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

一旁的手下著急了，抓住君景的手臂。

因為他也明白清歌在說什麼。

君景的眼眶驀地發紅，眼里布滿，神沉的鎖定清歌：“你說什麼？”

清歌沒有被他嚇到，反而勾起角淡淡一笑。

“為了權勢，君將軍送了手下那麼多士兵去死。”

“如今再丟下他們逃跑，也不讓人意外，你說是不是？”

當初為了營造君景戰敗被貶的形象，可是犧牲了不無辜士兵。

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齊軍還沒來得及對楚國發難，就先起了訌，損失了那麼多兵力。

君景和齊皇的計劃泡了湯可以再改變，可那些弟兄們的命卻再也找不回來了。

這也是清歌為何那般欣賞楚蘅的原因，不論需要什麼計策謀劃，他都不會以犧牲士兵為代價，寧愿自己出馬。

或許他看起來雙手沾滿鮮，卻從來沒有一次殺人是為了自己。

“你胡說！”

君景還沒說話，一旁的手下先急了。

這是將軍的，們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將軍，你在一旁等我，我殺了再帶你走！”

他將君景放到一邊的墻角下，舉起長刀向清歌殺了過去。

清歌淡淡的看他一眼，一掌輕輕拍出，手下立即被擊飛出去幾十米，砸在地上狂吐鮮。

君景神有些恍惚，眼里閃過一抹痛苦，清歌將淋淋的事實再一次擺到了他面前，讓那些痛苦難堪的回憶再次涌上心頭。

他這一輩子只有那一件無法面對的事，那也是他人生之中的污點。

盡管他也有苦衷，卻始終無法原諒自己。

原本他想著靠滅掉楚國給告死去兄弟們在天之靈，卻沒想被打得潰不軍。

“呵。”

君景起角自嘲一笑，心中已生了死志。

清歌只需要一個手指頭就能將現在的他擊敗，他本跑不了。

而且這一次，他不想逃。

即便是和這些兄弟們死在一起，那也值了。

清歌看出了他的想法，收斂起臉上的笑意。

“讓他們投降吧。”

的聲音飄忽不定，卻清晰的傳了君景的耳朵。

“不可……能，齊軍就……沒有怕死的……人……”

君景著氣，痛苦的靠在墻上，一字一句的拒絕道。

“你可以看看他們……”

清歌看向了戰場中央，那些人揮舞著長槍寬刀，不顧一切的互相廝殺。

“你看看他們……他們大多上有老下有小，親人們在家中盼著他們回去。”

“你看看他們，他們難道真的不怕死嗎？不，只是因為他們護國心切，只是因為他們相信你！”

清歌花費這麼多時間與君景說話，其實目的就在于此。

如果齊軍投降，對兩方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你應該明白，他們的反抗只是徒勞，結局已經注定了……”

清歌的聲音中仿佛有一種魔力，狠狠地撞擊在君景心頭。

左前方那個胖子是前幾天從城里臨時應征從軍的，平日里連都沒殺過一只，現在卻拿著長槍在拼命，那明明害怕卻又不得不壯著膽子的模樣……

正前方的那個人是一直跟著他出生死的兄弟，無數次從戰場浴歸來，只剩下了一條胳膊。而現在，他就靠那一條胳膊在和敵人拼搏，上已經滿是傷痕，鮮淋漓。

右邊那個……

君景的嚨仿佛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

這些人……

“他們都只是普通人，想要活下去的普通人，難道你真的忍心讓他們做無謂的犧牲？”

“讓他們像那些兄弟一樣戰死沙場？”

清歌知道君景已經搖了，一句又一句質問，振聾發聵！

君景痛苦的閉了閉眼，心中閃過無數念頭，他靠在墻頭，邊似有兩力量在拉扯著他。

終于，他重新睜開眼，眼里已經多了一分堅定。

“你確保不會傷害他們？”

“不會，降兵不殺，這是我們的規矩。”

清歌鄭重的搖了搖頭：“而且，很快他們就會是大楚的子民，我沒有理由傷害他們。”

說這話時清歌上散發著一自信，仿若將齊國收囊中是遲早的事。

可是君景卻不覺得在說大話，因為他知道，齊國扛不住的……

“好。”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這一步。

只要能保下弟兄們的命，其他的都讓他來背負。

他捂著口，痛苦的咳嗽兩聲。

清歌走上前一把將其攬住，隨即飛上屋頂，主讓到了一邊。

君景站在屋頂，運起為數不多的力，大聲道：

“齊軍眾將士聽令！立即放下手中武，歸降大楚！”

他的聲音發，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說出歸降的話。

離得近的齊國將士聽到聲音，從瘋狂中醒過神來，紛紛回頭看向屋頂的君景。

屋頂上的他重傷，渾浴，好似一陣風就能吹倒，與平日里魁梧無敵的大將軍相去甚遠。

“放下武，歸降大楚！”

君景忍著緒再次怒吼，只希能夠多保全一些兄弟。

將士們被這一句話喊醒，從怔愣中回過神來。

一個士兵放下了武，雙手舉起蹲了下去。

第二個丟下武的人出現了，第三個，第四個……

武扔在地上的聲音此起彼伏，齊國將士們紛紛聽從命令，選擇了歸降。

遠的士兵一開始還沒弄清楚況，可是看著那一個個士兵扔下武，都明白了什麼，出震驚的神。

可他們又反復知道是為了什麼而歸降，臉上的神既苦又憤懣。

直到所有的齊國將士都扔下武選擇了投降，君景的臉上終于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他看向一旁的清歌，認認真真的著的眼睛。

“大楚能夠有……你，還真是……福氣……”

如果是齊國人，或許形勢就會全然不同吧？

“能夠擁有你們這些將士，也是齊國的福氣！”

不是所有人都能為了保家衛國犧牲命，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拋下一切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