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節捧在頸骨上過于熱的溫度，熱得人上一片戰栗，秀禾視線從細白的手指再挪到那張絕的臉上，對上深白的瞳孔。

心里突然鼓聲大燥。

產生了一個錯誤的想法，并且付諸實踐了。

微涼的撞在一起，周大腦停止思考片刻，像是回憶起什麼難過的事，眼神黯淡下來，憂傷深潭幽谷那樣讓人一眼溺斃。

“不、不要這樣，我、我臟……”

秀禾胡撞擊到人家男人的以后，積攢了十幾年的心事，一朝全著火了往燒干了那麼著的。

“不不，周你不臟，你一點都不臟。”秀禾接著酒勁道：“你在我心里如云間明月一般潔白干凈。”

“真的？”周略帶孩氣地問，“我真的不臟？”

“不臟！”秀禾墊腳上前又親了下，“真的一點都不臟。”

第二次親過了之后，周陷長久的沉默里頭，他低頭著時而抬頭看像秀禾，時而像是思考著什麼。

過了好一會，秀禾以為這人快要睡著了，被人懶腰抱起來的時候，才明白過來，原來周大祭司眼底的親熱，跟眼里的親熱本差著兩個層級。

簡直是平地和山峰一樣的差距。

第二天清早，周渾酸痛地從塌上醒來，過來灑掃的小廝，見狀請安道：“奴才給周大人請安了。”

云樂境連水都不夠喝，酒水更是尋常人幾輩子都不到一滴，他了過于沉痛的腦袋，道：“我怎麼會在這里？”

小廝道：“昨夜大人應當是秀禾姑娘給您送來的，半夜走的時候跟看門的吩咐過說不要打擾大人您休息。”

“誰？”

神經和神經直接馬上連接上，周覺霎時間降下來一道天雷，咔嚓一下被他給從里到外劈得結結實實。

“你說是誰把我送來的？”安睡整夜養出來的紅，霎時間褪了個干凈。

“殿下邊的秀禾姑娘啊！”小廝被他過于震驚的樣子弄的不知所措，“周，周大人，是不是找秀禾姑娘有事，要不要我去通傳一下……”

“不、不用了……”

周頹然地坐在那里，大腦已經把昨晚的事，一件一件全都給想了起來。

小廝走了以后，整個湯泉偏殿里又剩下他一個人，他手忙腳地把薄被從塌上扯下去，看見明明的一塊鮮紅。

活了二十六年的周才算明白什麼五雷轟頂。

北伐軍傅宏博父子還有蔣玉堂，一直在對匈奴兵窮追不舍，京城安定的這些時日，北伐軍又接連攻下兩座城池。

梁蕪的另一路北伐大軍，在出發前，命令傅宏博父子還有蔣玉堂，要十日，他們抵達豫州城的時候，無比要把豫州前線的所有城池全部收復回來。

豫州百年重鎮，是西北與京城的重要軍事經濟樞紐。

同時也注定是最北伐路上最難啃的一個骨頭。

德勝門前，梁蕪對自己老子道，“爹，我去打仗了，京城這邊的事就全都給你了。”

梁鴻晟一臉肅穆，說出來的話，卻頗為小孩兒氣，“去吧，去吧，京城我可是都給你看管好了，但要是跟匈奴的仗沒打贏，你就不用回來了！”

有了那麼強大的火氣，不管是什麼仗梁鴻晟都艱辛不可能打輸。

梁蕪連連點頭，“您放心！我一定能打贏！絕不丟爹你大昭雄獅的威名，我還著急回來抱兒子呢！”

西北軍那樣敗于匈奴人，這件事一直是梁氏父子的心病，現如今驅逐韃虜，江山已回復過半，梁鴻晟只恨自己不能跟兒子一同上戰場殺敵，一雪前恥。

“雄獅不雄獅的不重要，還是那句話。”梁鴻晟拍了拍大兒子的肩膀，“戰場兇險，千萬注意安全，照顧好你妹妹，爹在后方等你的好消息！”

“嗯，爹我會的！”

短暫的道別過后。

梁蕪率先打馬回轉，林楚楚夫妻跟在后面，三軍就吃開拔繼續下一段征程。

送行的人群中，周周大人盯著部隊里，一個不起眼的影盯著瞧了好久，久到邊的人走了只剩下他一個。

“周大人，你怎麼還在看？”崔德友去而復返，“你從前跟殿下不都還不對付呢，怎地現在轉變的這麼快嗎？”

“你竟然如此舍不得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