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剛走到沐長明書房的門口,就聽到里面傳來沐長明的聲音,“你自己教子無方,縱容那個孽子!還敢怪琛兒!都是你把他給寵壞了!剛剛琛兒還替他說話,你、你真是……”
“誰稀罕他替翎兒說話了?翎兒本來就是冤枉的,故做好人……”因為唯一的兒子,孫氏極為難得的在沐長明跟前使起了子。從前在沐長明跟前總是力圖做個溫賢惠的妻子,以證明即使自己不是名門出,也可以做一個合格的侯門夫人。
“誰在外面?”
沐長明到底是習武之人,而且沐琛也沒有特意掩藏自己的腳步聲。
沐琛低聲道:“父親,是孩兒。”
沐琛推開門站在門口,孫氏皺眉道:“你在這里干什麼?聽我與侯爺說話?”孫氏半點也沒有背后說人被人當場撞破的愧,反而有些咄咄人。
沐琛神平靜,“父親,李家大公子來訪。說是來……替李小姐解除婚約的!”
“什麼?”孫氏尖道。沐長明皺眉,沐琛一開口說李家大公子來訪他心中就有不好的預,此時預想真雖然有些惱怒卻并不如何驚訝。李氏那樣的人家,當初在跟沐翎訂婚的時候本就不甚愿,若不是有恭王妃說合會不會答應這門親事還要兩說。如今沐翎出了這樣的事,李家會干休才是怪事。
“侯爺……李家,李家欺人太甚了。居然想在這個時候退婚,這不是讓翎兒被外人恥笑麼?”孫氏拉著沐長明哭泣道。旁邊,沐琛心中冷笑一聲:李家不在這個時候解除婚約,被人恥笑的就該是整個李家了。孫氏以為兒子是誰,全天下的人都該順著麼?
沐長明看著孫氏哭泣的容,也不由皺眉。李家的是沐長明雖然惱怒卻也能理解,畢竟若是自己未來的婿出了這樣的事,自己也是要毫不猶豫的退婚的。只是,萬一和李氏惡,對恭王那邊卻不好代。
抬手了眉心,道:“罷了,先去看看再說吧。”
孫氏也跟著往外走,顯然也是想要跟去看看。沐長明本想說些什麼,但是一想孫氏畢竟是沐翎的生母,也就由了。
進了大廳,果然看到李家大公子正坐在廳中品茶。見沐長明進來連忙起見禮,“晚輩李肅見過侯爺。”對于跟在沐長明邊的孫氏卻是理都沒理。原本已李家和沐家的關系,李肅是晚輩見了孫氏多還是要客氣一下,但是現在,孫氏不過是沐長明的側室,說得不好聽一點只是一個妾,已經朝為且居從三品的李家大公子自然不會再對客氣了。
別人不在意,孫氏卻幾乎氣歪了臉。出低微,最恨的便是別人看不起。
沐長明嘆了口氣,道:“賢侄不必多禮,請坐吧。”
李肅謝過,在客位上坐了下來倒也不跟沐長明兜圈子,直接開口道:“晚輩今日前來所為何事,想必侯爺也是知道的。小妹柳之姿,只怕高攀了貴公子,還請侯爺全取除婚約。”這話,原本也算是客
氣了,但是此時聽在肅誠侯府眾人耳朵里卻了:我妹妹是個姑娘,跟你家公子的胃口不合,咱們兩家的親事還是算了的免得兩相耽誤。
“都說李家是書香禮儀之家,難道也會出爾反爾不?”孫氏不忿的尖聲道。自己兒子到底有沒有斷袖的病孫氏怎麼會不知道?堅信沐翎是被人陷害的,李家這個時候退婚分明就是落井下石。
聞言,李肅神也是一寒,冷笑道:“訂婚之前肅誠侯府可沒有告訴李家貴公子有那麼個病。我李家雖然不如肅誠侯府位高權重,卻也不是那賣求榮之輩。在下前來的時候,祖父和父親都代了,李家就是掐死了小妹也不能讓過門。小妹也托我帶句話給侯爺。肅誠侯府若是不同意退婚,就娶的尸進門吧。”
頓時,沐長明臉也難看起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若是不答應,萬一李家的兒真出了什麼事,那肅誠侯府當真是跳進河里也洗不清了。
看到孫氏還想開口,沐長明厲聲道:“你給我閉!”
呵斥了孫氏沐長明側首正想跟李肅客套兩句,門外管家一邊著汗,一邊小步的跑了進來,“老爺……老爺,北漢、北漢烈王來了!”
聞言,沐長明只覺得暗暗牙疼。這個煞星怎麼來了?別人畏懼哥舒翰,畏懼的是他的名聲。但是沐長明不一樣,他是真的領命與北戎作戰過的將領。他畏懼哥舒翰,畏懼的卻是他的能力和莫測的脾氣。
嘆了口氣,沐長明也不敢多做耽擱,點頭道:“請烈王進來。”
烈王不用請,沐長明說話的時候哥舒翰就已經大步走了進來。那模樣仿佛是在自家的庭院里一般的閑庭信步,看得沐長明眼神又是一沉。就算烈王在北漢位高權重,但是這里到底還是華國,如此做派也未免太不將華國和肅誠侯府放在眼里了。
“未知北漢烈王大駕臨,有何貴干?”心中不悅,沐長明也不啰嗦客套,直接了當的開口問了。哥舒翰挑了挑眉,倒也不繞彎子,朗聲笑道:“本王是來提親的。”
“提親?”沐長明有些勉強的咽下了一口口水,很是驚訝的著眼前的昂藏男子。雖然都知道北漢打算和華國聯姻,但是……朝廷不是還沒有選定和親的人選麼?提什麼親?沐長明定了定神,道:“不知……烈王是打算迎娶本侯的哪位侄?王爺盡管放心,能為華國和北漢的和平出一份力,本侯自不敢怠慢。”沐長明只有四個兒,兩個婚一個訂婚,沐清漪卻是被人毀了婚的。唯二還能算上是肅誠侯府千金的也就只有兩個侄了。若是哥舒翰當真看上了沐羽菲或者沐水蓮,沐長明自然也不在乎遠嫁一個庶出的侄。
“侄?”哥舒翰皺眉,道:“肅誠侯誤會了,本王要娶的是肅誠侯府嫡沐清漪。”
“什麼?”王氏驚訝的尖聲道。
沐長明皺眉,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蝶兒這段時間總是變得古古怪怪,相了二十多年,他最近甚至偶爾會生出一種本不認識的覺。從前的蝶兒溫嫻淑,絕對不會如此的失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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