我給諸位上的第一課。”
“至于那本書中令人神往的世界,能否在各位的努力下實現,我拭目以待。”
黎清玥說完,便離開了會場。
但并不慷慨激昂的幾句話,卻字字如警鐘敲響在所有人心間。
許多人慚愧之余,眼底也漸生輝,因為在場的大多數人,本就是毫不起眼的小人。
摒棄份和見,用實力說話,再好不過!
而剛剛那燈火通明的一幕,已深深刻在每個人的腦海中,為了現實通往未來夢想中世界的橋梁。
……
……
黎清玥給研究院下了一記猛藥,但卻并沒打算拔苗助長。
只負責在理論知識上,給程旭等核心人員答疑解,偶爾順水推舟指一指方向,所有打算推廣至民用的技,全部靠研究院自行研發果。
因此雖說研究院輔一建立從上到下忙得團團轉,但唯有黎清玥這個創始人把活都派了出去,自己樂得清閑。
而姜秀的出現,讓也意識到,另一件事的時機已經到了。
于是,開始筆寫《琰朝記事》的第二卷。
一盤大棋已鋪開,日子倒是平靜又充實。
而燕霄跟凌霜的大婚之日也定了下來,算算日期,大概是在黎清玥生產后一個月。
其實燕霄在賜婚圣旨下來后,本想盡快將凌霜娶進門。
但不知為何,凌霜堅持要再等等,他向來拿這姑娘沒有辦法,只好依著他。
而自那之后,凌霜早早搬了自己的郡主府,整日里行蹤不定。
燕霄突然發現,想見一面,變得十分困難。
他心里不由得開始患得患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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