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建國:“我去端洗腳水。”經過大娃邊,朝他屁上一掌。
鐘大娃條件反般跳起來,驚道:“娘!”
“還想再挨一掌是不是?”宋招娣抬起手。
鐘大娃哼一聲:“爸爸再跟你吵架,我不幫你了。”
“你覺得你不幫我,我就拿你爸沒辦法?”宋招娣問。
大娃噎了一下,轉往樓上跑。
宋招娣樂了,沖其他幾個孩子擺擺手:“你們也上去吧。”說著,去廚房找鐘建國。
“我不在家的時候,你都是這麼逗孩子?”客廳離廚房有段距離,如果宋招娣和大娃刻意低聲音,鐘建國什麼也聽不見。但娘倆的嗓門一個比一個大,導致鐘建國舀著水,還能聽得一清二楚。
宋招娣:“你不在家,我們娘幾個異常和諧。只要你一回來,一準爭吵不斷。”
“照你這麼說,我今天不應該回來?”鐘建國看著的眼睛問。
宋招娣認真思考一會兒,非常慎重地點點頭。
鐘建國抬腳朝屁上踢一下。
一趔趄,宋招娣直直地往他上倒。
鐘建國臉大變,扔下水瓢就接。猛地覺到重量不對,踉踉蹌蹌后退兩步,穩住就忍不住吼:“你想謀殺親夫!?”
“謀殺親夫的人是你。”宋招娣手住他臉上的就往兩邊扯,“不知道自己的勁多大?要不要我再提醒你一下?”
鐘建國下意識往后看,然而,臉被住,頭轉過不去,連忙說:“別鬧。孩子看見不像話。”
“看不見,都在樓上——”宋招娣猛地睜大眼,整個人僵住。
鐘建國撥開的手,回頭看去,撲哧笑了:“有事嗎?大娃。”
“你,你們——”鐘大娃深吸一口氣,無奈地說,“真不想認識你們。”轉就往外面去。
宋招娣嚇一跳,下意識推開鐘建國。
鐘建國長臂一,把人勾回來:“上廁所呢。你跟過去干麼。”
“廁所?”宋招娣楞了一下,想到大娃出門左拐,沿著走廊走的,“這個皮孩子,故意嚇我啊。”
鐘建國笑道:“看來是的。”
“你很高興?”宋招娣轉過,臉的看著他。
鐘建國朝頭上一把,轉端著洗腳盆:“出來洗腳。”
宋招娣跟出去:“讓我先洗啊?”
“士優先,當然是你先洗了。”鐘建國放下盆,“我去洗臉刷牙,你先燙燙腳。”把暖水瓶放到宋招娣手邊,“水不熱了自己加,但也別燙太久。”說著,回廚房把臉盆端出來,臟水倒在菜地里,就去水洗臉。
鐘大娃拿著尿盆進來,見客廳里只有宋招娣,不見他爸,挑了挑眉,直直地走向宋招娣。
“有事啊?”宋招娣主問。
大娃看一下,低眉垂眼,過一會兒又抬頭看一下。
“想說什麼直接說。”宋招娣見狀,真想給他一掌,“別跟我來這一套。我不揍你。”
鐘大娃松了一口氣:“早說啊。”
“找打是不是?”宋招娣揚起掌。
鐘大娃連忙后退兩步,離遠一點:“娘,你以后跟爸爸摟摟抱抱的時候,麻煩你們先回房間。別擱廚房里。我都大了,見怪不好意思的。”
“我怎麼沒發現你不好意思?”鐘建國從外面進來,“剛才你娘是在跟我打架,到你里就了摟摟抱抱。等一下,鐘大娃,摟摟抱抱這個詞是聽誰說的?”
鐘大娃口道:“沒聽誰說,我都到好多次了。”
“好多次?”宋招娣轉向鐘建國,你真行。
鐘建國下意識問:“看我干什麼?”意識到在想什麼,連忙解釋,“別胡思想,我們部隊連只蒼蠅都是公的。鐘大娃,給我過來!”
大娃拔就跑。
鐘建國連忙追上去,一步三臺階,兩步把兒子提溜下來,按在椅子上,指著他問:“給我說清楚,在哪兒看到的?”
“你和娘啊。”鐘大娃看一下兩人。
宋招娣嗤一聲:“鐘大娃,今年幾歲了?”
“剛過完十歲生日。”大娃老實回答,“問這個做什麼?”
宋招娣:“那說明我養了你五年。你小子肚子里有多花花腸子,我比你親媽還清楚。老實代,我恕你無罪。再跟我玩心眼,我和你爸就陪你耗到天亮。”
“就是在咱們家看到的。”鐘大娃大聲說,“你和我爸。”
宋招娣哼一聲:“嗓門大沒用。我最后問你一句,說還是不說?”
“我說了啊。”鐘大娃道。
鐘建國把腳的巾遞給宋招娣:“腳干凈,上樓把自立或者二娃下來,別喊更生。”
宋招娣隨便兩下,趿拉著鞋就往樓上去。
“還不說?”鐘建國一邊子,一邊看一眼大娃,“據我所知,自立和二娃跟你沒什麼默契。”
鐘大娃哼一聲:“早知道我就不下來了。”頓了頓,“娘,別上去了,我說,我說。”
“在哪兒看到的?”宋招娣站在樓梯問。
鐘大娃看看又看了看鐘建國,有些擔心:“我老實代,你倆保證不打我?”
“我打過你嗎?”鐘建國問。
鐘大娃點頭:“剛才還朝我屁上打一掌呢。”
宋招娣雙手環,慢悠悠走過來:“鐘大娃,你不嫌冷嗎?你不嫌冷的話,咱們一家三口來個徹夜長談怎麼樣?”
大娃關門服的時候,發現尿盆沒拿。自立要下來,大娃見他的棉襖都掉了,就沒他下來。
尿盆放在廁所邊,他來回最多五分鐘,一直不上去,自立或者更生肯定會下來找他。大娃想著更生下來救他,才故意拖延時間。
小伎倆被父母看穿,鐘大娃撇撇:“你倆天天吵吵,為什麼一到教訓我的時候,就變得特別有默契啊?”
“因為我們是夫妻。”鐘建國道,“聽說過夫妻一嗎?”
鐘大娃沒聽說過,覺得他爸糊弄他,便故意問:“你跟我親媽呢?”
鐘建國呼吸一窒:“我和也是夫妻。但我和你親媽夫妻緣分淺。夫妻深,才能形默契,就像我和你娘這樣。
“還有你和更生,雖然你倆不是親兄弟,沒有緣關系,但你和他能玩到一塊去,就算更生不來咱們家,你倆以后見了,也能為很好的朋友,像親兄弟一樣好。”
“他兄弟下來了。”宋招娣聽到腳步聲,回頭一看,更生站在樓梯拐角。
鐘大娃猛地轉過:“更生,快來救我。”
“你不是下來拿尿盆嗎?”更生奇怪,“這麼一會兒也能闖禍?你真厲害。”
鐘大娃噎了一下:“我才沒有闖禍,是爸爸和娘冤枉我。”
“更生,你上樓,這里沒你的事。”鐘建國道,“大娃個熊孩子皮了,我給他皮,我們就上去。”
更生一聽這話,哪還敢上去:“出什麼事了?”
“你們最近都上哪兒玩?”宋招娣冷不丁問。
更生不善撒謊,下意識說:“營區。”
“漁村!”大娃口道。
鐘建國樂了:“營區?漁村?你們哥五個還兵分兩路啊。”腳,穿上鞋,掉皮帶,“鐘大娃,真以為你爸只會打雷?”
“爸,爸,我說,我說。”鐘大娃有種小的直覺,明明鐘建國這次和以往拿皮帶嚇唬他沒什麼不同,直覺告訴鐘大娃,他爸這次來真的,“我們是在軍屬探親的地方看到的。”
鐘建國停下來:“你們跑那邊——不對,家屬探親是在屋里,你們怎麼能看見?”
“你們部隊管理出現了唄。”宋招娣道。
鐘建國皺眉:“別胡說,不可能。更生,大娃說你們見過好幾次,男人和人摟在一塊,你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這事啊。”更生還以為大娃闖大禍了,頓時放心下來,“我們有一次放風箏,不小心就把風箏放院里去了。大娃說,他爸是鐘建國團長,門衛就放我們進院里自己找。
“我們就看到一男一抱在一塊。還看到一個男的摟著一個的肩膀去休息的地方。”頓了頓,“爸,我們很喜歡那個風箏才這麼說的,不是故意的。”
“我信你們才怪。”鐘建國瞪他們一眼,“你們一準是好奇軍人的宿舍什麼樣,才故意把風箏扔進去。”頓了頓,“除了這一次,還有呢,繼續說。”
更生看向大娃,還有啊?
大娃低下頭。
更生頓時想給他一腳:“學校后面的山上。”
“什麼?!”宋招娣連忙問,“你們上山了?”
大娃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我們沒敢上去。”
“更生,你怎麼解釋?”鐘建國問。
更生疑心頓起,他娘不知道他們上山?大娃沒代麼:“我們在山腳下掰樹枝的時候,聽到上面有靜,好奇是不是野豬什麼的,就上去看一下,結果就看到一個男的和一個的坐在一塊石頭上看夕。”
“你們怎麼連人家做什麼都知道?”鐘建國驚訝。
更生鼻子:“大娃耳朵尖聽到的。娘,你忘了,有一次大娃還問過你,夕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是什麼意思?就是那對男說的。”
“原來是那次。”宋招娣想起來了,見鐘建國好奇,“去年十月份。我當時以為他們是在故事書上面看到的。除了這兩次呢?”
更生下意識看大娃。
大娃不捂臉,哀嚎一聲:“你看我做什麼?你一看我,咱爸和咱娘就知道還有啊。”
“我想知道你說沒說啊。”更生說。
鐘大娃嘆氣,往長椅上一躺:“我是那種出賣兄弟的人嗎?我在這邊抗半天,你一來全說了。虧得咱爸剛才還說咱倆有默契。”
“那剛才爸爸繼續的時候,你低頭干什麼?”更生不解。
鐘大娃:“我說見過好幾次,你才說一次啊。兩次以上才能稱好幾次。”
“所以,你和娘不知道?”更生看看鐘建國,又看了看宋招娣,“不知道是兩次,三次或者四次?”
鐘建國笑道:“是的。你說兩次,然后說沒了,我和你娘也信你。因為你比大娃老實,以前也沒騙過我和你娘。”
更生臉驟變。
大娃長嘆一口氣:“服不服?鐘更生,我說咱爸和咱娘最狡猾,你說咱娘狡猾,咱爸好騙,服不服?”
更生期期艾艾地問:“我現在說沒了,你們會信嗎?”
“我都不信。”鐘大娃道。
更生噎了一下:“我早知道就不下來找你了。”
“我早知道還不下來拿尿盆呢。”鐘大娃道,“現在說這些有用嗎?別說沒用的,趕代吧。”
更生呼吸一窒:“是你說,憑什麼我跟個犯人似的?要說也是你說。”
“你倆別吵。”鐘建國道,“信不信我把你倆分開審?”
更生閉上。
大娃長嘆一聲:“我說吧。還有兩次,一次是曲壯壯的哥哥結婚,我們捅破糊窗戶的紙,看到他哥抱住他嫂子。”
“然后我們就被曲壯壯的媽媽趕出來了。”更生接道,“包括曲壯壯。”
大娃:“還有一次是從別人門口路過的時候看到的,不是我們故意看,是他們沒有關好門。”
“只有這四次?”鐘建國問。
更生仔細回想一遍:“從去年年初到現在,只有四次。”
“一年到四次,你們看見的幾率可不低。”鐘建國道,“上樓吧。”
鐘大娃心中一凜:“這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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