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人大駭,眼珠子跟豆子似的,一顆一顆的掉落了出來。
閔惟秀好奇的看著的眼睛,一直看到哭不出來,這才問道:“我一直不知道,有些小娘子傷心哭泣的時候,為什麼會睜圓了眼睛,眼淚汪汪,我見猶憐的,連鼻子都不紅一下,比不哭的時候還好看。”
“而我一哭起來,鼻子眼睛紅得像被揍了一樣,還有鼻涕……可以像你討教一下嗎?雖然我基本不哭。”
姝人覺得自己個心住了一只野,恨不得跳起來對著閔惟秀就是一記左勾拳,然后一記右勾拳。
這難道不是小娘子的天賦技能嗎?你一個口碎大石的,問來作甚?
這種事難道不是大家伙兒心知肚明的,別說小娘子們一瞧就知道,呸又在裝可憐了!就連郎君心里也是一清二楚的,可是就是好看啊……
誰喜歡那種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又不是真!以侍人,就要做好以侍人的本分!
“我……”姝人一愣,我要說啥來著?
“我不是兇手,我走的時候,燕好還同小陶說了話呢!”姝人拿帕子了眼睛,說道。
姜硯之搖了搖頭,“小陶聽見了燕妃說話,但是并沒有看見說話,不是麼?”
小皇帝一愣,驚呼出聲,“你是說,太醫去的時候,燕好已經死了,是有人替代了在診脈,在說話?”
“正是如此”,姜硯之點了點頭。
“同燕妃獨過,只有兩個人,一個是你,在蘭人出恭后,太醫進門前,只有你同燕妃在一起。另外一個,則是太醫,在小陶去送你們兩人出門的時候,太醫一個人在屋子里收拾東西。”
“但是,太醫并非是兇手。一來,小陶說送你們出去,回來正好撞見太醫出門,太醫若是要先扎暈燕妃,然后再給注空氣,然后收拾好東西出門撞見小陶,這時間不夠寬裕。”
“先前我問小陶,燕妃死時,是睡在床里側,還是睡在外側的?小陶說睡在里側。”
“燕妃診脈,若是想要手出帳外,一定是睡在外側的。太醫殺人,本來時間就已經夠了,他為何要那麼耽誤工夫的,把燕妃挪到里側去?”
“這是其一疑點;其二,你們為何沒有注意到燕妃的手指周圍皮有紫?因為涂了紫的指甲,又吃了桑葚點心,安排這些的人,可不是太醫。”
蘭人一怔,出手來,指向了姝人,“是你,是你殺了燕好!燕好有孕,我原不想帶吃食來,雖然我沒有存壞心,但是這深宮之中,送有孕之人吃食乃是大忌諱。”
“可是你說,你說上回燕好同你說了,想吃我親手做的桑葚糕。你……你好毒的心!”
姜硯之不出意外的點了點頭。
能夠想到安排這些的人,一定是兇手。
“其三,之前你說的話,也有。姝人你說,小陶跟在燕妃邊那麼些年,連的聲音都聽不出來麼?你為什麼
要特別的強調這麼一句?一般的人,本不會注意到這個。更加不會想到,被診脈的人,不是燕妃,而知道的人,就是兇手!”
姝人被姜硯之這一陣暴風驟雨般的推理,弄得有些發懵。
等回過神來,這才慌張的擺了擺手,“不……不……不是我,我……我我我,對!我不會醫,不會!”
不等姝人說話,蘭人便大聲嚷嚷道,“不,你會!人心隔肚皮,為何燕好有孕了,子那麼貴,卻還經常我們來。因為一來,我擅長做吃食,燕好胃口不好,就想念剛宮時,我們三人一起吃的那些清粥小菜。”
“我們三人都出低微,進宮之后,經常被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欺負,份例表面上齊全,但實際上……小娘子哪里有不饞的,我們一塊兒摘宮中的桑葚,做桑葚糕,摘桂花,釀桂花酒,摘荷葉,蒸荷葉飯。”
小皇帝有些無語,你們到底吃了宮里多花花草草……當我的后妃就這麼慘……連葉子都吃……
“而你,你懂藥理,燕好剛剛寵的時候,有一次險些中了毒,是你發現了,悄悄告訴的。而且你很會推拿之……燕好無權無勢,宮中那些醫,誰知道是不是誰派來的害人,是以腳筋了也不敢說。”
“只悄悄的你來推一番。不然的話,哪里來那麼多次,同榻而眠?”
“燕好待我們那麼好?宮中的人,誰都看不起我們,只有燕好,幾次三番的救我們,為了我們,還頂撞過皇后。”
“我們生得凡凡,不寵,燕好經常故意在陛下常來的點,我們過來說話。三千宮胭脂面,幾個春來無淚痕?若不是燕好,我們怕是白了頭,也見不著陛下一面!”
姝人聽著,哈哈大笑起來,猛的站起了,面猙獰之,“燕好燕好,一個個的,整天都是燕好!你當名字里有一個好字,便是燕三好了麼?”
“可惜陛下同你二人,白長了一對招子,竟然是被屎給糊住了!”
“燕好為了我們頂撞皇后?那是恃孕而,想在皇后面前顯示自己的地位,出以前的惡氣罷了。”
“燕好幫助我們承寵?那是自己個不能伺寢,拿我們來固寵罷了。”
“燕好我們來,是信任我們?那不過是把我們當廚娘和醫使喚罷了!你好好用你的豬腦袋想一想吧!”
“一個出低微之人,若是沒有半點心機,如何能夠一躍做了燕妃,還懷有龍胎?”
姝人說著,看向了皇帝,“你日里左一個皇長子,又一個皇長子。你可知道,你的第一個孩子,本就不是燕好肚子里的那個。”
說著了自己的小腹,“他曾經短暫的待在我的肚子里,然后又沒有了。那個本就沒有人知道,連太醫都不知道的孩子,才是你的皇長子!”
姜硯之聽了,看了小皇帝一眼,唉,看吧,這就是花心大蘿卜,搞后宮七十二妃的下場啊!
弄得好齊人之福,弄得不好,那之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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