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惟秀待我如此,我又如何能夠辜負于?阿爹你的命令,請恕兒子不能答應。我姜硯之這一生,只會有閔惟秀一個,這是我心心念念十多年,才得到的結局。”
“阿爹,你是你,我是我。不管是呂相公也好,還是武國公府也罷,都是不能夠左右我的。我雖然本事不大,但是在我讀大陳律第一日起,我就告訴自己,信念與原則,是做好一個,永遠都不能忘的最重要的度。”
“皇帝就是最大的,所以,道理是相同的。”
姜硯之說著,覺后有人掐了他一把,差點兒疼得他驚呼出聲,他看了看家漲得有些發紫的臉,語氣一。
“阿爹,你知道惟秀的,兒子若是敢廣納后宮,那兒子可能要在你前頭先走一步了。還有姑母,姑母哪里是好相與的,阿爹,你回想看看啊……”
“不是兒子太弱,實在是對方太過強悍啊!蕭太后厲害不厲害,遼軍厲不厲害?有一句話,兒子一直沒有告訴你,我們在大遼的時候,惟秀把遼國宮殿打壞了兩座,斬殺了數百人……遼人實在是不了了,才把我們送回來的啊!”
家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妹妹,妹夫,還有外甥一家子的彪悍事跡,眼淚終于流了下來。
“我的兒啊,是阿爹誤了你啊!阿爹沒有想到,你有這個命,要當皇帝啊!早知道早知道……阿爹對不起你啊!”
姜硯之吸了吸鼻子,“阿爹,惟秀誰都敢打,卻不會打我,因為心中有我……阿爹,我當了那麼多年孤家寡人了,不想再孤單下去了。阿爹,我會記得你說的,天下是姓姜的。可是我姜硯之,愿意去相信,相信惟秀,相信武國公府。”
太后實在是忍不住了,掐在姜硯之上的手,松懈了下來。
“我的兒,這麼些年,你回想起柴皇后,哪次不是痛徹心扉。你嘗過的痛苦,又何必讓孩子再嘗一遍?惟秀是你看著長大的,武國公你也認識了幾十年,若是他有心要反,早在十幾年前,這天下早就易主了。”太后的聲音有些緩慢,卻十分的有力氣。
“硯之是個有主意的孩子,他說天下是姓姜的,那天下就是姓姜的。”
家拼命的咳了起來,咳得撕心裂肺的,等緩過神來,又愣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說道,“阿爹不如你。阿爹辜負了你阿娘。”
他說著,眼睛黯淡了好幾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他們都進來吧。”
姜硯之點了點頭,不一會兒,屋子里便烏泱泱的一片人了。
家正了正,“天下我已經到了硯之手中了,高,韓,蘇……”
他說著頓了頓,又接著說道,“呂四位卿,希你們日后能夠好好的輔佐硯之……”
四位在場的大臣,都伏地痛哭起來。
家說著,看向了蔡淑妃,“淑妃忠烈,先前許諾,要隨朕而去。朕雖然不忍,但被的深,準隨葬皇陵。”
蔡淑妃大驚,“家!”
還沒有過好日子呢,不管怎麼對待姜硯之,但是至明面上,對姜硯之有養育之恩,等姜硯之登基之后,那尊貴不輸劉皇后。怎麼可能會選擇殉葬呢?本就麼有,可是家,想要死。
家的眼睛卻像是利劍一般看了過來,蔡淑妃知道已經
難以挽回局面,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嬪妾謝皇上隆恩。”
家說著,又看向了閔惟秀,“惟秀,阿爹有一句話,想聽你說,這是誰家天下?”
閔惟秀一愣,若不是看他是姜硯之親爹,若不是看在他就要死了,如今已經是回返照了。
絕對要像親爹學習,今日就暴打皇帝一頓!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個搶了別人的江山,就以為別人也都跟他一樣兒!
啊呸,這個江山,閔惟秀若是想要,早就改朝換代,眾人高呼皇陛下你最了!
也就是他當做寶一樣,累死累活的,誰干誰干去唄!
“大陳是姜家天下。”閔惟秀淡淡的回答道。
家笑了笑,終于閉上了眼睛。
一時之間,屋子里哀嚎一片。
姜硯之哭得雙眼通紅,“阿爹!”
閔惟秀拿著帕子,了眼淚,心中五味雜陳。躺在那里的,是年的時候,最喜的舅父,也是上輩子親口定下閔家叛國罪的仇人,亦是這輩子夫君的父親。
不管怎樣,他死了。
宮中的喪鐘一聲聲的敲響……大陳朝的皇帝,將永遠的為了歷史,不管他是明君也好,是昏君也罷,都只能夠留給后來人述說了。
呂相公跪在地上,輕輕的松了一口氣,瞥了一眼旁邊的閔惟秀。
誰說這位武國公府的人都是草包,直來直去,不會說話的?
你看看這位,便是他這樣自認老狐貍的人,都不一定在這種況下,能做出這樣的應對。
既讓家滿意了,又沒有到他的轄制,功的反擊了回去。
大陳是姜家的天下。
可有早一日,改朝換代了,大陳自然不大陳了,那麼天下自然也不是姜家的天下的。
他想著,不由得有些羨慕起來。
姜硯之同閔惟秀,其實都是一種人啊,都是那種,不愿意被束縛的人。
不是不能,只是不愿而已。
皇權在別人眼中,千萬般重要,可是在閔惟秀心中,大約還不如街口的一個燒餅。
整個汴京城,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這一次不是下了雪,而是到都掛起了白燈籠,揚起了白幡。
家家戶戶的人,都把鮮艷的服首飾,全都收了起來,換上了素服素食。
忙著嫁娶的人,也都紛紛的改了日子,因為國喪已經到來。
當然也有覺得十分高興的人。
李明白站在院子里,看著皇宮的方向,的哼起了小曲兒。
“爹啊,我的兄弟姜硯之,他要當皇帝了,哈哈。我決定啊,把他以前經常來的那間雅室,好好搗騰一番,再推出一個黃金席面,就說都是硯之吃的!爹啊,我要賺大發了!”
李不白踹了他屁一腳,“別嘚瑟,低調點,過段時日之后再整。記得給老子留一桌席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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