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等一下,現在就去拿人,真的嗎……”
“你到底想清楚沒有,這種事開弓沒有回頭箭!”
“要不我們還是先驗證一下米諾的不在場證明再做決定吧?”
“我們就這樣冒冒失失沖進去,萬一惹出點什麼事,那可是要擔責任的!”
“哎?你還走……到底有沒有聽我講話啊?”
此刻,徐天南并不理會文四寶的叮囑,而是一路沖進別墅,很快就來到了二樓的位置。
看見徐天南進來后,米諾當即也不再向往常那般淡定,而是不顧形象地大喊道:“阿南?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這個姓孟的瘋人竟然把我胳膊扭斷了!我……我要告!我要告到這輩子翻不過來!你聽見沒有!”
“抱歉,抱歉!”
徐天南略顯歉意地上前扶起對方,剛安了兩句話之后,卻頓時狠狠住米諾那只臼的胳膊,用力朝肩骨上方推了過去。
“啊啊啊……你干嘛……”
米諾只覺自己肩膀臼的骨骼位置猛然傳來刺痛,伴隨著殺豬般的慘聲。
但此刻,徐天南的面卻很平靜,說道。
——“不好意思啊,老同學,讓你苦了。”
——“其實,孟警剛才這麼你,都是我出的主意。”
——“畢竟你這人從小就聰明,有時就連我也看不你這人的說話與做事。”
——“所以如果不這麼你一下的話,恐怕到現在你都不愿主出這些監控記錄。”
——“你就別生氣了,作為賠禮,我幫你把臼的肩膀接回去,咦……這是?”
徐天南話沒說完,卻發現對方的胳膊還是如同斷掉了一樣,晃晃悠悠著低垂下來,他也不尷尬地道:“啊?電視里演的胳膊臼,不是這麼一擺弄……就接好了嗎?”
米諾此時疼得面容都開始扭曲,嘶吼道:“阿南你是不是瘋了?你給我走開……快點走開啊!”
慕容水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推便開徐天南,在米諾還未來得及反應之時,瞬間把對方的胳膊接了回去。
屋頓時又傳來一陣諾呲哩哇啦的慘,而米諾也是惡狠狠地看著面前幾人,咬牙切齒地道:“你們……你們這些瘋子!變態!不僅沒有搜查證就直接沖進我家里,現在甚至還要……還要對我進行人攻擊!我要把你們所有人都告上法庭!”
“好了好了,沒多大點事。”
徐天南一邊安著,一邊對孟清寒道:“把他手銬解開吧。”
解開手銬過后,米諾著肩胛骨的隙中剛才臼的位置,對徐天南道:“阿南!你太讓我失了,想不到你現在也變了那種屈打招的人!”
徐天南笑著道:“你說你這人,既然你真的與阿靈他們4人的遇害案無關的話,當初干嘛不直接把這些視頻證據拿出來呢?”
米諾疼得眼淚都快流了出來,惡狠狠地道:“我憑什麼要給你們!如果我不拿出來的話,豈不是你們警方還會再找我,還會將我鎖定為嫌疑人?這樣一來……我的直播人氣不就會更高了嗎?”
聽見這種令人哭笑不得的理由,徐天南也是無奈地道:“這樣來說的話,你真的不是殺害阿靈他們幾人的兇手?”
“廢話!”
米諾沒好氣地從屜里拿出那個u盤,“啪”的一聲bia在桌上,沒好氣地道。
——“自己去看!這間別墅的監控服務至可以存儲近3個月的監控記錄回放!”
——“就在阿靈他們幾人出事的前后半個月時間,我每天基本除了在家里直播以外,哪里都沒去過!就連外賣也是大部分時間都送到了家里!”
——“你們這幫臭警察真是有病!天天盯著我不放!”
徐天南卻沒有選擇去播放u盤里的視頻,而是笑著應道:“米諾,其實……當初就在你被傳喚到局里協助調查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你并不是兇手了。”
慕容水一聽這話,也是急忙不可置信地問道:“啊?老大,你那時候就知道了,那我怎麼一直都沒聽你說過呢?”
徐天南:“兒,我當初只是擔心當你們知道這件事以后繃不住會餡,所以對于這件事我一直和誰都沒有說過。”
文四寶此時也走過來,低聲道:“天南,這件事可不能隨便下定論,你確定米諾他真的不是兇手嗎?”
徐天南:“起碼,當時我們見到的阿幽,他的死與米諾無關。”
“什麼意思?你怎麼知道的?”
徐天南拿出手機,打開了當初在阿靈幾人的工作室,收到的那張由“冥府判米諾斯”發來的照片,并解釋道。
——“你看,這是當初最早我們第一次去阿靈他們工作室的時候,由一個陌生號碼發送給第三個死者阿幽的短信圖片。”
——“從照片中可以看出,拍攝者是從一樓場的位置,以仰視4樓的方法拍下的工作室的照片。”
——“還記得嗎?阿幽當時看見這張照片很害怕,以為‘判’找上了自己,于是當即就想沖到臺外看一看到底是誰給自己發的信息。”
文四寶看了照片一眼,回應道:“對,就因為阿幽特別害怕,所以第一個沖到臺外,結果因臺的扶手圍欄落,當場墜落亡。”
徐天南點點頭,隨后解釋道。
——“其實……當時阿幽看見的照片,并不是‘判米諾斯’當時在樓下拍攝的。”
——“四爺你還記得阿幽是哪天出的事嗎?”
文四寶想了想,應道:“上個月的22號,對!阿幽他是6月22號出的事!”
“沒錯,正好是夏至那天。”
徐天南說著,便將手機中的照片不斷拉、放大,直到照片的天空中出現了一個較為模糊的飛機廓,再次問道:“雖然周圍一圈有些模糊不清,但我們依然可以看出這是一架飛機的廓。”
文四寶遲疑道:“是飛機廓沒錯,但是照片里的飛機本模糊得連是哪家航空公司都看不清啊!而且14連本距離漠北飛機場不到10公里的樣子,在那個地方見到飛機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吧?”
徐天南頓了頓,繼續解釋道。
——“沒錯,在阿靈他們的那棟宿舍樓下看見飛機本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但是我卻從這張照片中發現了米諾并不是兇手的證據。這其中過程比較長,我只講一遍,請聽好。”
——“仔細看這張照片,雖然照片中的飛機廓模糊不清,卻依然可以辨認出這是一架可乘坐200人左右的中短程雙發噴氣式客機。”
——“這架客機正朝西北方向航行,而漠北市西北方向的航線則穿過了邊境線,因此能確定這是一架國際航班的飛機。”
——“漠北機場現開通的國際航班共有14條,其中西北方向的航線有哈薩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烏茲比克斯坦、土庫曼斯坦與俄羅斯這5條航線。”
——“接著,我們從照片中可以看出,當時的太位置正北偏西,也就是說照片是在下午2點-3點之間所拍攝。”
——“符合這個時間段的,只有直飛哈薩克斯坦的那條航線。”
——“在漠北航空公司中,可供乘坐人之間的機型,通常都是波音、空客1這四種。”
——“而這張照片中的飛機廓雖然模糊不清,但我們依然可以看見在飛機底部的位置有兩個小黑點。”
——“波音與空客兩種機型,在外觀上最大的區別,則是波音飛機的起落架沒有艙門,在飛機升空收起起落架之后,我們依然可以從下方看見那兩個起落架的子,也正是我剛才所提到的照片中的兩個小黑點。”
——“因此,我們可以確定照片中的飛機,是一架波音型號的直飛哈薩克斯坦的航班。”
——“我在查看了近2個月,漠北直飛哈薩克斯坦的航線過后,發現負責這條航線巡航任務的全部都為空客a320機型。”
——“但唯獨在6月18日那天,那條航線卻臨時換上了波音737機型。”
——“所以,據照片中出現了波音737機型來分析,我們可以得知這張照片為6月18日的下午2點15分拍攝。”
——“其后,我又據米諾在直播網站中的直播記錄回放發現,6月18日下午2點-3點這個時間段,他當時正在這個房間進行直播,觀看人數大約在1萬5千人左右,并且米諾也不止一次與實時彈幕進行了互,因此排除了他錄播的可能。”
——“綜上所述,拍攝下這張照片,并害死阿幽的人并不是米諾,而是另一個真正的兇手。”
——“兇手之所以會在害死阿靈他們4人之后,故意在現場留下‘米諾斯天平’的記號,也是因為兇手早已清了米諾這種人的格。”
——“因為兇手知道,就算米諾發現自己被栽贓了,他也并不會急于在警方那里自證清白,畢竟以一個‘殺人犯’的名義去直播,這絕對是一種收割網絡流量的最好方式。”
至此,眾人也終于明白,米諾真的不是殺害阿靈他們4人的兇手,而對方此刻也是紅著臉,小聲道:“阿南,你這人還真是……說話一點面子都不給別人留啊!”
徐天南笑著拍了拍米諾的肩膀,回應道:“好了,老同學,你也不要再玩什麼裝神弄鬼的把戲了,其實……關于當年我們心理測評導師意外死亡的消息,你一直都對我有所瞞,對吧?”
聽到這話,米諾頓時一怔,支支吾吾地應道:“阿……阿南,你在說什麼啊?”
徐天南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早已陳舊不堪的證袋,解釋道。
——“這是我前兩天,去當年我們學習的警校中找到的資料。”
——“還記得嗎?當初在心理測評導師意外出車禍死亡后,我們幾個學員在當時曾幫助警察調查過這起案件。”
——“在當年調查時,我陷了一個死循環,那便是太過于執著你到底是如何設計的意外,使導師發生了那起車禍。”
——“還有,當時為什麼就那麼巧,在車禍的消息還沒傳開時,就有同學在導師的辦公桌上看見了你的‘反社會人格鑒定意見’?”
——“所以,當我前幾天在學校終于拿到了你當初警校時的檢檔案之后,卻沒發現上面與有反社會人格的相關記錄,當年我們所有人都以為,這是導師的一個失誤,或是他還未來得及將鑒定報告寫你的檔案就出了事。但是現在我終于想明白了,也終于從當年的誤區中走了出來。”
聽到這番話,米諾的都已開始微微抖,低聲應道:“阿南,你……你到底想說什麼?”
徐天南長嘆一口氣,問道:“恐怕,當初在導師桌子上發現的那個‘反社會人格鑒定意見’,是你自己寫好之后,放在那張桌子上故意被同學們發現的吧?”
米諾這時的表已變得極不自然,雙手呈防備姿態那般叉抱在了前,而這種缺乏信心的表現也當即被徐天南看在了眼里。
因此,徐天南也很快就堅定了心中的推測,直言道。
——“當初我就是陷了一個誤區,我曾堅定地認為你就是殺害導師的兇手,只不過自己一直都未能破解你到底是如何用意外造的車禍。”
——“導師他為什麼偏偏那天去小賣部里買煙,他那樣一個從來不吸煙的人,為什麼又會那麼巧偏偏就在那天去學校的車里煙,而煙頭為什麼又那麼巧,在當時恰好從他手中掉落了下去,后來因彎腰撿煙頭時發生的意外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