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雅有些擔心，“沐姐姐……那姜家那里……”沐清漪想了想道：“你們……就先當什麼都不知道吧。”

眾人眼睛一亮，“多謝沐相！”沐相這麼說，就等于是默認了姜雨嫣去參加科舉麼。

出了茶樓，沐清漪回頭吩咐道：“去查查姜雨嫣在哪兒？”

霍姝點點頭，吩咐人去辦了。看了看沐清漪一淡青衫，清麗俗的妝容猶豫了一下問道：“小姐，去看姜小姐不換服麼？”沐清漪含笑搖頭道：“早幾年玩過的把戲，再玩兒就沒意思了。”前兩次科舉都扮舉子或者別的份份出現在京城舉子中間過。如今再玩兒只怕一些聰明一點的或者重考的很快就能把給認出來了。從袖中取出一方淡青的紗巾遮住了臉，再回頭向霍姝，就像是一個西越皇城中尋常的大家閨秀一般了。霍姝忍不住掩笑道：“姜小姐見到小姐一定會被嚇得不輕。”

沐清漪嘆氣道：“我也被嚇得不輕，還以為開玩笑的呢，沒想到連舉人都考出來了。”當初姜雨嫣說起的時候是覺得很有趣，但是真的要考科舉哪兒那麼容易。從子試到鄉試，再到會試，殿試，一路走來層層刪選。全天下讀書人千上萬，但是每年能上榜的也不過才上百人而已。

暗衛的作很快，沐清漪二人還沒走完兩條街消息就倆了。姜雨嫣，現名姜惠，皇城附近某州的舉子，現在就住在城中的狀元閣。聽了暗衛的話，沐清漪不由一笑，“看來的抱負還不小。”

“若是真讓姜小姐考上了狀元，滿朝文武的臉就好看了。”

沐清漪搖頭道：“你當滿朝文武眼睛是擺設麼？怎麼可能會讓到那個地步？只要上了金殿，姜家還能忍不住自己姑娘來？走吧，咱們去看看。”

每年科舉之期，狀元樓便是皇城中最熱鬧的地方。這里不僅距離貢院近，環境也非常不錯，適合應試的舉子溫書。最重要的是，狀元樓這個名頭，只要是有條件的都會想要來討個好彩頭。這個時候，兩個子踏樓中自然是迎來不人注目的。不過這些人現在也只是隨便看一眼也就罷了，畢竟現在科舉在即，再喜好的人也還是能分得清輕重的。狀元樓的掌柜迎了上來，有些為難地道：“兩位姑娘見諒……小店科舉期間只招待應試的舉子。兩位……”沐清漪淡淡一笑，后霍姝連忙道：“我們不住店，咱們家表爺來應考，我家小姐想來探一下表爺。”

眾人了然，原來是表妹探表弟的？既然是表親……為何不請人住府上去呢？靠的近的人忍不住在心中腦補出一段豪門恩怨仇了。

掌柜這才松了口氣，道：“不知兩位找的是……”

“姜惠，表爺名姜惠。”霍姝道。

掌柜的翻了翻賬冊，點頭道：“小店確實是有一位姜公子，不過這位公子……”沐清漪輕聲道：“姜公子是我表弟。”沐清漪也是穿過男裝的，姜惠生的比還文靜，扮男子

肯定比現在看著年紀小。一聽眼前的子聲音清越人，沉靜幽雅顯然也是出名門的，掌柜的這才放心下來，笑道：“姜公子住在天子九號房，姑娘請便。”

“多謝掌柜。”

樓上，天字九號房里，姜雨嫣正坐在書案后面專心讀書。雖然順利考過了鄉試，但是還是有些張。如果這一次科舉失敗了，那也就真的只能做個大家閨秀等著出嫁了。原本這樣的日子也沒什麼，但是自從認識了沐相之后，姜雨嫣覺得自己還可以過另外一種生活。不求高厚祿，但是至……的人生還可以做一些有用的事，而不是嫁同樣的名門世家，相夫教子，周旋在夫婿，婆婆和小妾之間。所以，這一次……一定要功！

“咚咚咚！”門外，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姜雨嫣心中一。這幾日鮮出門，就是因為怕到家中尋找自己的人。住在狀元樓其間，也沒有認識別的什麼人，怎麼會有人來找？難不……是哥哥找來了？

猶豫了一下，姜雨嫣還是起走到了門口，小心地打開了大門。門前的兩個子卻讓不由得愣住了，“你……沐……”

“表弟，你真的在這里，讓我好找。”沐清漪笑地道。

表弟？掃了一眼從沐清漪后路過的舉子，姜雨嫣回過神來，勉強笑道：“表姐，你怎麼來了？請進。”

將兩人讓了進來，姜雨嫣才松了口氣關上了門。

沐清漪含笑打量著眼前滿是墨香的房間，再看了看桌上那厚厚的書卷和麻麻的寫著策論的紙張道：“這麼拼命，看來你是來真的了？”

姜雨嫣俏臉微紅，卻依然正道：“沐相見諒，雨嫣絕不是一時興起想要胡鬧的。”

沐清漪點頭道：“我知道。若只是一時興起，這兩年多也該差不多了。只是，你考慮過以后該怎麼辦麼？如果真的考上了你要怎麼辦？”姜雨嫣輕咬著角道：“不知道……也許，這樣做本什麼也代表不了，但是我還是想要去試試。我想要看看自己到底能不能行。如果失敗了，那是我自己無能，以后自然是規規矩矩地繼續做個大家閨秀。如果功了，就算最后結果不盡如人意，我也已經努力過了。”

看著紅著一張小臉卻努力讓自己顯得嚴肅的模樣，沐清漪不由輕笑一聲道：“我還以為你要說如果這次失敗了，就等下次從來呢？”

姜雨嫣有些愧地低下了頭，沐清漪輕嘆了一聲道：“你卻是比我更有勇氣一些，雖然這世道對子不公，雖然我曾經也自詡才學不輸男子，卻從未想過……”姜雨嫣低聲道：“如果不是見過沐相，我也……絕不敢如此想。”沐清漪問道：“若是考不上，自然是什麼都不用說。你可考慮過，如果真的考上了你以后要怎麼辦？一輩子做男兒裝？或者就算是恢復了裝，你知道……兒家的閨譽……”姜雨嫣鬧了這麼一出，在那些名門權貴之中閨譽必然是當然無存，以后的婚事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