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霧島乃朕以超越時代之力，移群山、填滄海、以雷霧之、以漩渦隔之，非大機緣者難窺其真相之萬一……”

東皇琰月的聲音平靜低沉，帶著看世事的蒼涼。

說話間，緩緩抬手，一陣影閃過，黎清玥發現周圍的景象已變了模樣。

而東皇琰月轉頭看向一個方向，淺淺勾起了。

黎清玥順著的視線看去——

群山之巔，紅與白發男子比肩而立。

眸明亮，將萬里江山風景盡收眼底。

而男子淺灰眸僅落在一人上，低沉磁的嗓音訴盡滿腔深。

“月兒想要這天下，我便傾盡一切，助你得到它。”

東皇琰月燦然一笑：

“我要的，可不只這天下！”

長袖恣意揮出，仿佛將江山都囊括掌心，轉頭看向男子，黑眸仿佛落了漫天星辰：

“我還要，這天下因本姑娘的到來而不同！”

男子毫不覺得小姑娘說要改變天下有何不妥，拉起的手，低聲笑了起來：

“難道這天下，不是早就被你折騰得大不一樣了？”

東皇琰月朝他做了個鬼臉，輕輕哼了一聲：

“這才哪到哪啊，本姑娘底牌多著呢，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男子將輕輕攬進懷中，淺淺勾：

“嗯，我很期待。”

東皇琰月對上那雙眸，呼吸微滯，呆呆地看了他一會兒，突然幽幽地嘆了口氣。

男子劍眉微挑：

“怎麼？”

手捧起他的臉，煞有介事地說：

“唉，果然誤人，打天下的劇本都不香了！”

男子微微一愣，眼底忽地綻出萬千華，大手扣住的后腦，緩緩低頭。

磁的嗓音如輕風琴弦：

“月兒想要，天下和，都是你的……”

良久，風中傳來輕的低語：

“亦寒……”

“嗯，我在。”

“其實，天下于我而言，不過一場游戲，輸贏與否并沒有那麼重要。”

“我知道。”男子毫不意外，抵著的額頭輕笑。

“所以，月兒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水瀲滟的黑眸直視著男子，一字一句：

“我要一顆此生不變的真心，你，有麼？”

男子眸深邃，握住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此心若變，你便親手把它挖出來，我絕無二話。”

指尖微，忽地嗔了他一眼，輕哼道：

“那倒大可不必，但是你給我記住，若有一天你敢變心，我就用比千年寒鐵還結實的籠子把你關起來！讓你永遠都擺不了我！”

男子低低的笑聲響起：

“好啊。”

東皇琰月瞇起了眼：

“嗯？你那期待的眼神是幾個意思？”

“哪有，你看錯了。”

“才沒有看錯！你還笑！”

……

畫面漸漸淡去，黎清玥轉頭看向東皇琰月，只見角弧度擴大，一抹絕的笑容綻開，卻仍掩不住眼底的傷懷。

緩緩閉眼，纖手輕抬再次一揮——

的厲喝聲突兀地響起：

“凌亦寒！你這是什麼意思！”

黎清玥猛地轉頭看過去，只見東皇琰月手持利劍直指前方，眼中是熊熊怒火。

而對面的男子，一頭白發迎風舞，原本的淺灰眸已變為琉璃般晶瑩的赤紅。

凌亦寒劍眉微微挑起，聲音淡漠：

“你認得本殿？”

東皇琰月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

“你……你再說一遍？你敢說你不認識我！”

凌亦寒眉心微凝，語氣仍是漠然：

“許是曾經認得，但，本殿對不記得的事沒興趣，念在你許是看在往日舊的份上，今日你擅闖凌族重地之事，本殿不與你計較，速速離開吧。”

黎清玥看著這場景，已不由自主地了拳。

男子看向東皇琰月的眼中一片淡漠，毫再無往日意。

想起蕭煌說過的，關于凌族圣子脈覺醒的事：過往一切盡數忘，越是深，拋卻得越是徹底。

看著凌亦寒那漠然的目，黎清玥從未如此刻這般慶幸。

幸好，蕭煌對，仍一如既往。

眼前的畫面已再次變換——

一個白袍子渾是，癱倒在地，臉上卻是既得意又譏諷的笑。

黎清玥已能從那袍的紋樣中認出，這是一個祭司，而且級別似乎比在凌族曾見過的那些，都要高。

心中有些猜測：蕭煌手下的三殿中，有大長老、大尊者，卻不知為何唯獨沒有大祭司。

東皇琰月冷厲的聲音響起：

“大祭司，我只給你一次機會說實話，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果然眼前這子，便是千年前凌族的大祭司。

大祭司吐了一口，臉上的笑意卻擴大，直至有些扭曲：

“呵呵呵呵……東皇琰月，你想不到吧，本座就算不及你，但卻有一樣本事，是你永遠也學不會的！”

“本座殫竭慮鉆研三年，終于完地將脈笛曲修改功！唯有這一次，你絕對贏不了本座！”

東皇琰月劍尖直指的咽，不敢置信道：

“你竟修改了脈笛曲？”

“哈哈哈哈哈……”大祭司狂笑起來。

“想不到吧！本座可是凌族百年難遇的奇才！他再你又如何？你就算有本事打下天下，卻再也別想得到他的心了！哈哈哈哈哈……”

東皇琰月眼底殺意驟現，又生生下，咬牙切齒道：

“很好，既然你有本事將笛曲修改，自然也有辦法讓他恢復原狀！”

大祭司一邊狂笑一邊得意道：

“我當然有啊！但……”

說到一半，突然睜大了眼睛看向東皇琰月后：

“圣子殿下救我！”

東皇琰月心頭一驚，回過頭卻沒看到任何人。

就在這一瞬間，大祭司已猛地向前一沖，長劍直直過的心口！

東皇琰月回過頭，神一凜：

“你！”

大祭司口中鮮狂涌，猙獰地笑著吐出最后幾個字：

“你……永遠都……沒機會了……”

話音落下，的頭已垂下，徹底斷了生機。

東皇琰月怔怔地站在原地，眼底震驚、復雜、擔憂替不斷，半晌沒有作。

突然，一道帶著殺意的劍氣直直地襲來！

猛地拔劍閃，看向不遠出現的白發男子，眼底現出痛。

凌亦寒眸冷厲，舉劍直指向：

“爾敢殺我族大祭司，便準備好償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