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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之千里嫁夫》 第100章 第 100 章

 市區。

 某食品廠。

 此時正是下班高峰點。

 攏共五千多人的大工廠, 一到這個時候,就會滿了黑的人群。

 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笑鬧著結伴而出...

 “劉采購, 下工吶?”

 “劉采購,你這次什麼時候出車啊?想請你幫忙帶點東西。”

 “劉采購,晚上來家里喝酒撒?婆娘做了好菜, 有你吃的咧。”

 “呸,老余頭, 當誰不知道你的打算呢?這是想要把人劉采購家去當婿吧?”有人笑罵。

 那被挑破心思的老余頭, 聞言嘿嘿笑出一口參差不齊的牙,大咧咧道:“咋?說的你們不惦記似的, 老子就想給劉采購員給搶回家當婿咋地?”

 沒想到他這般厚臉皮, 頓時打趣他的眾人哄堂大笑。

 當然,這些笑聲中,不乏對余老頭話語中的贊同。

 沒辦法, 誰小劉采購員實在優秀呢, 可不都想將人拉回家里。

 而被所有人當婿人選的劉向東, 從始至終都沒怎麼說話, 只是面帶著謙遜的笑容, 任由眾人打趣。

 “哎!對了,劉采購,我聽說上面有意給你升職到經理,你給拒絕了啊?”一陣玩笑過后, 其中一個年輕的男人好奇問道。

 “啥?拒絕?不能吧?為啥啊?劉采購員多優秀,多樂于助人的好同志啊!”

 “這里頭不會有什麼貓膩吧?向東, 要是真的, 你別藏著掖著, 實話跟我們說,大家一起跟廠長反應去。”

 “就是,就是!憑什麼?!自從你進了廠子以后,表現多好啊,要我說,不止要升到主任,還得把每年優秀工人的獎狀頒發給你。”

 “.....”

 將眾人七八舌的打抱不平聽在了耳中,劉向東面上不顯,心里頭卻已然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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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想升職自然因為坐到主任,就得常駐在工廠里。

 人出不去,到時候還怎麼繼續做真正的大事?

 但這種事,又不可能與這些個無知的蠢貨明說,所以劉向東再次放出用了無數次的借口。

 只見他方才還帶笑的面容上,已然爬上了愁緒:“我知道大家是為了我好,但這事真的是我自己拒絕的。”

 說到這里,對上眾人或訝異,或不解的目時,劉向東也不需要他們再開口,苦笑道:“我父親那里...到底不好聽,他犯了錯,我這個做兒子的雖然已經跟他斷了關系,但心里到底不能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我現在這樣好,就在基層,為大家到跑跑,多多幫助需要幫助的人,多做好事,就當是讓自己心安...”

 這話說的委實容,這下子所有人也不好再勸說什麼。

 其實剛開始,在廠里人知道劉向東家里的背景后,不是沒人瞧不上他、鄙視他。

 甚至還有人組織要□□他。

 這年頭,但凡家里出個黑五類,那一家子都得遭殃,哪有還能來廠里頭上班的?

 當然,最后自然是不了了之的,蓋因劉采購員實在會做人。

 幾年下來,周圍就沒有一個對他印象不好的。

 熱!真誠!有能力!關鍵人還長得俊!

 這也是為什麼,哪怕他被無良父親牽連,也忍不住了將人拉回家做婿的心思。

 小伙子人品好比什麼都重要。

 =

 功堵住眾人的,劉向東又不換了個眾人興趣的話題:“我后天就得出車了,這次去上海,各位抓將需要帶東西的清單給我。”

 果然,這話一出來,所有人也顧不上為劉采購員打抱不平了。

 “去上海啊?!那我可能要多買幾樣,那邊有好多東西不要票咧,先在這里謝謝劉采購員了,有空家里去喝酒!”

 “不錯,不錯,大家伙兒流著請!”

 “哈哈!那劉采購員得天天在外頭吃,一個月不能著家了。”

 “.....”

 說笑間,一行人已經來到了工廠的大門口。

 這些人大多數是廠里的小領導,也結了婚,所以基本住在食品廠家屬區。

 僅剩下的幾個小伙子則往單宿舍的方向走去。

 劉向東自然也在單之列,只是他的視線在瞄到大門口,一個年約十七八歲的小伙子時,腳下的步伐頓了頓。

 然后,大約只一兩秒鐘的功夫,他就與同路的幾人笑道:“你們先回去吧,我家表弟過來找我了。”

 聞言,眾人下意識順著他的視線瞧過去,果然就見到了一個略眼的小伙子,從前好像也來過幾回。

 “那你趕的,給你留點好菜。”

 “好!”

 =

 與同事們分開后,劉向東走到那小伙子跟前。

 沒急著說什麼,而是領著人直接去了他附近的房子里。

 待關上門,屏蔽了旁人的窺視,小伙子立馬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上更是焦急道:“東哥,蕓姐發過來的。”

 至于容,劉向東已經看清楚了。

 因為父親判了勞改的原因,他徹底斷了走上政壇這條路。

 更甚至,事發的時候,只能在父親曾經朋友的幫忙下,猶如喪家之犬般的進了市食品廠做個采購員。

 雖然依舊比大多人風,但在劉向東看來,失去了員的機會,整個人生都灰暗了。

 哪怕他將來在旁的行業有所建樹,但只要父親那個定時炸彈存在,就能澆滅他所有的努力。

 可他不甘心啊!

 每每午夜夢回間,他總覺得自己的人生不應該是這樣的。

 似乎從父親出事,黃金丟失的那一刻,他的前途就一眼到了頭。

 可他明明有能力,有野心,如何也甘心平凡一輩子。

 就在他抱著滿腔的憤懣查找走黃金,走他清白人生的罪魁禍首時,幫他安排工作的安叔,在觀察了他將近半年后,帶著他進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劉向東從前也混,但真的進到安叔構架的世界中來,才知道,人心能骯臟到什麼程度。

 但...那又怎麼樣?

 既然已經深陷泥潭,為不了員,那麼為暗勢力的上層,甚至領袖未嘗不是他的另一個機會。

 劉向東的確能力不俗,才兩年多的功夫,就已經混到了組織部的高層。

 更是借著到采買的機會,暗地里發展出了不,完全屬于他自己的勢力。

 一輩子仰仗旁人的鼻息過日子,從來都不是劉向東愿意的,所以他不斷累積反噬上層的實力。

 而蕓姐,就是他手下最好用的一個。

 看完電報上簡短卻又明了的文字后,他握掌心,將紙張在手心里,直到指尖泛了白,也沒有松開,足以看出他的怒意。

 要說劉向東這輩子最討厭的人,軍人就是其中之一。

 想到這里,他鷙的眸底不恍惚一瞬。

 那個人!

 那唯一一個他心到想娶回家的人。

 等他在市區里安頓好,再去尋人時,才從王紅艷那賤人的口中得知,嫁人了。

 田宓寧愿嫁一個又老又丑的男人,也不愿意嫁給他。

 不就是看上對方團長的份嗎?

 果然...不管哪個人,都是虛榮的!

 早晚!

 早晚,他要將田宓那個虛榮的人踩在腳下,向他求饒、懺悔。

 “哥?”送信小伙子眼見東哥的表越來越兇,像是要吃人一般,心里就有些發

 東哥表面上瞧著跟誰都能打一片,實際上心狠手辣的程度,他們這幫常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都惶恐畏懼。

 劉向東回神,冷冷的掃了小伙子一眼。

 又沉默了幾秒,才平靜的掏出火柴,將紙張點燃。

 昏暗的房間,因為這火,突然就亮堂了下。

 橙紅的火苗映照到劉向東那張俊臉上,卻沒有帶來任何的暖意,反而因為這半明半暗的線,他整個人更顯的沉詭異。

 待手上的紙張燒得只剩下一角時,劉向東松了手。

 任由最后一點紙張在火焰的拖拽與灼燒下,化作零星的灰燼墜落到了地上。

 他起,抬腳碾了碾那一抹臟污,語氣冷淡道:“讓下面的兄弟們最近都收斂些。”

 “哥,要不要借機將這一波臟水潑到安叔上?”小伙子狠提議,顯然對于自家老大仰仗旁人鼻息生活這一點很是不滿。

 無論是論腦子,論能力,還是論魄力,東哥才是最適合做老大的。

 聞言,劉向東沉幾許后搖頭:“不用,這點小事還用不上安叔,他我有大用,不過你說的對,萬一真被查出什麼,咱們得提前準備一個替死鬼。”

 得了這話,小伙子立馬應道:“回去我們就商量商量。”

 “嗯,回去吧,最近也盡量過來找我。”

 “好的,東哥。”小伙子點頭準備離開。

 不想才剛走出去幾步,就又聽到了東哥格外冷的話:“對了,讓王蕓將那兩個軍人的畫像畫出來,然后給兄弟們分發下去,沒道理人家幾乎端了咱們一條線,還能好好的活著。

 “是!”雖然不知道東哥為什麼恨軍人,但小伙子很是識趣,從來不敢過問。

 左右不過多殺兩個人罷了!

 =

 另一邊。

 田宓他們一行人將那幫歹徒轉給了當地的派出所以后,又在里面登記了信息與口供,還去了電話到部隊核實他們的份,才被允許離開。

 不怪公安們這般警惕,畢竟都槍了。

 不過,在離開派出所之前,婁路回與派出所借了電話。

 本來是打算去郵局打的,如今被這樣那樣一耽擱,郵局早就關了門。

 電話是打到朝村的,家里還不知道他們要回去奔喪。

 田宓離開的這幾年,朝村也有了一些變化。

 比如說,前年村里就通了電。

 再比如,上半年還安裝了電話。

 電話打過去的時候,村委會還有人。

 還是個人,正是當年三妹用兩包煙賄賂了的張會計。

 田宓與人客氣的寒暄了兩句后,便請他去喊四妹過來接電話。

 與四妹問清楚送葬的時間。

 發現時間有些趕。

 于是第二天,天剛蒙蒙亮,一行人再次上路。

 只是這一次,路上沒怎麼休息,四個人流開車。

 好在這一路的不停歇終究是起到了作用。

 大家伙兒總算在下葬前一個小時,進了朝村。

 =

 朝村落了稀稀拉拉的雨。

 往日蔚藍的天空,也呈現出了霧蒙蒙的銀灰

 抑!沉悶!

 就如同田家現在的氣氛一般。

 今天是田細辛老爺子與曹大紅老太太下葬的日子,田家門口已經來了不親朋,全是來送行的。

 說來,老爺子雖然家事上糊涂,醫這一塊卻小有名氣,對待病人更是認真負責,在村民們心中,有著很高的地位。

 尤其老兩口算是凄慘橫死,所以,哪怕沒什麼親戚關系的村民們,也都自發過來送田大夫兩口子最后一程。

 他們也不留下吃席,只鞠個躬,抹了兩把眼淚就走。

 也因此,在這個提倡一切從簡的年代,老爺子老太太的喪事算得上很隆重了。

 田紅星作為父母唯一的兒子,后事這一塊,自然要跟前跟后心。

 但他到底不年輕了,再加上驟然的打擊與兩三天的煎熬,人看著憔悴了不,也瘦了不

 若不是四丫頭田雪已經能夠獨當一面的,帶著弟弟向幫忙分擔了大部分事宜,他肯定早就扛不住了。

 “哥!你不是說宓丫頭要帶著婿回來嗎?怎麼還沒到?眼看著爸媽下葬的時間都要到了,可不能誤了時辰。”說起宓丫頭,田曉燕雖紅腫著眼睛,卻也不耽誤人家心里又開始酸溜溜起來。

 能不酸嗎?誰能想到,一個地里頭刨食的農村丫頭,居然有本事嫁個北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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