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送沐相回烈王府歇息。”哥舒竣沉聲道。

“是，陛下。沐相請。”

“多謝。”

大殿里只剩下哥舒竣和蕭廷兩人，哥舒竣打量了蕭廷半晌方才笑道：“蕭廷，這幾年辛苦了你。特別是這一次，你做的很好。”

蕭廷起恭敬地道：“陛下過獎了。微臣在華國數年收獲不多，這一次還賠上了華國所有的探子，華國的寶藏也沒能功找到。若不是當初陛下留下的同命蠱，這一次只怕是一無所獲，還請陛下降罪。”沒錯，這次他下在沐清漪上的同命蠱正是當初哥舒竣離開建安城的時候留下的，也是北漢皇室一直以來珍藏的殺手锏。至此一份，用過之后就再也沒有了。若不是哥舒竣見識過沐清漪對容瑾絕對的影響力，只怕他還舍不得將這麼珍貴的東西用在沐清漪的上。

哥舒竣擺擺手道：“起吧，你也不必太過自謙。沐清漪聰明絕頂世間見，這一次你能功將帶到北漢來，就抵過了十個華國寶藏。”

蕭廷微微蹙眉，猶豫了一下方才道：“沐清漪雖是西越大丞相，但是……陛下對的價值，是否估計的過高了？”哥舒竣朗聲笑道：“別國的丞相自然是值不得這樣高的價值，但是……沐清漪卻不一樣。是容瑾的妻子，也就是西越實質上的皇后。另外，顧秀庭手中掌握著大半個南疆，與沐清漪關系也十分親厚。只要有了在手，無論容瑾想要做什麼都注定了要投鼠忌。”

蕭廷凝眉道：“容瑾畢竟是一代帝王，陛下當真確定……他會為了沐清漪放棄一切麼？”

哥舒竣沉了片刻，淡淡道：“朕不需要他為了沐清漪放棄一切，朕只需要沐清漪影響他的布局和行事就可以了。若是太容易打敗的對手，反倒是沒有任何意義了。更何況……容瑾若是真的沐清漪至深的話，就更加不會放棄一切，因為他清楚，一旦他真的放棄了一切，他就再也沒有辦法護住沐清漪了。沐清漪那樣的子……若非朕實在是不喜歡太過聰敏的子，只怕也是不會放過的。”

他從小在皇家，見識了太多的暗和勾心斗角。除了自己和同母的弟弟哥舒翰，他誰也不信。自然也就絕不會將一個如此聰明的子放在自己的邊，縱觀歷史，他太明白紅禍水的危害了。所以他的后宮中，寧愿要那些麗卻愚蠢天真的子，也不要那些真正聰明而智謀出眾的子。帝王之道，是孤獨之道，他不需要有人并行。

“微臣明白了。”蕭廷沉默的點點頭。

哥舒竣滿意的笑道：“很好，只要將同命蠱掌握在手中，其他的事自然不用擔心。至于沐清漪，在皇城里的行也不必過于拘束，只要不過分都不必管。說起來……朕還是希能夠真正的歸順北漢啊。北漢什麼都好，但是……朝堂上確實是缺一個如沐清漪這般有經綸濟世之才的臣子。可惜……”原本擁有這些人才的人棄若敝履，而他這樣求賢若的人卻找

不到人用。這世道，當真是有些奇怪。

蕭廷神微黯，點頭道：“微臣領命。”看著蕭廷恭敬的模樣，哥舒竣仿佛記起了什麼，笑道：“這幾年你也辛苦了，先去宮里看看你姐姐，再休息兩天然后就……就去戶部吧。正好最近戶部侍郎有個空缺，你看如何？”

戶部侍郎，正三品的銜。以蕭廷未滿三十的年紀無論在哪兒都算得上是年輕的過分。但是比起沐清漪十八歲封相，趙子玉二十歲為大將軍，還有西越掌握實權的幾乎都是年輕人，蕭廷這樣的就顯得有些不夠看了。他十幾歲就到華國做探子，這次幾度跟沐清漪明里暗里鋒更是幾乎賭上了命。這樣的回報，也未免讓他到有些失落。

心中雖然有些失，但是蕭廷面上卻不敢流出毫，連忙恭恭敬敬地拜謝道：“微臣多謝陛下。”

哥舒竣含笑揮手道：“去吧，先去看看你姐姐。這幾年也為你擔著不的心呢。”

“是，微臣告退。”蕭廷恭敬地一拜，然后才退出了大殿。

“陛下，這樣的安排只怕會讓蕭大人到失。”殿后，一個相貌平平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含笑道。哥舒竣挑眉道：“失？”

中年男子笑道：“蕭大人看起來是心懷大志，這些年也確實是勞苦功高。只是一個侍郎之位，只怕是有些屈才吧？”云浮生什麼都沒做，只是幫忙將沐清漪抓出來就得了個侯爵，辛辛苦苦好幾年的蕭廷，有一個皇后做靠山才一個三品，怎麼能讓人到服氣？

哥舒竣淡笑一笑道：“先生雖然才智過人，但是與下之道卻未必通。若是下面的人想要什麼朕就給什麼，只怕朕也沒那麼多東西可以賞賜。蕭家有皇后有皇子在，那些爵位權勢就可以先一了。”他并不喜歡將太多的力用在平衡后宮和權貴之上，皇后在宮中的地位不容搖，皇后所生的嫡子只要不是資質愚鈍，誰也搖不了他的位置。那麼，后族的權勢也就不必太過了，免得會讓人出一些不該有的想法。

“何況，蕭廷還年輕，皇后是個懂事的，自然會勸他的。”哥舒竣笑道。他既然這麼做，自然是早就已經有了打算的。

中年男子搖搖頭，也不再討論這個話題，話鋒一轉笑道：“那位沐相，果真不是世間凡俗子能比。”雖然沒看到容貌，但是在后面聽到沐清漪和哥舒竣之間的對答也能夠了結一二。不管再怎麼好脾氣的子，面對這樣的況心中難免有些不滿的。如果是普通子只怕早就怒罵或者冷眼相對了。但是沐清漪卻依然是言笑晏晏，仿佛不是被人抓來的而是真的前來做客的一半。

“確實是不凡，這次能抓到他當真是運氣不錯了。”哥舒竣有些得意地笑道，“若不是有云浮生在，朕還當真不敢賭這一把。先生覺得，說沐清漪歸順的幾率有幾？”

中年男子沉片刻，竟也不客氣，搖頭道：“半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