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玥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

畢竟改造劑足以一夜修復的任何損傷，燕霄會抱著這個希也是理之中。

然而搖了搖頭，說道：

“那眼睛天生如此，并不是損傷所致，藥劑達不到讓復明的效果。”

燕霄默默嘆了一口氣。

黎清玥看著他明顯失的眼神，張了張口，又把想說的話了回去。

其實醫好凌霜的眼睛，對來說是很輕松的事，問題是凌霜不同于普通人，若要見到明，必然需要先放棄一些東西。

此事與其告訴燕霄，不如讓凌霜自己先做決定再說。

凌霜已經離危險，黎清玥便先一步回了皇宮。

回到明德殿時，蕭煌剛剛忙完朝事歸來，正準備將龍袍換下來，聽到的腳步直接就迎到了殿門口，手便要攙扶。

黎清玥對于這種扶老過馬路般的過度保護，已經有了對策，“啪”地把一本冊子拍進他手里，笑瞇瞇地說：

“喏，今天的更新。”

蕭煌一言難盡地看著手里的話本子，跟在后幽幽開口道：

“玥兒覺得我就是為了這個才迎出來的？”

黎清玥回了他一個核善的微笑：

“你最好是。”

蕭煌：“……”

行吧，媳婦最近火氣大，且得哄著呢。

兩人換了常服，一起來到念念住的偏殿準備用晚膳。

端木芊芊也在，為了減輕黎清玥懷孕期間的負擔，芊芊仍住在宮里，蕭念蕭南兩個娃娃白天都是在照顧，黎清玥有空時便陪著，若忙起來，這邊有芊芊在也放心。

這會兒端木芊芊正帶著兩個娃學走路。

地上鋪著適中的平整地毯，端木芊芊在一端笑瞇瞇地著手，蕭念和蕭南從另一邊歪歪扭扭跌跌撞撞地奔著走來。

走到三分之一，蕭南一個踉蹌，啪嘰一下摔倒，癟著小抬頭看向他親娘。

端木芊芊笑瞇瞇地拍了拍手：

“南南乖，從哪跌倒就從哪爬起來，又是一條男子漢！”

蕭南瞪著大眼睛思考了片刻，似乎覺得娘親說得很有道理，小胳膊小用力撐起子，正要爬起來繼續走。

啪嘰。

他旁的蕭念也趴在了地上。

端木芊芊立刻倒吸一口氣沖了過去，一臉心疼地將小家伙扶起來，先查看的小胳膊小沒有傷，才松了一口氣，著的膝蓋心疼地哄著：

“一就不疼了哦，念念都不哭，真堅強呢！”

蕭念完全沒有摔倒的自覺，一臉開心地看著端木芊芊“咯咯”笑了起來。

蕭南：……？

好像哪里不對的樣子？

說好的從哪里跌倒就從哪里爬起來呢？

就在他一臉懵地看著自家親娘抱著別人家的娃滿臉疼的時候，蕭念突然轉過頭。

一雙黑亮的大眼睛彎月牙，嘟嘟的小臉蛋如糯米團子般白的，朝蕭南出小手，咧開高高興興地笑了起來。

蕭南幽黑的眼睛眨了眨，正在一臉嚴肅地思考，這個自出生時就總跟自己在一起的生，到底為什麼老是這麼高興。

端木芊芊倒因為蕭念的舉，想起自己還有個兒子在一旁趴著呢。

讓蕭念靠在自己上扶好，笑瞇瞇地扶起蕭南，對他說道：

“南南比念念妹妹先出生，是哥哥呢！要記得保護好妹妹哦！”

蕭南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

他的小腦瓜還不怎麼能聽懂如此復雜的話，但他似乎懂了一件事：

這個名“念念妹妹”的生高興的時候，娘親就會很高興……這個覺似乎，還好的。

所以讓“念念妹妹”高興的人就是好人，弄哭的就是壞人，堅決不允許。

于是蕭南幽黑的眼睛看向蕭念，嚴肅地“唔”了一聲，鄭重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至于對方懂不懂，就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了。

黎清玥進到殿就拉著蕭煌悄然站在一旁，從頭看到尾，終于憋不住樂出了聲。

“我說芊芊啊，你這麼偏心，不怕南南長大了說你胳膊肘往外拐嗎？”

端木芊芊終于發現了兩人的到來，不過如今私下里這些人早已沒那麼多繁文縟節，一手牽著一個娃，領著兩小只歪歪扭扭走到黎清玥跟前，笑道：

“誰這小子等不及，偏要早一個月出來，既然搶著當了哥哥，自然得有個哥哥的樣子嘛！”

黎清玥：“……似乎還有道理的樣子。”

兩位當娘的有說有笑通了寶寶這一天的況，同時，蕭南仍在觀察那個“念念妹妹”的生。

只見興高采烈地撲進黎清玥懷里，抱著娘親的臉先，又“吧唧”親了一口，笑得無比開心。

于是蕭南小的心靈又意識到一件事：妹妹這個生好喜歡這個大人，這個大人是好人。

他再次嚴肅地點了點頭，“唔”了一聲，意見發表完畢。

夜。

端木芊芊晚膳時便帶著蕭南回到了自己暫住的殿里。

如今只要不是有很重要的事，黎清玥和蕭煌每日都會等念念睡后，才去隔壁歇息。

兩人心照不宣地沒有談任何雜事，全心全意地陪伴兒，直到睡著。

蕭念是個神奇的寶寶，半夜醒來從不會大聲哭鬧，而是哼哼唧唧地用不同的聲音表達自己的要求。

反正就是“了”、“尿了”、“尿完睡不著了求抱抱”等等這些基本需求。

黎清玥肚子里還揣著一個，通常睡得比平時沉許多，蕭煌永遠都第一時間聽見閨的靜，悄悄起去理。

已經這麼久了，潘庭春和極數能在近伺候的宮人，仍是覺得很神奇。

自家皇帝陛下肯定是有史以來第一個，半夜給閨喂換尿布的！

哦，陛下還是有史以來第一個直接止納后宮妃嬪，只要皇后一人的。

這天兩人同樣是哄睡了蕭念，回去歇息，才終于開始談起正事。

黎清玥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倚在蕭煌懷里，輕聲說道：

“凌霜沒事了，你給的，沒用上。”

蕭煌淡淡“嗯”了一聲：

“那是好事，也不必讓他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