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太后看了一眼如遭雷擊的小皇帝,皺了皺眉頭,終于開口問道,“何時之事?燕妃所為?”
“燕妃得寵之后,便舉薦于我。一次承寵之后,我便有了孕。”
“我家左鄰王老,乃是世代杏林,我打小兒便跟著他一起學醫,不說飽讀詩書,給人問診斷脈,自斷脈,綽綽有余。在我進宮之前,王老便讓我調養了好些時日,是以我的子,極易孕。”
“起初我同漢蘭一般,深信燕好不提。漢蘭子大大咧咧,又生得一張快,燕好最有主意,又位分最高,是以我們二人都唯的命是從。”
“我聽王老的,從來未對任何人提及,說我懂醫。因為若是傳開了,我的麻煩就來了。有人落胎,有人病重,頭一個懷疑的便是我,是天生的替罪羊。”
“有人想要下手害人,頭一個槍桿子,也是我。可是那一次,燕好差點兒被人毒死,我一時不忍,悄悄的提醒了。后來,們二人便都知道了。我拜托們二人保,也給們用了那個容易孕的方子。”
“就因為我救了燕好,又有了作用,才投桃報李,讓我承寵。我一朝有孕,十分的高興,又怕漢蘭管不住,鬧得滿宮風雨。畢竟這是第一個皇嗣,便誰也沒有說。”
“可是燕好心細,有一次發現了我最近都沒有用月事帶,便知曉我有孕在了,還說要幫我瞞著。五日之后,那日是淳貴妃生辰,你們可還記得?”
“嬪妃們都要獻藝,我原本想著不出頭就好,漢蘭跳舞,我琴便是。可是臨了,我的琴不知道怎麼斷了弦……”
漢蘭吃驚的接道,“燕好把的琴給了你。而的那張琴,乃是淳貴妃母親的……淳貴妃因為這事兒,惱了你,借機讓你在宮門前罰跪……”
說著,眼淚嘩啦啦的就往下來,“就是那一日……”
有姝點了點頭,咬牙切齒的說道,“淳貴妃年紀小,子火,向來喜歡人罰跪,燕好豈能不知?是瞧著我有孕在,故意拿了那張琴來,想要害死我腹中孩兒的。”
“打那一日起,我日日夜夜就想著,一定要報仇。若是我自己個,我不恨,可那是我的孩兒啊,他待在我的肚子里,就這樣變了一灘水。我連他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吃甜,還是吃咸,我都沒有見過,他我一聲阿娘!”
“如果可以,我寧愿不那麼快有孕,寧愿他不要擋了別人的道。”
“孩子既然已經沒有了,我再說出來,也是徒增笑料。我假裝愚笨,等的就是報仇的一日。在不承寵的每一個夜晚,我都在練習,學著用燕好的聲音語氣說話。”
“太醫每日都是那個時辰來。我算準了差不多的時辰,便說漢蘭是不是放了屁,臭臭的,要趕去出恭。漢蘭大大咧咧的,一聽之后,立馬就出去了。待走了之后,我趁著燕好不備,用銀針扎,將給扎暈了。”
“我不知道,王老同三大王您說的那個王郎中有什麼關聯,但是這個殺人的方法,千真萬確的是他告訴我的。我殺了燕好。然后躲在帳中。用銀針給自己造了假的脈象,又學了燕好的聲音說話,幫自己洗清嫌疑……”
“可是千
算萬算……”有姝說著,看向了姜硯之,千算萬算,沒有想到大陳的壽王,這麼厲害,連那麼罕見的殺人方法,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簡直不是人啊!
早知道,還苦心謀劃個啥啊,練了那麼久,口水都廢了多,還不如直接一包砒霜,毒死燕好算了!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姜硯之同閔惟秀啥事了。
他們看了一眼,別打擊得已經徹底懷疑人生的小皇帝,滿意的點了點頭,提出了告辭。
“太后啊,正所謂家丑不可外揚,我們就不打擾了,那啥,馬?”姜硯之眼珠子一轉,說道。
蕭太后被他氣樂了,大陳的皇帝,絕對把這廝趕出開封府的,他竟然敢要封口費!
家丑不可外揚,那你咋不早點走?
這分明就是想知道了大遼的丑,好四去宣揚啊!
“壽王放心,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姜硯之滿意了,“那我們就告辭了啊,今后若是還有什麼比試,盡管我們來,便是比文采,我們也有大儒蘇中丞在,他學通古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間通曉算人命。”
“若是有什麼案子,也可以去思陳館我;若是有什麼房子要拆,可以去惟秀……”
蕭太后的臉都黑了,呸,你家才有房子要拆!
一行人出了宮,閔惟秀坐在馬車上,了自己的肚子,“這大遼人,也太小氣了,連飯都不管的,都快要死了!”
一旁的安喜笑了笑,掏出了幾盤子點心,還有茶果之類的,說道,“小娘,放心,安喜都備著呢!長公主臨了可是代了的,安喜就是要保證小娘有穿,有飯吃的!”
姜硯之一梗,你管了我娘子的食住行,那我管啥?
我管逗樂子?解悶子?撓腳丫子?
閔惟秀幾塊點心下肚,這才覺得腳下不打飄了。
“有一個問題我早就想問了,你怎麼知道那麼多?咳咳,小倌館的事呢?說起來呢,我還沒有去過小倌館呢!”
蘇中丞一口老差點沒有吐出來,雖然閔惟秀日后不一定是皇后,但起碼也是個親王妃啊,還想去小倌館?你咋不上天呢?
閔惟秀瞧出他心中所想,“我才不想去呢,我最不喜歡涂脂抹的男人了!”
姜硯之頓時開心了,他就是不喜歡涂脂抹的男人啊,惟秀這是暗的在同他表明心跡呢!
“惟秀,你放心,我只喜歡你一個。”
閔惟秀一愣,平白無故說這個做什麼?
正在這個時候,馬車突然停下來了。
閔惟秀開簾子,只見原青站在馬車前頭,拼命的招著手。
見閔惟秀一頭霧水,他又出手來,對著自己的眼睛,拼命的按了按。
閔惟秀恍然大悟,“還有那個連環眼案,沒有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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