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更送上,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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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老太太點頭贊同宋氏的話:「的確是要老徐才能做得下來。」便吩咐素心:「你讓老徐過來看看,都要怎麼做才好?」想了想,瞇笑道:「不如把老太爺也請過來,問問他喜歡什麼款式,一併做了罷。」
素心應了,自去尋人不提。
才經過昨日那種不愉快的事,陸老太太心想哄眾人開心,便命孟婆子把箱籠盡數打開了,把東西一一拿出來看,一一分派料給眾人,到林謹容時,特意選了一匹藕萱草紋的素羅,含著笑道:「阿容就該穿這個。」
萱草宜男,陸老太太的意思不言而喻。宋氏笑道:「是啊,是啊,阿容就該穿這個,也好早些開枝散葉。給元郎和浩郎生個弟弟,他們幾兄弟也有伴。」
林謹容含著笑,低頭撥弄箱子裏的幾袋茶。陸雲上前拿起茶袋看了一回,笑道:「二嫂眼睛倒尖,這是上貢的雲龍,二十餅一斤,十餅一袋,最為緻不過。我也是好幾年沒得嘗了。」
陸老太太就笑:「罷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姑嫂二人一人一袋罷,分茶的時候莫要忘了老太婆我。」
呂氏覺著昨兒的事很有些丟臉,一直就站在一旁沉默不語。被宋氏連著使了兩回眼,方才鼓起勇氣,小聲笑道:「祖母只顧著阿容和阿雲就忘了我,我不依,我也要呢。」
「我看看,給你點什麼好呢?」陸老太太瞧了瞧,在箱子裏挑了一把的鸞鳥團花高麗松扇遞過去:「你不茶,就拿這個去使。這東西緻,最是適合你們年輕人用。」
這扇子整個箱籠里也只得兩把,呂氏歡天喜地,林玉珍不高興地噘起了。緻的東西誰不?自家男人送回來的東西,才是最該得的那個人,這回倒好,還沒得,就給呂氏一個不相干的外人挑了最好的去。
陸老太太嘆了口氣,輕輕的臉頰:「你呀,還和個小姑娘似的。」便把剩下的一把也給了,林玉珍這才笑了。
幾十歲的人裝什麼天真可?宋氏又鄙夷,又酸丟丟的,在箱籠里取了一匹茶、一匹米的素三經絞羅出來,央告道:「婆婆,這個可給老二和大郎爺兒倆一人做一,他們日頂著日頭在外頭跑,熱得一的痱子。」
陸老太太道:「都做,都做。讀書的幾個孩子也都做。」又林謹容:「你也給二郎好生挑一。」
正分得高興間,陸老太爺、陸緘幾個來了,人人都是一副笑臉,陸老太爺道:「我一個男子漢,你也我來和你們娘兒們一起選料裁,傳到外頭豈不是讓人笑話?」說是這樣說,眼裏卻滿是笑意,還有什麼能比在外的兒子送了平安家書並節禮回來更讓人高興的?
陸老太太抿笑道:「難得你大兒子一片孝心,你不好生怎麼能?」轉頭看向徐嬤嬤:「老徐,你來瞅瞅,都做點什麼好?」
徐嬤嬤忙上前來,細細看過了料子,建言道:「老太太,這匹朱紅四經絞羅,最適合做件大袖衫,裏頭配件淡茶的羅衫即可。另外這匹竹青的提花絞羅,可做件直領對襟的長袖褙子來穿,裏頭配秋的裏,再用影金領抹抬。」
陸老太太點頭:「依你就是。」徐嬤嬤這才看向陸老太爺,陸老太爺卻是自有主張:「我要的就是一個清爽自在,你與我做道袍,再做件斜領大襟的紗袍即可。隨便。」
正說著,塗氏扶著小丫頭緩緩行來,進來行了禮,也不跟著看東西,也不問話,淡淡地坐在一旁,搖著扇子只管喝茶。宋氏眨了眨眼,含笑上前去和打招呼:「三弟妹,你怎麼姍姍來遲?也不怕好東西被我們分了?」
塗氏搖了搖扇子,淡淡地道:「我又不知道大伯送了東西回家。這是來給老太太請安,趕巧遇上的。」
宋氏抱歉道:「都怨我,我顧著把東西送來,忘了讓人去你。」然後回頭怪責呂氏:「你也不提醒我。幸虧你三嬸娘不計較這些的,不然還說我是故意的。」
呂氏便上前去給塗氏行禮道歉:「都是我的錯,一大早起來忙昏了頭,三嬸娘莫怪。」
塗氏斜了林謹容一眼,笑道:「我又不怪你們,你們湊什麼熱鬧?」林謹容都沒有管,又幹人家婆媳什麼事,不過是命不好而已,攤上這麼個兒媳。
林謹容坐在一旁裝聾作啞,只顧幫拿紙筆幫徐嬤嬤記下眾人的要求和布料,又櫻桃和桂圓幫忙,把這些貴的紗羅小心翼翼地收揀好。陸緘見不為所,便又把視線調開,低頭把弄手裏的玉制雙聯筆筒。
陸老太太見塗氏酸溜溜的,想著果然也是落了一個,便安道:「都給你留著的,快過來看,把老三和六郎的服也給定了。是要自己做,還是要拿去針線房做,早點定下來,也好早點穿新。」
塗氏這才上前去挑選東西,挑揀許久,卻又看中了林玉珍手裏的鸞鳥團花高麗松扇:「這扇子講究。」
林玉珍特特展開給看,挑著眉頭炫耀道:「是講究,可惜沒了。」你也配用!
塗氏眼裏閃過一慍,隨即又甜甜地笑了:「大嫂從來就比我們更有閑雅緻,這樣的東西,也就適合大嫂用。」你也就配玩點這些東西,其他你有什麼用!
林玉珍的眉一挑,轉瞬又笑了:「是啊,我命好,公婆疼我。」氣死你!
塗氏憋得拿起扇子使勁搧了兩下,看向陸緘,只見陸緘垂著頭,只顧把玩手裏的東西,看也不看這邊一眼,由來眼角鼻腔就又一酸。再一回想到昨夜的事,就又更傷心了,這是越來越狠心了呢,果然是娶了媳婦就忘了娘。
宋氏看得分明,朝使了個眼風,假意起去方便,塗氏坐了片刻,也搖著扇子走了出去,三兩步跟上了宋氏,笑道:「二嫂,什麼事?」
宋氏長長嘆了口氣,帶了幾分難過道:「三弟妹,日後你可要多多讓讓我才是。從前我有不是的地方,你都莫要和我計較。」
塗氏奇怪道:「二嫂何以如此說?」心裏卻是有幾分小得意,從前宋氏待雖然親切,卻何曾如此說過這種話?眼睛轉了兩轉,試探道:「二嫂,你莫這樣,我們就是給你搭把手的,大事兒還要靠你拿主意。也不知老太爺會怎麼分派,我也不曉得我能不能做好,還要靠你指點,不要讓我出醜呢。」
宋氏訝異道:「你還不知道麼?」
塗氏一聽,帶了幾分張道:「知道什麼?」
宋氏便伏在耳邊輕聲道:「這次是要真的全部分開了,我還是管著採買,大郎媳婦還是管廚房,聽說你是掌管庫房。等我把賬冊一對好,就要了。你可先別說出去啊,我這都是聽陸綸說的。」
塗氏一顆心頓時跳起來,全發飄,差點沒飛起來,就連昨夜被陸緘拒絕的那點傷痛都忘了,好容易勉強按捺住,故作雲淡風輕地道:「說不定五郎聽錯了。老太爺沒開口之前,不能當真,不能當真。」
「我哄你做什麼?我家五郎可從來不說假話。你很快就知道了。」宋氏萬分篤定,待還要和再說兩句,就聽小丫頭咳了一聲,二人回頭,但見花葉叢中,陸雲聘聘婷婷地朝著這個方向走了過來,便住了口,各自分開,遊了一圈,各自回了座位。
陸老太爺含著笑把陸緘那兩張圖拿給眾人看:「只要把這什麼踏犁、秧馬做出來,咱家今年便可以省去大量的人力力,只要風調雨順,收可待。」
宋氏十分興趣,要了圖紙過去看過,又細細問了一回,出主意道:「公爹,既然這麼好使,這個可以做出來賣呀!咱們可以開個鋪子,就專門賣這個!前些日子媳婦讓人去採買要用的農,城北的陳家鋪子生意可好。」
這真是夫唱婦隨,即便陸建中不在家,宋氏也不會輕易放過。林謹容忍不住看向陸緘,恰好陸緘也抬起眼來看著,二人相視片刻,便又錯開了。
陸老太爺捋著鬍子道:「這東西不比其他東西,一旦可用,便是造福一方。這錢不賺了,就當是行善積德。日後我陸家的子孫出門去,也能多得鄉人幾分尊重。」
陸老太太就笑:「這可比我在佛前念無數的經更有用。」宋氏頗不以為然,卻不好再說,只垂了眼眸。什麼行善積德,不過是為陸緘鋪展名聲罷了,旁人想要賢名,尚有拿錢去買的,更何論這樣的好機會?
陸老太爺又道:「再過些日子就要放淤,到時候二郎你領了你幾個弟弟,都跟著你們二叔父、大哥一起去幫忙,都該學學本事了,別日窩在家裏閑著。不然將來我就算是給了你們地,你們也得知道該怎麼種不是?」
呂氏的眼皮又跳了一下,忐忑不安地看向宋氏。不單是家裏,就連家外,也要手了嗎?宋氏篤定地回了一個眼神,看著嚇人,實際上本不是那麼回事,陸緘還得讀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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