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在命令老子?”
遲不謝頭一歪,手裏的金斧立刻浸了火,他忽視蕭岑,高舉斧頭,朝高瑜苒步步近。
他的靈力將高瑜苒高懸於空中,孩明顯覺到靈逐漸失去了某種特殊力量的庇護,靈力正慢慢從靈裏流失。
高瑜苒驚恐道:“遲不謝!你……你做什麽!”
遲不謝眨了眨那雙天真無邪的眼睛,“咦”了一聲,問他:“嗯?怎麽?你難道不知道,我是來取你靈的嗎?”
高瑜苒四肢被束,被遲不謝的靈線錮在空中,無論如何掙紮,都不能掙他的束縛。
遲不謝一斧頭朝劈下去,高瑜苒的腹腔被劈開,鮮橫流,靈暴出來,金的靈氣不斷外溢。
高瑜苒痛苦地麵部扭曲,漂亮的臉蛋青筋暴突,痛苦地大:“啊——遲不謝!你到底要做什麽!遲不謝,你住手!我是你的主人,你為何要這般對我!”
四周丞相府的修士看見高瑜苒被捉,紛紛衝過來,遲不謝卻鑄起結界,將所有修士阻隔在外。
他如今已是元嬰境高手,普通金丹不能拿他如何,再有神兵金斧以及金丹鴕鼠的力量加持,他的能力綜合甚至達到了元嬰早期七階的水平。
廣場上一時間殺氣騰騰,戰意滔天。
修士們前仆後繼朝這邊撲過來,都被遲不謝的元嬰結界擋開,或者被金丹鴕鼠用業火焚燒灰。
大鴕鼠圍繞著遲不謝的結界盤旋,吐出的金丹業火在四周形了一片阻隔人前進的火海。
高瑜苒落單,目前唯一能救的隻有在結界的蕭岑。
的劇烈疼痛瞬間讓高瑜苒清醒過來,知道不能再求遲不謝,隻能轉而去求蕭岑,淚流滿麵:
“岑哥哥!救救我!”
“岑哥哥!你是否還記得小時候……”
“我……我們親如兄妹,我們……岑哥哥,若我沒有生在丞相府,你若沒有生在王室,或許,我們不會如今日這般,倒戈相向。”
蕭岑想起剛才命令遲不謝取他靈,心便湧起一陣反。
他被對方的主環製,可他並不蠢鈍,他皺眉道:“高瑜苒,你到底有幾句話是真?我到底又能信你幾分?”
高瑜苒哭得梨花帶雨,哭道:“岑哥哥,我從來沒有騙過你。我確實想取你靈,可那是父親的吩咐。父親想斬草除,可我想保住你的命……若你失去靈,我便能保住你的命。岑哥哥,救救瑜苒,我真的好痛苦,我不想失去靈,岑哥哥……我真的不想……失去……靈,岑哥哥,救我啊……”
高瑜苒的主環因為痛苦愈發強烈,的一番話竟激起了蕭岑心埋藏的一保護。
是的。他心了。
他們隻是立場不同,並無私仇。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即便他對高瑜苒沒有,姊妹親卻是存在的。
就在蕭岑心之時,遲不謝拿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不耐煩道:“閉吧。”
高瑜苒正繼續說服蕭岑,高玥從天空落下,穩穩落在了遲不謝邊。
高玥深知這人主環強大,擔心夜長夢多,立刻從天空落下,來做助攻。
在這個世界,能傷高瑜苒靈的隻有對應的男主環。即便高玥是局外之人,亦沒有傷高瑜苒的能力。為了不遭天道反噬,隻能讓遲不謝這個男主去對付。
高玥此時是個彪壯大漢,實打實的鐵男兒,站在遲不謝旁,竟將這個男人襯托得有幾分瘦小。
遲不謝抬頭看著高玥,道:“主人,的靈已現!待靈氣泄耗差不多,便可以取靈了。主人,為何這個人的靈,與本命不同?”
靈和軀都有自己的屬,高瑜苒和靈的屬不同。
高玥看向高瑜苒,解釋說:“的靈是來的,當然與軀五行屬不同。”
高瑜苒的皮被破開,靈氣一點點外泄,的力量也越來越薄弱。
聽見彪壯男人的話,怒道:“你是誰?為何要汙蔑我!我的靈乃天道饋贈,是我與俱來的東西,你為何要汙蔑我是搶來的!”
遲不謝對高玥的話深信不疑,覺得主人的話,就是真理,因此對高瑜苒的憎惡又多了幾分。
他冷嗬一聲,一道靈力破空而去,朝前衝刺一段距離,穩穩停在高瑜苒跟前。
他出手,探高瑜苒破開的腹部,生生把靈扯了出來。
靈連帶著高瑜苒的筋脈,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要被扯出來,痛苦萬分。
高瑜苒疼得渾大汗淋漓,痛苦道:“遲不謝!有朝一日,我定將你碎萬段!遲不謝——”
曾經被遲不謝屈辱毀容的一幅幅畫麵,重新映眼簾。此刻的痛苦,亦讓怨憎萬分。
是這個世界最強氣運的主,高玥卻一次又一次奪機緣。堅信,如今遲不謝這一步棋走岔,興許也是因為高玥從中作祟。
高玥就是見不得好,如今連一個陌生彪悍男子都來指責侮辱,更讓覺得屈辱。
遲不謝和高玥靈相生相惜,他能覺到高玥的想法,替罵道:“高瑜苒,你這個惡毒婦人!你到了如今這一步,還不覺得自己有錯嗎?你該不會是覺得,上天對你不公平,讓你命運如此坎坷吧?”
不承認自己是惡毒之人,隻是想斷絕,走自己的大道,何錯之有?
高瑜苒忍著的劇痛,咬牙道:“我何錯之有?遲不謝,你才是大大惡之人,總有一日,我要將你碎骨!遲不謝,我……啊——”
痛苦的聲在廣場上散開。
高瑜苒天賦靈被取,上空居然出現雷劫雲,陣陣驚雷直劈而下,似乎在預兆天賦靈的金丹後期修士隕落。
靈徹底從高瑜苒裏被拽出來,如同一木偶,一個垃圾,被丟棄在地上,重重地丟進堆裏。
高玥收了靈,封進結界,又拿玻璃瓶裝起來,塞進了乾坤袋。
高玥打量廣場四周,當場畫了一道通行符與忘憂宗連接起來。
忘憂宗上百頭築基異從門跑出來,氣勢雄渾,宛如百馬奔騰。
這些異本就是從遲不謝那裏繳獲的,與遲不謝從小親近。
它們嗅到遲不謝的味道,立刻朝他圍過去。
遲不謝的靈息與這些異的廢息相互呼應,一種與俱來的親將他包裹。
遲不謝雖沒有記憶,可他的記憶驅使他去做一件事。
他縱飛躍,跳上大鴕鼠的脊背,於高空舉起金斧,大一聲:“眾聽我號令!給我,殺!”
突然出現的百頭異衝破結界,朝四周衝去,不撕咬著丞相府異。
兩軍戰頓時就變了異-戰,戰場上產生了巨大的異廢息,高玥和遲不謝都貪婪地吸允著,瘋狂把廢息儲蓄進靈。
高玥儲蓄在靈儲蓄的靈息已經可以破境至元嬰,可總是沒有機會找個地方好好破境。
即便此時再次被異廢息滋潤,亦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破境。
高丞相府節節敗退,國師帶人率兵追擊。
高瑜苒倒在泊裏,結界一破,迅速被丞相府軍師救走。遲不謝並不想就這麽將放走,扛著金斧追了過去。
就在他要追到高瑜苒,並將徹底斬殺時,一道藍閃過,竟有人啟了罕見的高階傳送陣法,將高瑜苒接走。
高丞相大軍有序撤退,廣場廝殺聲逐漸終止。
遲不謝回到高玥邊,氣鼓鼓地拿拳頭錘了下掌心,歎道:“主人,我差一點就將擊殺!主人,是奴沒用!您懲罰奴吧!”
他在高玥跟前單跪地,趴在高玥腳背上,繼續道:“主人,奴辦事不利,您懲罰奴吧!”
高玥一臉嫌棄地看著趴在自己腳背上的男人,要踢開他,男人卻死死抱著腳,跟狗皮膏藥似的死活甩不開。
大鴕鼠看著遲不謝,頭痛的拿大翅膀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蕭岑看見這一幕也震驚,怎麽看怎麽違和。
一個俊年捧著彪壯大漢的大腳,都著詭異。一旦想到,這個彪壯大漢軀裏的人是高玥,更覺違和。
就在遲不謝要拿臉去高玥腳背時,一道赤雷電降下,把遲不謝劈了個外焦裏。
紅娘重越從天而降,一腳把遲不謝踹開。
他小的軀擋在高玥跟前,嚨裏發出的也是冰冷無溫的音:“再靠近我徒兒,本尊讓你碎骨。”
遲不謝被一腳踹開,蕭岑手快將他接住。
他著脹痛的口,委屈看重越:“主母,為何如此對奴?奴辦事不力,隻是想求個懲罰。”
這“主母”稱呼雖然詭異,卻平息了重越腔不斷外湧的殺意。
丞相府大軍已退出皇宮,一路破城,往西邊逃跑。
國師帶人追擊未遂,回來跟蕭岑稟報:“太子殿下!高丞相一行人已逃出王城,他們軍中豢養大量修士,修為雖不高,但群蟻也可撼象。莫將軍帶人前去追擊,卻在旗山把人追丟了,失敗而返。”
這個結局蕭岑並不意外,他道:“我知道了,吩咐下去,整頓皇宮外,清繳王城餘孽!通知西邊守城將士,盡可能堵截高丞相軍隊。”
命令傳下去,衛軍開始收拾殘局。
忘憂宗的通行門再次打開,那百頭異仿佛知道家在何一般,紛紛又排隊走進通行門。
蕭岑看見這一幕,也是慨不已。
不久之前,這些被繳獲的異還都野難馴,如今卻變得這般溫順乖巧,一隻隻異搖著尾,竟十分可,像極了排隊等飯吃的狗狗們。
蕭岑走上前衝高玥拱手道:“小妹,這次多虧你出手相助,這份恩為兄記著,激不盡。”
高玥擺擺手道:“舉手之勞,我並非幫你,隻是不想讓高家人奪天下。”
蕭岑反問:“小妹,高丞相畢竟是你生父,你如此與他作對,可會心有不安?”
高玥冷哼一聲:“他要殺兒時,也沒見他良心不安啊。曾經的高玥已經死了,如今的高玥,隻是忘憂宗的高玥,與丞相府無關。”
頓了一下,才道:“大哥,高瑜苒跑了,失去靈必定作妖。原先的靈是來的,隻怕還會去搶其它人的靈。”
蕭岑皺眉:“小妹為何確定,的靈是從旁人那裏奪來的?”
高玥眉眼沉重,取出玻璃瓶,把靈展示給蕭岑看。
這靈雖然被高瑜苒的靈滋潤,卻與高玥的軀發生了強烈的契合,在玻璃瓶裏“嗡嗡”。
蕭岑立時明白了什麽,驚訝道:“小妹……這靈,竟是你的!”
“嗯。”高玥一臉可惜道:“可惜這靈汙,不能再為我所用。且先留著,以備不時之需。”
在原著裏,高瑜苒本就有一次被毀靈的經曆,是蕭岑送了一隻完整的靈。
如今,蕭岑徹底和高瑜苒割裂,不可能再送靈。
高瑜苒若想重新修煉,隻能去去搶靈。
高玥隻是好奇,會去搶奪誰的靈。
*
高丞相大軍出城後一路往西逃,進旗山,借用山裏的迷障徹底擺梁軍追擊。
今日一戰,高丞相有竹,本有勝算。卻不想半路殺出一個遲不謝,甚至憑空出現百頭築基異,讓他們的勝局反轉,反勝為敗。
高丞相差一點就能坐上皇位,他又想到馬車裏那個被拔掉靈的兒,怒火中燒。
馬車,高瑜苒躺在母親魏姨娘懷裏,輾轉蘇醒。
眼淚已經哭幹了,嗓音嘶啞:“母親……我的靈……”
今日之事,完全不在計劃之。
魏姨娘也沒想到,兒居然會被遲不謝剝奪了靈,那遲不謝竟然認了旁人做主人。
久居丞相府這麽多年,為的就是做今日之局,萬沒想到,竟被遲不謝攪局!
魏姨娘抱著懷裏的兒,安道:“兒莫怕,為娘一定會讓你恢複如常。高玥搶你靈,實在大大惡。兒,你一定不能放棄希,要重新振作。如此,才能回去報仇,殺遲不謝,殺高玥,奪靈,取機緣。”
高瑜苒靈被奪,有些心如死灰:“母親,我真的……可以嗎?”
魏姨娘仿佛替兒想到了其它的路,道:“遲不謝上,有一能與你抗衡的力量。日後,咱們避開他便是。咱們應該慶幸,遲不謝沒有認高玥做主人,隻是認了一個無名大漢做主。兒,困難隻是暫時的,為娘一定重新替你找到新靈。”
頓了一下,又說:“高玥的靈目前最適合你。能在短時間讓修為升至金丹後期,必然得到了我們想象不到的大機緣。若取靈,為你所用,你便能恢複如常。”
高瑜苒語氣虛弱:“母親,我們該如何對付高玥?有忘憂宗保護,我們能拿如何?”
魏姨娘冷哼一聲:“區區一個忘憂宗,我還不會放在眼裏。普天之下,除了魔界,四大宗門也不過爾爾。兒放心,我一定會讓忘憂宗出高玥,取靈,為你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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