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漪有些無奈地苦笑了一下，哥舒竣顯然也沒有打算給解釋的機會，一揮袖朗聲笑道：“大家今晚盡管盡興，來，上歌舞，上酒。”

眾人齊聲謝恩。

沐清漪平靜的下了準備起的莫問，淡淡道：“子淵，不必如此。”

莫問盯著點上一臉開懷的哥舒竣道：“他想要混淆視聽。”

沐清漪淺笑道：“只要該相信我的人相信我，其他的人如何，并不重要。”莫問側首打量著半晌，方才道：“你對容瑾當真如此有信心？如果……”

“沒有如果。”沐清漪輕聲道，“他相信我，就如同我相信他一般。”

莫問沉默不語。

永嘉郡主坐在邊，了點上的哥舒竣，又看了看坐在邊的沐清漪。沐清漪和莫問的對話自然也是聽見了的，因此向沐清漪的神也有了糾紛復雜和糾結，“清漪，你和皇帝哥哥……”永嘉郡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北漢人，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肯定要站在北漢這一邊的。但是同樣的也是真心當清漪是好朋友的，如果清漪真的如皇帝哥哥說的那般留在北漢跟們一起生活該多好，這樣就都不用左右為難了。但是永嘉郡主同樣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只是被寵出了一副簡單的心和脾氣，卻不是真的笨得什麼都不明白。清漪跟們……終究會是敵人的吧？

沐清漪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著永嘉郡主道：“別想太多了，我們還是朋友不是麼？”

永嘉郡主呆滯了一會兒，方才展一笑道：“你說得對，只要那一天還沒有到來……我們都還是朋友。”

對上永嘉郡主明的笑容，沐清漪只覺得有些不忍直視。或許真的到了那一天，會恨也說不定呢。

“清漪？”莫問看著默默出神的沐清漪，沉聲道。沐清漪回過神來淡淡一笑道：“沒什麼，想事出神了。”

“沐相，沐相遠道而來，本公主敬你一杯。”原本坐在對面一直瞪著沐清漪這邊的淑華公主突然起走了過來，端著一杯酒朗聲道。沐清漪挑眉，打量著站在自己跟前雍容華貴的淑華公主，微笑道：“公主的看來很不錯。”

淑華公主一愣，驀地恍悟過來眼底閃過一晦暗之，冷笑道：“沐相來者是客，本公主想要敬沐相一杯，沐相不會不給面子吧？”原本在看歌舞品酒的北漢權貴們的目頓時被吸引了過來。北漢人生豪爽，地嚴寒之地自然都好飲酒。平日里各種聚會上也不了人敬酒拼酒喝的爛醉如泥的，淑華公主這樣的行為也不算出閣，自然引得不人紛紛好起哄。

雖然西越的酒名揚天下，但是若論起烈酒來還要數北漢的最厲害。而且北漢人人都擅長飲酒，因此即使宮中宴飲的就也不是諸如什麼玉泉酒之類的清淡之，無一不是酒香濃烈勁力十足。就算沐清漪的酒量原本能喝十杯，到了北漢大概也只能喝兩倍了。但是淑華公主這模樣，卻明顯是來者不善了。

永嘉郡主皺了皺眉，看著沐清漪卻有些為難起來。在北漢，請

人喝酒是示好歡迎之意，何況淑華只是說為了歡迎清漪，若是阻攔反倒是讓人覺得清漪無禮。但是……永嘉郡主可不覺得清漪的酒量會有多好。

“淑華公主，清漪是華國人，并不擅長飲酒。”猶豫了一下，永嘉郡主還是沉聲道，“我替喝。”淑華公主揚眉，著永嘉郡主冷笑道：“永嘉，你這是什麼意思？本宮只是請沐相喝一杯酒而已。難道不想連一杯都喝不了？還是說……沐相其實是不想給本公主面子？”

若是換個地方，沐清漪還真沒打算給淑華公主面子，但是如今在這大殿之上而淑華公主又完全沒有失禮的況下還真不能如何。生好酒的北漢人可不會覺得請人喝一杯酒是件刁難人的事。

淡淡一笑，沐清漪抬手去接，笑道：“既然如此，本相多謝公主。”

淑華公主滿意地一笑，“之前是本公主無禮，沐相請。”

沐清漪端在手中還未來得及往邊送，旁邊一只修長的大手過來從沐清漪手中奪走了酒杯，就在眾人一怔之時，之間莫問端著酒杯一飲而盡。

“莫谷主，你這是什麼意思？！”淑華公主頓時沉下了臉，憤怒地瞪著眼前冷峻的白男子。

莫問道：“不好，剛剛大病初愈，不能飲酒。”

“沐相都同意喝了，你憑什麼說不能？”淑華公主氣得半死，恨不得一把死這個突然跑出來的程咬金。莫問漠然道：“就憑我是大夫。”

淑華公主一哽，狠狠地等著莫問半晌說不出話來。永嘉郡主連忙拉著沐清漪的胳膊笑道：“就是啊，淑華，清漪不好呢，你想要敬酒等什麼時候好了再說吧。清漪本就是華國的子，弱可比不得咱們北漢人這麼強壯。你就別鬧了。”說著，還不忘對莫問投過去一個贊賞的眼神，總算這個冰山男還不是給廢啊。

淑華公主怒瞪著莫問道：“行！不能喝，你能喝。你來！”

莫問劍眉微挑，平靜地打量著淑華公主，淑華公主卻輕易地從他的眼中讀出了一輕蔑的態度。頓時更加怒不可歇，道：“如何？既然莫公子要英雄救，就你來和本公主喝吧。你若是輸了，還是要再喝一杯。”

永嘉郡主抓住想要說話的沐清漪，歡快地替莫問應道：“沒問題，沒問題，就讓他跟你比！喝不過的是小狗！”

“如何？你該不會是害怕了吧？”淑華公主挑釁地著莫問。其他人也紛紛好奇的往這邊看，這樣的事在北漢其實不見，但是淑華公主堂堂公主的份卻要跟一個男子拼酒，那就比較稀罕了。

半晌，莫問方才淡淡道：“可以。你輸了，又該如何？”

輸了如何？淑華公主怔住。倒不是因為沒想過自己會輸，而是從沒有想過自己輸了要如何？是北漢唯一的長公主，就算是做錯了什麼事別人也不敢對如何？何況是區區喝酒這樣的小事。就算輸了誰又敢把如何？所以，當莫問一臉認真地問出如果你輸了如何的時候，淑華公主一倒是有些回不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