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漣漪拿著扇子看了一會兒,忽的從椅子上跳了下去,“茶茶,你在這等我一會。”
說完飛快的跑回了屋子,再出來的時候手裏捧著一大堆的東西。
林漣漪把手裏的東西一腦的放在了桌子上,全是些玩,各式各樣都有,看得出是把箱底的寶貝都給拿出來了。
“茶茶,這些,都給你玩。”林漣漪把東西推到薛茶麵前,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說道。
薛茶和林漣漪相一陣子了,也知道些的脾,所以納悶的看著,“真的?”
林漣漪不是這麽大方的人呀。
“嗯!”林漣漪肯定的點頭,而後又說:“那我把這些都給你玩,茶茶你能不能把扇子借我玩幾天?”
眼睛亮晶晶的,裏麵充滿了求,又撒著說:“茶茶,你就借我玩玩吧,嗯?好不好嘛?就兩天,就玩兩天,好不好?”
薛茶撅起小思索了會,手指在的寶貝扇子上來回輕了幾下,有些猶豫,也有些搖。
“茶茶,你看,這是上次你看中的娃娃,給你玩,送給你了,好不好?”林漣漪繼續道。
薛茶看著那嶄新的布娃娃,心不已,漆黑的眼珠子轉了一圈,說道:“那好吧,就借你玩兩天,就兩天,到時候一定要完好無損的還給我喔!”
薛茶俏生生的著兩手指頭,看著林漣漪,林漣漪自然是忙不迭的答應了下來,頭點的像小啄米,迫不及待的把扇子接到了手裏,帶著笑來來回回仔細的看,如獲珍寶。
薛茶看惜的樣子,覺得給玩兩天也沒什麽大不了,遂放下心來。
兩天時間過得很快,薛茶把林漣漪送的東西全都玩過一遍之後,便失了興趣,就連當初那個心心念念的娃娃都不能得到的青眼。
不止孩,人大概都是這般,求而不得時恨不得傾盡一切去換取,但當那東西到了手中之後,卻不複當初喜了。
薛茶兩天後一大早就去了林漣漪的院子,站到林漣漪麵前,白的手心朝上,小小的手得直直的,“林姐姐,我的扇子呢?”
林漣漪卻沒將東西拿出來,反而是一臉央求,“茶茶,再借我兩天好不好?”
薛茶想也不想的拒絕了,“不好。”
自小在家中備寵,子也有些,說一不二,雖然有的時候慣了些,但總的來說還是個懂事的小姑娘,林漣漪說好兩天後把東西還給的,現在又出爾反爾,若不是看在是家中親戚的份上,早就翻臉了。
“林姐姐,你要實在喜歡,我可以托哥哥再幫你尋一把,但是這把你必須得還給我!”
薛茶說的如此堅決,那林漣漪也不知道腦子裏怎麽想的,還是強著,拉著薛茶的袖子說好話,薛茶頗有些不耐煩的甩開,臉上也不好看,秀氣的眉頭皺的死死的。
“不行,你今天必須要還給我!”
林漣漪突然抹起眼淚來,雙目水盈盈的,而薛茶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活像是被欺負了,“茶茶,你看在我這麽喜歡的份上,就再借我玩兩天吧,求求你了!”
林漣漪嗚嗚的哭著,聲音不大,卻擾得薛茶頭都大了。
哭著的林漣漪以為這般服央求能讓薛茶答應的要求,卻不想薛茶也是個倔強的,不管怎麽樣,今天都要把東西拿回來。
“林姐姐,既然你執意不肯給,那我隻有自己手找了。”
薛茶不顧在那邊低泣的林漣漪,徑自朝室走去,開簾子,左右環顧了一番,首當其衝的朝梳妝臺走了過去。
不知道林漣漪將東西放在哪兒,梳妝臺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林漣漪看進了室,著急的追了上去,“茶茶,好妹妹,你別這樣。”
薛茶冷冷的對著林漣漪,雖年紀小了一些,但也不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之人,“我怎麽樣?林姐姐,你太過分了些,那扇子是我的東西,我把借你玩幾日,你竟不想還給我了,這到哪兒去都說不通的!”
薛茶看著不說話的林漣漪,心裏的怒意越來越盛,本來不過是一把扇子而已,不必如此計較,隻要想,整個江南城的扇子都能擺到的麵前,但不需要,別的再好,卻都不是心的那一把。
年紀小,有的東西越別人越和你搶,你便越想要,即使有人拿來一模一樣的塞到你手裏,你依舊不高興,因為屬於你的那一把被別人搶走了,就是一模一樣的又怎樣,就是想要屬於的!
而薛茶現在這個心理。
“哼,你既然不還我,我自己去找!”薛茶抬起手臂開始在梳妝臺上翻找起來。
林漣漪自然不會無於衷,一邊哭一邊製止薛茶,“茶茶,你別這樣,你別這樣!”
“你走開!!”薛茶用力一甩手臂,手毫無章法的拉開梳妝臺上的屜,化妝盒,每個角落。
全都翻了一遍之後,並沒有看到扇子的影子,有些氣急敗壞,因為心中的怒意臉漲得通紅,轉,尖著問林漣漪,“我的扇子到底在哪裏!!”
林漣漪卻隻是哭,不說話,鐵了心不把東西拿出來,拉著薛茶的手,低低的哭訴,委屈的不得了。
薛茶簡直被氣的腦袋都疼,以前怎麽沒發現林漣漪是這樣的人,看到喜歡的東西居然這般據為己有。
“好,你不說是吧,那我去找人來評評理!”薛茶對失到了極點。
聽到說要去找人,林漣漪臉上隨即慌起來,薛茶掰開抓著自己袖子的手,抬就往外頭走,林漣漪複又拽住,薛茶到底比小了些年歲,量也比不上,被拽住了步子就邁不向前,停下來推林漣漪,林漣漪卻死活不放手。
糾纏之間,也不知是誰發的力,薛茶一個踉蹌撞到了屋中椅子旁的小幾上,本來這輕微的撞也沒什麽,隻覺得屁有些疼而已,但更可怕的事還在後頭,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小幾上放的滾燙的水壺因為剛剛的撞搖搖墜,左右晃了兩下,最終還是落了下來。
薛茶一聲尖,尖銳的聲衝耳,功的將外麵的婆子丫鬟引了進來。
薛茶與林漣漪玩耍的時候不喜歡邊有太多人在,總嫌這些人礙手礙腳的,如今卻出了大事,等丫鬟婆子趕進去的時候,薛茶的手臂已經高高腫起,燙的起了泡,細的皮通紅一片,而薛茶哭的歇斯底裏。
婆子手忙腳的抱起薛茶,送去找大夫。
林漣漪這下徹底了,知道自己闖了大禍,連夜給家中去了信,信中自然沒講事實全盤托出,隻說不小心將薛茶燙傷了,將信送走後,心中依舊忐忑,這回是真的被嚇的哭了出來。
薛茶開袖子出手臂,顧爾看到白潔的腕子上果然有一塊與周圍不同,心疼的說:“那時一定很疼吧。”
“疼啊,我哭了好幾天,誰哄都沒用,眼睛鼻子都哭腫了。”薛茶用指尖在那塊皮上來回挲了兩下,其實當初的傷疤比現在還要大上許多,這些年來,薛懷不知帶回來多淡疤痕的藥膏,有的有作用,有的沒作用,薛茶抹來抹去,疤淡了不,但這塊卻怎麽都消不下去,時刻在提醒當初發生了什麽。
“茶茶……”顧爾不知道該用什麽話來安,這樣的事沒有親經曆過,本不知道裏麵的苦楚。
薛茶是個樂觀的人,把袖子放下,笑道:“沒事,都過去了,反正現在也不疼了,這個疤也算讓我看清了一個人的真麵目,不虧。”
顧爾看像沒事人一樣,也不揪著這件事,轉而換了個別的話題,兩人說著說著天就不早了,顧爾了外頭,恐怕薛懷這個點已經回了飲翠院,遂匆匆與薛茶到了個別,離開了。
薛茶回了房間,屋裏蟬已經派人整理過,重新恢複了幹淨整潔,走到梳妝臺邊,坐在椅上,從旁邊拿出一個小箱子,上麵沒安鎖,手指輕輕一,箱子就打開了。
裏麵裝的是一把扇子,看上去是舊了,扇麵帶了些暗黃,但今日看來仍然奪目,薛茶抬手把它拿了起來,扇子完全暴在空氣裏,這才看出,那象牙製的扇柄竟碎了一截。
薛茶剛剛的故事沒有講完,林漣漪在燙傷之後,乘著,竟先一步找到了薛老夫人那邊,一番哭訴,把該認的錯都認了個幹淨,扇子自然也藏不住,隻是林漣漪想得到的東西,自己得不到,卻也寧願毀了。
扇子再次回到薛茶手上的時候,已經是殘缺的了。
薛老夫人心,被林漣漪這麽一哭,想責備卻也不知怎麽責備,畢竟是親戚,人家都已經跪下來了,也不能多加苛責,何況還是個孩子,沒過兩天,林漣漪就被家中派來的人接走了,這事自然不了了之。
薛茶看著那斷掉的扇柄,默默地想:林漣漪,你這次回來又想做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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