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自然都高興,覺得味道好,開始還以為是冬麥做的,后來知道竟然是沈烈做的,也是意外,喝完魚湯,暗地里難免慨:“看人家烈哥,那麼有錢了,事業干得那麼大,對自己媳婦還這麼好!”
這自然是沒有不贊同的,都覺得冬麥好福氣,不過想想,又道:“當時烈哥做生意,又是貸款又是折騰的,誰看著不心驚,擱你你能得了?”
于是都不吭聲了,想想自己怕是早吵起來了,又和冬麥比了比,發現人家長得好看,子也好,而且自己還開著餃子館,聽說之前烈哥出門,錢上張,還從冬麥的餃子館那里支了幾千塊用著。
所以這麼一看,什麼鍋配什麼蓋,自己肯定是比不上,也就不了這福氣!
不過這是大多數的想法,其中也有一個,卻是道:“我覺得人哪,到了什麼位置,就是能干什麼事,反正咱也是命不好,沒趕上,就沒這福氣了。”
這姑娘彩云,已經訂好了親事,去看過婆家男人,原來覺得還行,現在卻有些看不上。
誰都有眼睛,村里大多數男人什麼樣,沈烈什麼樣,們幾個比誰都清楚。
可是記得那天晚上,和劉金燕在梳絨,這個時候沈烈來了,他檢查了機,清點了羊絨后,和們說話,囑咐們按照規矩辦。
后來看手發腫,問怎麼回事,說天太冷手凍壞了,一到冬天就這樣。
當時沈烈沒說話,第二天過來的時候,隨手扔給一副皮手套。
那皮手套不是新的,但是戴在手中,卻暖和得厲害,一般農村人誰沒事戴皮手套啊!
現在天要暖和了,但依然喜歡戴著那副手套,不為了上暖和,還為了心里暖和。
此時的劉金燕聽到這個,便轉頭看了一眼,笑了笑,沒當回事。
要說起來,梳絨機上的工全都是年輕媳婦年輕姑娘,沈烈這個人長得本來就不錯,窮的時候就討小姑娘喜歡,村里好幾個都暗暗地討論他,現在有錢了,發財了,又能干,給這些梳絨工掙錢的機會,又出手大方,自然就很容易讓人心思。
大多數是本分的,就算覺得他好,也不至于多想了,可是個別的姑娘就不一定了,比如這個王彩云。
瞧戴著手套時笑的那樣子,不知道的以為吃了呢。
其實人家沈烈對們這些梳絨工好,那是對每個人都好,是對自己雇工的好,不可能有別的心思,這一位倒是在這里自作多。
劉金燕不屑地哼了聲,轉就把這事說給了冬麥聽。
“你現在懷著,馬上就要生了,還是得注意著,雖說沈烈這人穩妥,但架不住有人要往上湊,萬一呢,那不是得氣死!”
冬麥聽了這個,想了想,卻是道:“這一點我是信得過,他肯定沒別的心思,再怎麼,也不至于把持不住。”
如果他真是那種把持不住的,當時林榮棠做出那種事,他也不至于能走開了。
“不過你說得對,這個可真得當心,咱們的梳絨工都是年輕媳婦姑娘,萬一哪個心思不正,賴上了,說不清,你幫我注意盯著點,要是有別的歪心思,就把給換下來,打發了。”
劉金燕點頭:“行,我也和翠兒說一聲,反正得把們管服帖了,別有的沒的瞎做夢!”
當天晚上,冬麥躺在炕上,沈烈便從旁幫按,前些天筋,人家大夫說得補鈣,還說可以經常按下通順脈,沈烈每晚都會給按按。
冬麥舒服地著,突然想起來白天的事,便順說了。
“反正你別給我瞎搞!”笑著警告他。
“說的誰?”沈烈皺眉,在他眼里,那幾個都差不多,也沒太在意。
“就那個彩云,說是你還送給人家皮手套呢。”冬麥輕哼了一聲。
“啊!”沈烈聽著,挑眉笑了:“那個皮手套不是我的,是我之前去路哥那里,當時他順手塞給我的,后來看手凍得通紅,都要腫了,人家一天到晚續絨要用到手,這樣腫著也不是事,我就隨手把那手套給了,哪知道這麼能想呢!”
冬麥恍然:“我說呢,咱家哪來的皮手套,我都沒見過。”
沈烈:“其實最近都是你哥張羅,我都很過去看,既然能有這心思,還被人家看出來,長期留著,萬一生出什麼岔子呢,回頭找個由頭,把換了吧。”
冬麥:“也別太急著把人換了,萬一出個什麼事呢!”
之前從他們這里走了的,一個因為沒干活,結果男人心里存了怨恨,竟然去破壞變,就此進了監獄,另一個跑去林榮棠那里干,卻出事斷了胳膊。
在農村,一個月掙三四十塊,又不用背井離鄉出去打工,這畢竟是個好活,一般人難找到的,況且之前才被夸獎表揚上了電視,大家伙把這工作當一個榮事,突然被辭退了,就怕人家想不開,萬一出個事,就算和自己沒關系,也心里難安。
沈烈想想也是,畢竟現在冬麥懷著子,還是雙胎。
他不是什麼迷信的人,卻下意識還是覺得,不想出什麼事,想平平順順的,所有的人都笑著迎接兩個孩子,而不是心里頭蒙著一層云。
他略一沉,便道:“我問問路哥,如果想干,可以把送到路哥那里,到時候就說那邊缺人,表現好才讓去的,你看怎麼樣?”
冬麥點頭:“這個主意好!如果路哥那邊沒問題,就讓過去,路哥年紀大了,也不至于什麼心思!”
路奎軍雇著的幾個,不是同村的,所以提供住的宿舍,而且還管飯,王彩云去了,還能省下家里的一頓飯呢。
誰知道沈烈過去路奎軍那里一問,才知道最近幾天路奎軍的梳絨機先停了。
路奎軍發愁:“年后這買賣不好干!”
沈烈:“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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