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楚皇聞言訝異的挑了挑眉,看向顧清歌問道:“清歌,他說的是真的嗎?”
莫鈺強力壯,清歌一個弱的姑娘家還能將他踹下河?
他心里不太相信,猜測應該是莫鈺夸大其詞污蔑顧清歌。
“陛下,莫世子說得不錯,這一切都怪臣不好……”
顧清歌淚眼汪汪的瞥了一眼莫鈺,出害怕膽怯的模樣。
“為了保護我,瑾瑜被莫世子打傷,臣一時心急,又怕他再出手,這才迫不得已踹了他一腳。”
“誰料世子子骨那般弱,竟是掉進了水里……”
“陛下,臣有罪,請您責罰!”
“早就聽聞世子是長公主和陛下寵的寶貝,臣就是被打死也不該還手的,只是臣被打死了都沒關系,卻不能連累了瑾瑜啊……”
顧清歌眼眶潤,哀戚的模樣讓的貌又增添了一分獨特的味道。
那盡委屈還不得不忍下的樣子,看得楚皇心疼不已,這麼多年,他可是將顧清歌當半個兒看待的。
“鈺兒!”
楚皇心中怒氣橫生,怒斥了莫鈺一聲。
莫鈺心里一驚,當即就給楚皇跪下了,里還在反駁顧清歌的話。
長公主也沒料到楚皇的反應,心中微滯,隨后站了出來:“皇兄,此事都怪臣妹教導無方,您要怪就怪臣妹吧。”
眼淚順著眼角落下,長公主朝著莫鈺出“失”的神。
“是臣妹教導無方才讓鈺兒犯錯,可是……臣妹就鈺兒一個孩子,您看看他的傷……臣妹心疼啊!”
“再一想到我們母子差點就天人相隔了,臣妹這心就痛得厲害,本不過氣來……”
“若是鈺兒真的去了,我可怎麼對的起莫飛啊?”
到深,長公主淚流滿面,子往一旁晃了晃,險些暈倒。
那悲傷的模樣,很難不讓人容。
楚皇也在聽到“莫飛”這個名字的時候,眼神有了一抹變化。
長公主看在眼里,心里升起一抹得意,想跟斗?
再修煉個幾十年吧!
冷眼覷了顧清歌一眼,還待進一步哭訴,就被楚皇打斷了。
“好了好了。”
楚皇看了一眼委屈的顧清歌,又看了一眼長公主,心里閃過各種念頭,嚴肅的張口道:
“此事皆由莫鈺沖而起,驚擾了清歌,又打傷了家姑娘,實屬不該!”
“從今日起,莫鈺在公主府足一個月,抄寫佛經為太后祈福!”
“舅舅!”
“皇兄!”
莫鈺和長公主震驚的瞪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看向楚皇,對他的罰到意外。
以往不論莫鈺欺負了誰,楚皇都會給們撐腰,為何這次不同?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回去好好反省,若是再有下次,可就不止是足這麼簡單了!”
楚皇不想再看到們,直接下了逐客令,順帶著警告了一番。
清歌初京城,著的眼睛多得是,借此機會也正好警告一下那些人,不要不該有的小心思。
楚朝的福星,他必須給護好了!
“皇兄……”
長公主心有不甘,還想申辯幾句,卻被太監總管帶人一起給請出了書房。
至此,書房里只剩下了顧清歌和楚皇二人。
“來,給朕研磨。”
楚皇沖顧清歌慈的笑笑,招了招手。
顧清歌乖巧的上前,了袖口出纖細白的手腕,手緩緩磨起墨來。
楚皇看了一眼的手腕,嘆了一口氣:“苦了你了……”
若不是楚朝消耗了的福分,也不會這般病弱。
“有陛下和太后寵著,不苦。”
顧清歌笑了笑,真心地回道。
先帝在世時,楚皇還是一位皇子,無心皇位,只想安度余生。
豈料其他皇子死的死,瘋的瘋,最后皇位竟落到了他頭上。
登上皇位后,他勵圖治,公正嚴明,從不貪后宮,一心為了楚朝發展,深百姓戴。
可就是這樣一位皇帝,卻不長壽……
顧清歌眸中出可惜的神,安安靜靜的待在一旁,看著楚皇一份份批閱奏章。
如今的楚皇已年近中年,因為長期勞累看上去略顯老態,加之不好,總給人一種偏偏倒之。
“咳!咳咳咳!”
正在批閱奏折的他突然咳嗽起來,抖的筆在奏折上留下幾筆雜的痕跡。
顧清歌連忙停下研磨,輕輕拍擊他的背部,試圖舒緩他的不適。
咳嗽了好一會兒,楚皇才終于停了下來,出一抹苦笑。
心中縱有萬般志向,他卻沒那麼多時間去實現。
“清歌……朕每況愈下,我自己都不知道能活多久了……”
他在顧清歌面前卸下了偽裝,出了憔悴又虛弱的模樣,就連自稱都不用了。
“為了大楚,我才將你們召回京城來,希你不要怪我……”
其實楚皇一開始就察覺到了顧清歌對京城的抵,可為了大楚,為了不重復曾經的奪嫡慘局,他不得不早作安排。
顧清歌手微微一頓,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一代帝皇,竟還要向這個普通人解釋。
從后走出,來到楚皇近前,神堅定的看向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如果陛下信得過我,我或許可以助陛下一臂之力。”
*
從書房出來,天已經暗沉下來了。
顧清歌沒走幾步,就見到了站在海棠花園中的修長影。
聽到靜他轉過來,正是等候多時的楚蘅。
“我送郡主回去。”
他上前一步,細細的打量了一下顧清歌,似乎在確認有沒有傷。
“多謝蘅王意,我自己回去就好。”
顧清歌謝絕了他的好意,徑直轉離開,逐漸消失在了夜幕中。
楚蘅靜默片刻,默默地跟了上去,一直匿在黑暗中,直到目睹顧清歌平安到家,他才折返回府。
在了解了事的來龍去脈后,他臉上泛起一抹冷笑。
長公主兩母子這些年是越發囂張了,四為禍鄉里,惹得人神共憤。
不過,們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暫且先讓他們再多蹦跶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