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老實？”穆連瀟驚奇了。

他膝下就只有一個延哥兒，平日里也沒有接過幾個懷孕的婦人，只聽云棲說過，錦靈那兩胎都有些折騰，穆連瀟便認為懷孕時次次都是吐得天昏地暗的，杜云蘿這回不吐了，他大意外。

手掌輕輕在杜云蘿的肚子上著，穆連瀟自言自語道：“莫非是個姐兒？這才這麼老實。”

杜云蘿睨他：“姐兒也有不老實的。”

“跟你似的？”穆連瀟順口答。

杜云蘿不依了，像這樣兒的哪里就是不老實了？

撅著，杜云蘿雙手都往穆連瀟腰上掐，這家伙皮糙厚的，不怕疼也不怕，這點兒小手勁跟撓差不多。

穆連瀟撲哧笑出聲來，想去攔杜云蘿的手，又舍不得使勁弄疼，一時之間反倒讓杜云蘿占了上風。

這麼一鬧騰，原本平息了許多的呼吸又漸漸熱了起來。

那雙細的小手在腰間腹上過，就好像是打火石在石頭上劃過，一下子就冒出了火星子。

他沒吭聲，勾住了杜云蘿的手。

杜云蘿只當“危機”早已經解除，屋里地火龍燒得再旺，也沒有暖烘烘的穆連瀟舒服，連都纏了上去。

穆連瀟的子僵得發痛，他了干的，低聲問道：“我走了之后診出來的？那差不多有四個月了？”

杜云蘿應了：“九月初葵水沒來，琢磨著是不是懷上了，等十月里請了醫婆來看，果真是有了。這麼算來，差不多是四個月了。”

話音剛落，穆連瀟的齒就落在了的耳垂上。

杜云蘿微怔，但很快就又明白過來。

前回懷延哥兒時，醫婆就有說過，過了前頭那三個月，夫妻一道還是可以的。

穆連瀟是把那話記下了。

想推開他，又不忍心推他，杜云蘿正糾結著，就聽穆連瀟在耳邊哄。

聲音低啞，卷了耳朵里，得杜云蘿連腳趾都要卷起來了。

他說，他會輕些小心些，不會傷了孩子，也不會傷了。

一聲聲哄著著，杜云蘿的神智漸漸就散了……

等得逞盡興，穆連瀟渾舒坦，杜云蘿卻恨不能踹兩腳。

下手是輕了，小心了，可卻比平日里還要疲憊幾分。

穆連瀟見眼刀子甩過來。

未褪，眼角眉梢風萬種，這眼刀子哪里有什麼威力。

怕杜云蘿真跟他急，穆連瀟忍著笑，小聲逗說些家里事。

說起這些瑣事，杜云蘿也就沒揪著之前的事兒了，絮絮與他說長輩，說莊珂也懷上了，說娘家那兒大小事，說京中又有什麼事兒……

穆連瀟聽著聽著，眼皮子就有些打架了。

杜云蘿的聲音糯，聽起來舒服又安心，就在他的耳邊，讓他很快便放下了這一路奔波而繃的神。

穆連瀟睡著了，呼吸平緩，手還是扣在杜云蘿的腰上，舍不得放開。

杜云蘿注意到了，的聲音越來越輕，慢慢的，也就止住了。

抬著眸子看他。

冬日里的天亮得玩，這會兒外頭還是漆黑一片，杜云蘿其實看不清穆連瀟的樣子，只是從心眼里覺得，他應當是很累的。

一走數月，又不是游山玩水，這一路上肯定費心費力的。

又惦記著要在臘月前回京，路上趕得急，甚至是四更天才回府……

一面想著，困意也一點點卷了上來，杜云蘿偎著穆連瀟，也睡著了。

兩人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杜云蘿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頭的日已經過了幔帳，趕撐坐起來，穆連瀟一作，也醒了。

“我睡過頭了也就算了，怎麼你也睡過了？”杜云蘿嗔他。

穆連瀟隨意活活了筋骨：“連夜趕回來，實在累得慌。”

杜云蘿轉著眸子啐他，累得慌還不忘了折騰。

丫鬟們端了水進來給主子們梳洗。

杜云蘿問錦蕊道：“什麼時辰了，怎麼不喚我？”

錦蕊笑道：“快到辰正了，奴婢已經使人去柏節堂報了，說是侯爺四更天里回來的，夫人要照顧侯爺，今兒個早上就不能過去了。”

杜云蘿頷首。

等夫妻兩人用早飯時，彭娘子抱著延哥兒過來。

延哥兒好久不見父親，一雙大眼睛瞪得大大的，在彭娘子懷里扭著子，手要穆連瀟抱。

穆連瀟趕接過去，父子兩人親熱得不行。

杜云蘿在兒子的屁上輕輕拍了拍：“見了我就沒這麼親。”

“你若也離家數月，他見了你也是這樣了。”穆連瀟哈哈笑了。

杜云蘿忍俊不，可要數月見不到延哥兒，可舍不得呢。

匆匆用了些早飯，杜云蘿問了睡前還牽掛著的事：“昨兒個什麼時候回京的？你四更天回府，城門不是早關了嗎？”

“趕在關城門的時候進京的，圣上曉得我回來，讓人在城門口候著，我讓人回府里來報了一聲，就進宮去了。”穆連瀟道，“原想著四更了就歇在前頭，想著讓你留門了，還是回來了。”

杜云蘿了然。

關城門是戌時五刻，昨夜里歇得早，那時候差不多已經要吹燈了。

等報信的人回了府，杜云蘿都已經睡著了，所謂的留門，其實也不知道。

因著要過去柏節堂里，杜云蘿便沒有問他這一路上的事，兩人到了吳老太君跟前。

老太君見他歸來，仔仔細細端看了一番，見他子康健，不由松了一口氣：“一南一北的，又是大冷的天，江南那邊冷起來跟京中不一樣，我怕你不習慣。”

穆連瀟早就準備好了一番說辭，與吳老太君說了些江南事，總算是蒙混過關了。

等到了周氏跟前，一切也都實話實說。

穆連瀟說蜀道難行，說蜀地風。

周氏沉聲問他：“圣上代的事，可有辦妥了？”

“只這麼些時間，又是暗訪，也算是盡力了，”穆連瀟淺淺笑了起來，挑了幾樣能說的事說了，“余下的，就不好告訴母親了，圣上還要揣揣。”

杜云蘿疑地看向穆連瀟，直覺他沒有說完整。

周氏亦是如此覺得，清了清嗓子，朝杜云蘿打了個眼，便不再多問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