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生冷不丁開口問:“大娃哥哥不吃?”
鐘大娃噎住:“我,我當然得吃。可是,是我去拿豬油渣,不是你們去拿。你們不用去就可以吃到,還把我供出來,有這麼當弟弟嗎?”
“我不是你弟弟。”自立道,“我比你大。”
鐘大娃又噎了一下:“你最大,你是大哥,那你去吧。”
“是你想吃。”自立提醒道。
鐘大娃哼哼兩聲:“說得好像你們都不想吃一樣。”
“我們不說,姨也能猜出來。”自立說,“大娃,你自己說過,姨很聰明。”
鐘大娃:“我娘只會嚇唬人,從來不打人。”
“那如果被姨發現,你直接承認是你拿的就好了啊。”自立道。
鐘大娃呼吸一窒:“又不是我一個人吃。”
“我們也承認,我們也吃了。”自立說完,二娃和更生點了點頭。
不太懂事的三娃仰頭看著幾個哥哥,疑不解:“哥哥,你們在說什麼?”
鐘大娃:“吃豬油渣。”說著話看向自立,“咱倆一塊去。被我娘發現了,我們就說被老鼠吃了。”
“姨不會相信你。”自立道,“豬油渣在柜子里,你剛才說的。咱家的櫥柜是關上的,老鼠進不去。”
鐘大娃雙手叉腰:“我最后問你一句,去還是不去?”
“你敢去我就敢去。”自立不想被大娃看扁。可是他先前在申城的時候,那家人家里的東西丟了,明明不是他和更生拿的,那個人也怪他。自立很怕宋招娣也怪他東西,“如果被姨發現了,你不能說是我一個人拿的。”
鐘大娃不假思索道:“當然,我是男子漢!”
“那我們現在就去?”自立問。
鐘大娃想一下:“現在就去。我在前,你殿后。”
“可以。”自立跟下去。看著鐘大娃明正大地拐去廚房,不無語,他真自信。而進到廚房里,自立卻忍不住回頭看一眼,見宋招娣正在包包子,松了一口氣,小聲問,“怎麼拿出去?”
鐘大娃“噓”一聲:“別說話,我得把豬油渣倒在盆里,撒一點鹽,幫我看著娘別進來。”
“沒有,我看著呢。”自立趴在門框邊往外看一眼。
段大嫂抬起頭,不經意間看到自立扭臉:“自立那個孩子是不是了?”
“了?”宋招娣順著的視線,“在廚房里?我剛才聽到腳步聲,是不是剛才進去的?”
段大嫂忙著搟包子皮,也只聽到腳步聲,沒看見誰進去:“應該是。”
“那就是大娃。”宋招娣非常肯定,“自立和更生特別老實,給什麼吃什麼,不給不吃也不鬧著要。現在又不是飯點,他不可能進去。”
段大嫂:“那就是大娃和自立。”下意識往廚房看一眼,連忙說,“出來了,出來了,是大娃和自立。大娃懷里還抱個東西。”
大娃對上段大嫂的眼神,想也沒想轉就往廚房里鉆,不忘拉自立一下。
宋招娣回過頭,正好看到自立踉踉蹌蹌鉆進廚房里,頓時氣樂了。
“你笑什麼?”段大嫂聽到宋招娣的聲音,好奇地問。
宋招娣:“大娃伙同自立干壞事呢。”
段大嫂停下來:“干壞事?你知道他倆在廚房里干什麼?”
“我們家晌午炒青菜,蒸米飯,最后剩一點米飯和青菜也被建國吃完了。”宋招娣道,“廚房里除了又冷又的饅頭和豬油渣,就沒別的東西可吃,大娃肯定吃豬油渣呢。”
段大嫂不懷疑:“你家三天兩頭的鱸魚燉豆腐,骨頭湯,這麼好的伙食,大娃還饞?”
“小孩子看到什麼都想吃。”宋招娣道,“再說了,骨頭湯哪有豬油渣好吃。”隨即,沖廚房方向喊,“鐘大娃,柜子里的豬油渣是留著燉白菜和炒青菜的,你倆吃完了,晚上吃水煮白菜。”
自立嚇一跳,連忙說:“大娃,姨發現了。”
鐘大娃也嚇一跳,沒想到他娘都沒進來,也能知道他在廚房里干什麼:“別怕,有我呢。那我們晚上就吃水煮白菜。”端著盆出來,“娘,我拿樓上去了啊。”
“隨便你。”宋招娣道,“回頭覺得白菜沒什麼味,不準嚷嚷著我不舍得放油。”
鐘大娃:“不會!”拽著自立,“咱們快點上樓。”不待自立開口,就把他拽到樓梯上。
“水煮白菜不好吃,大娃。”自立提醒他,“我們把豬油渣放回去吧。”
鐘大娃打量他一番:“你是不是傻啊?水煮白菜不好吃,可以吃包子啊。娘蒸那麼多包子,三五天不吃就會生霉菌。”
自立眼中一亮:“對哦,我都沒想到。”
“那是你笨。”鐘大娃一塊大的豬油渣,“張。”
倆人忘了低聲音,段大嫂聽得一清二楚,無奈地笑笑:“你們家大娃啊,以后長大可了不得。”
“這孩子心眼這麼多,其實得謝謝他姥姥和他。”宋招娣道,“要不是他姥姥一家不省事,他一家不講究,這麼大的孩子也沒這麼多心眼。”
說起鐘建國的繼母和前岳母,段大嫂才發現:“又是一年春節,你們今年又沒給大娃的姥姥寄東西?”
“咱們在申城轉車的時候你也看到了,到都是大/字報,鬧得比咱們這邊厲害。建國說白家家庭分只有一點點問題,也有人天天盯著他們,大娃的姥姥和姥爺想來也來不了。”宋招娣道,“大娃也不準我寄。白樺要怪就怪兒子吧。”
提到白樺,段大嫂“唉”一聲:“白樺也是苦命的人,攤上那麼一個重男輕的娘。”
“大多數人的出其實都差不多,后來命苦只能怪自己,怪不了別人。”宋招娣道,“就拿我來說,即便嫁到濱海市區,日子也不可能像現在這麼安穩。”
段大嫂點了點頭:“雖說小鐘天天不著家,有時候一走十天半個月,家里又有一窩孩子,還是比你嫁到外面強。起碼不用擔心寅吃卯梁。”
“是呀。”宋招娣道,“再拿工資的事來說,我們鎮上的中學老師,一個月才三十來塊錢。”
段大嫂:“咱們這邊關鍵還是有部隊補,要是沒部隊補,工資也不高。說實話,嫁給軍人也就這一點好。”
“劉叔不這麼認為。”宋招娣笑道。
段大嫂聽這麼一說,也忍不住笑了:“他怎麼想都沒用。”
鐘大娃趴在樓梯口,聽到宋招娣的笑聲,沖哥哥弟弟們揮揮手:“吃吧,吃吧,娘沒有生氣。”
“會不會先給咱們記著?”自立擔心道。
鐘大娃:“我娘才不是這樣的人,放心吃吧。”往四周看了看,“我去拿暖瓶,待會兒咱們泡麥喝。”說完就往樓下跑。
宋招娣聽到蹬蹬的聲音,扭頭一看:“這麼快就吃完了?”
“正在吃。”鐘大娃咧笑笑,“娘,你沒生氣吧?”
宋招娣好笑:“豬油渣快吃完了才問我,鐘大娃,你不覺得有點晚?”
“不晚。”鐘大娃見狀,便知道宋招娣沒生氣,跑去廚房里拎熱水瓶,“娘,自立說他想吃酸辣土豆。”
宋招娣的手停頓一下:“鐘大娃,你如果想挨揍就過來,我一定讓你滿意。”
“我什麼都沒說。”鐘大娃拎著暖瓶就往樓上跑。
段大嫂看到大娃跳的比兔子還快:“你家幸虧只有一個大娃,要是有兩個這樣的孩子,你們家天天都得跟唱大戲似的。”
“憑大娃這個樣,其他四個孩子想做個安安靜靜,老老實實的乖小孩也困難。”宋招娣包好最后一個包子,起捶捶腰,“我這個老腰啊。”
段大嫂看一眼:“你才多大啊。”
“年輕力壯好也會累啊。”宋招娣長嘆一口氣,“兩鍋包子,兩鍋饅頭,最多吃到年初五。”
段大嫂:“五個孩子才幾歲啊,你就愁這樣。等他們十三四歲,半大小子吃窮老子的時候,一天就能干掉一鍋饅頭。”
“是哦。”宋招娣猛地想到,“趕明兒我就教大娃和自立和面。”
段大嫂抬頭看向,見不像是開玩笑,張了張:“他倆都是男孩子。”
“又沒人規定男孩子不能做飯。”宋招娣往樓上看一眼,“大娃那麼吃,估計很樂意。”頓了頓,“回頭我就問問他。”
五分鐘后,宋招娣把鐘大娃喊下來燒火。
鐘大娃燒火蒸饅頭,宋招娣坐在他旁邊削土豆,一邊削皮一邊問:“大娃,過幾年你長大了,和自立兩個做飯,偶爾也讓娘歇歇,好不好?”
“我想做什麼吃就做什麼吃?”鐘大娃連忙問。
宋招娣頓時覺得說了一句廢話:“如果你不怕吃了上頓兒沒下頓兒,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鐘大娃尷尬笑笑:“娘,我跟你開玩笑呢。你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那等你上四年級的時候,我就教你做飯。”宋招娣道。
鐘大娃眼皮跳:“四年級?還有一年多呢。”
“你又想到什麼好吃的?”宋招娣好笑。
鐘大娃了角:“明年端午節,窩里的小公就該長大了。娘,咱家這麼多人,我覺得一次得宰兩只。我宰,不用你殺。”
“大娃,你還是個孩子啊。”宋招娣無奈地嘆氣,“真該讓你爸看看你什麼樣。”
鐘大娃:“跟我爸小時候一模一樣。娘,我就是因為像我爸,才整天惦記著吃。”
“你老子小的時候可沒你厲害。整個家里除了兩條的爹娘兄弟,四條的桌椅板凳,沒有你不惦記的。”
鐘大娃和宋招娣齊刷刷往外看,鐘建國在門口站著。
“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宋招娣問。
鐘建國:“來家收拾收拾服,估計得年初一才能回來。年三十沒趕回來,你別擔心,該怎麼過節怎麼過。”
“怎麼突然出海?”宋招娣眉頭皺。
鐘建國:“去年我們團的人沒出去,今年到我們出去巡查。”頓了頓,“我去收拾服。”
“我幫你收拾。”宋招娣連忙把土豆放水里,以防時間長了變,“兩件軍大都帶上。”
鐘建國:“我知道。”到樓上看到四個孩子都在客廳里坐著,眉心一跳,“闖禍了?”
自立和更生臉驟變。
二娃和三娃看鐘建國一眼,繼續玩手里的繩子。
“沒有。”宋招娣不等自立和更生開口,就說,“大娃攛掇他們吃豬油渣,一碗豬油渣被他們五個吃完了。可能是怕我揍他們。”
鐘建國笑道:“這麼一點事啊?我還以為出什麼大事了呢。”說完,轉往房里去。
自立和更生面面相覷,一碗豬油渣沒了,這麼大的事不是大事?
隨即,哥倆發現不對,扭頭一看,二娃和三娃忙著翻花繩,玩的不亦樂乎。
自立看著長輩的房門,小聲問二娃:“你怎麼都不怕你娘揍你?”
“娘為什麼要揍我?”二娃問。
自立:“咱們把豬油渣吃完了,你娘不揍人,也會數落咱們幾句吧。”
“已經吃完了,數落也沒用啊。”鐘二娃道。
自立噎住,卻不得不承認鐘二娃說得很對:“你娘平時也這樣?”
“忘了。”鐘二娃仔細想了想,“你去問哥,他知道。”
更生忍不住了:“姨不數落咱們,你為什麼不下去?”
“為什麼要下去?”鐘二娃指著長椅上,包裹著的被子,“樓下又沒被子。”
即便有大娃保證——宋招娣沒生氣。自立和更生依然怕宋招娣生氣,見二娃和三娃不下去,哥倆就沒下去,打算等鐘建國回來再下樓。
小哥倆也一直以為二娃和他們一樣,怕宋招娣生氣,萬萬沒想到……
“二娃,姨是不是不生氣?”自立小聲問。
鐘二娃仔細回想:“我娘生氣,不過,好像生氣的時候都是跟我爸吵架,不吵了就不生氣啦。”
“有沒有罵過你們?”自立小聲問。
更生豎起耳朵聽。
二娃:“我娘不會罵人啊。”
自立眨一下眼,懷疑他聽到的話:“不會罵人?”
“對啊。”二娃說,“我娘說人要講道理。張罵人,罵了別人,臟了自己。反正就是這些吧。三娃,該你了。”
三娃手拿掉繩子:“重新開始。”
“笨蛋,賴皮,快輸了就要重新開始。”二娃很不高興,“我不跟你玩了。”扭頭問,“自立哥,你會嗎?”
自立指著更生:“他會。”
二娃一喜,跟自立換個位子。
三娃一把拉住自立,從被子里面翻出一繩子:“自立哥哥,我跟你玩。”
“你跟我玩?”自立沒聽明白。
三娃:“二哥不跟你玩,我跟你玩。”
“二娃沒說不跟我玩啊。”自立下意識說。
三娃撐起繩子:“快點啊,自立哥哥。”
自立真不會“翻花繩”,扭頭看了看更生怎麼弄的,跟著學一遍,繩子到他手里。
三娃出小胖手,四手指輕輕一勾,繩子到了他這邊:“自立哥哥,該你了。”
自立頭痛,扭頭問:“二娃,更生,這個怎麼翻?”
三娃一本正經道:“自立哥哥,不許問別人,問別人就是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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