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不要說,安寧也想在蕭長恭那裏刷些存在的,三皇子那邊還不保準,得做兩手準備才行。
至於吳采薇會如何想,反正嫁人以後就各過各的,才不在乎。
另一邊,蕭長恭聽從薛青河的吩咐,已經躺在床上,接薛青河的行針。
行針排膿時間倒不長,但是每次行針之後,蕭長恭都在要屋中足兩個時辰。不能出門,也不能見人。
薛青河甚至提前還讓蕭長恭方便了一下,就是為了保證這兩個時辰完全隔離。
目的是為了防止染。
蕭長恭在邊關見過許多染,心知厲害,也不敢怠慢。
就在他百無聊賴的在屋子裏自己跟自己下棋時,窗外響起了小七的聲音,“將軍,和靜縣主和穆家三姑娘來訪。人已經在正廳了。”
原來,吳采薇一旦決定下來,就一刻也等不了,立刻換了服,著管家準備了一份禮,就帶著穆安寧來了鎮西侯府。
隻是,這時離蕭長恭足結束,還有一個時辰。
想到吳采薇那日在護國寺的所作做為,就算沒有薛青河對他的足,蕭長恭也一點都不想見。
更不要說還有穆家三姑娘,前兩天婉寧可是剛剛告過狀的。
“就說我舊傷複發,不宜見客。讓安叔招待下,打發了就是。注意不要失了禮數。”
長公主府的麵子,還是要稍微顧及一下的。
小七隔著窗戶點點頭,想到蕭長恭看不見,立刻答道:“是。”
正廳裏安叔陪著吳采薇喝茶,聽著吳采薇在那裏大談特談蕭長恭的戰績,心裏卻是不以為然——不請自來,又大肆吹捧,怎麽聽都覺得像是不安好心。
更不要說,慶明的事,他也是知道的。
待到小七傳話過來後,蕭安對這個態度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和靜縣主真是來得不巧,我家將軍舊傷複發,這會兒不宜見客。縣主的意,我代將軍謝過,也定會轉答。”
吳采薇說了個口幹舌燥,卻沒想到蕭安竟然不鹹不淡的來了這麽一句。
一句話就想把本縣主打發了?哼。
吳采薇把茶盞往桌上重重一放,聲音也冷了下來,“你算什麽東西,竟然敢攔你家將軍見客?你當我不知道,穆婉寧那個不檢點之人可是連續來了兩天了。難道你家將軍的舊傷是昨天晚上複發的不?”
蕭安臉猛地一沉,小七更是氣不打一來。
京中關於婉寧的流言,到底源於那日小七不管不顧的送回。若是那天小七能多些考量,沒有把人直接撂在府門口,後麵興許就不會有那麽多事了。
因為這個,小七這幾天都是很自責的。
結果,這個和靜縣主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拿這件事說項,小七現在真是恨不得直接把人打出去。
蕭安給了小七一個眼神,讓他稍安勿躁。自己則抑住緒,先看了一眼端坐在吳采薇邊,並沒有任何不適的穆安寧。
自家的妹妹被人當麵這樣說,居然跟沒事人一樣。
前兩日爺吩咐的果然沒錯,這個穆安寧和穆婉寧完全不同,不能一視同仁。
蕭安的聲音裏不自覺帶了一嘲諷,“我家將軍的確是舊傷複發,宮裏的太醫也是來診治過的。縣主若不相信,自可去太醫院求證。”
“穆家四姑娘,還有鐵統領家的兒,不過是來府裏的馬場玩玩。既不需要我家將軍親自招待,又加上馬場離得遠,擾不到將軍休養。”
聽到穆婉寧本見不到蕭長恭,吳采薇心裏舒服了些,轉頭又道:“既然侯爺舊傷複雜,和靜自當前去探才對。我隻想和侯爺說上幾句話,不會太久的。侯爺總不至於連這點時間也沒有。”
蕭安還待開口,這時小七卻上前一步,“既是如此,請和靜縣主在此等候,我再去看看將軍的意思。”
和靜臉上浮起得意的笑容,“那就快去快回。”
小七轉離開,在吳采薇看不見的角度,衝著蕭安出一抹壞笑,這才消失在通往後院的方向。
蕭安不明白小七的意思,但小七是自家爺從戰場上撿回來的,到現在為止跟了蕭長恭七八年了。蕭安不懂小七,但會尊重他的想法。
不大會兒小七回來,“回縣主,住在府裏的大夫已經開始給將軍行針了,一個時辰不能,也不能見客。縣主若是等不及,還是請回吧。”
吳采薇又是一陣氣結,但話已經說到這種程度上,還真不好往裏闖,畢竟打著的是拜訪探病的旗號。
可是如果就此回去,下午穆婉寧來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見麵?
自己的運氣怎麽如此不好呢?
“既是如此,那……我就在這裏等吧。一個時辰而已,本縣主等得起。”
小七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那就請縣主稍坐。”
隨後小七向蕭安一招手,一老一小就離了正廳。隻留下和靜縣主和穆安寧。
在走出正廳,確定吳采薇和穆安寧聽不見之後,蕭安問道:“這是什麽路數?”
小七看了眼正廳的方向,不自覺出笑意,“將軍說了,先晾著,然後等要茶水時,讓您老帶著柴洪給上茶。”
柴洪,就是那個臉上有疤,笑一下就能讓婉寧臉白一個程度的家夥。
蕭安臉上浮起古怪的笑意,心知這肯定不是蕭長恭的意思,便道:“你小子還真是一肚子壞水。”
小七一臉憨厚,“哪有,不過是咱們府裏沒有丫環,隻好讓軍士上些茶水了。再說誰讓口無遮攔了,連您都敢罵,真是沒挨過打。”
“就你小子甜。”
這兩人商量過後,去了演武場上了柴洪,又找了一個麵相兇狠的,讓他戴了個黑眼罩,湊了一對。
“一會兒讓安叔帶你們上茶,態度務必要恭敬,但麵相上一定要狠。柴洪,你記得一定要對穿湖藍長的那個要笑一下。”
這二人一時有點發愣,讓他們去上茶,不是把人嚇跑的節奏麽?
“正廳的那兩個,一個罵我們安叔,一個欺負過穆姑娘。”
昨天婉寧的事早就在鎮西侯府傳開了,不隻不覺得將軍臉上的傷沒有問題,還因為,將軍同意求醫了,甚至查出了患。
全府上下,都是對婉寧心有激的。
柴洪一聽,嘿嘿一笑,“包在我上。”
戴眼罩的封四,“我怎麽聽說裏麵的還有一個是穆姑娘的姐姐啊,這麽做好麽?”
小七擺擺手,“那個姐姐壞著呢,總欺負我們穆姑娘,將軍說了,不用給好臉。”
封四一聽,“你們就等好吧,不把們嚇得娘,咱爺們就白在戰場上刀山火海般滾過來了。”
第39章告狀
鎮西侯府,故意被晾在正廳裏的吳采薇和穆安寧很快坐不住了。
“你們鎮西王府就這麽待客的麽?茶水沒了也沒人給填,點心也不給上,就讓我們這麽幹坐著啊。”
早就等在外麵的蕭安一聽,立刻咳了兩聲,“二位姑娘恕罪,咱們鎮西侯府都是糙漢子,是招待不周,您二位稍等,茶水點心這就來。”
不多時,柴洪和封四一人端了個托盤走了進來。
封四先給吳采薇上茶水,“縣主請用茶。”說罷,還討好似的笑了一下。
封四是那種畫在年畫上都能辟邪當門神的麵相,這麽一笑,立時就把吳采薇嚇了個膽突。
“你,你離本縣主遠點。”吳采薇聲音哆嗦著。
“怎麽,是茶泡得不好麽?”柴洪立刻走了過來,“他是剛從戰場退下來的,還不太懂事。您別介意。”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說罷,同樣討好的笑了一下。
如果不笑,封四的殺傷力要大於柴洪,可是若一笑,沒人比得過柴洪的威力。
吳采薇嚇得三魂丟了兩魄,手上的茶盞也呼的一下扔了出去,隨後放聲尖,“啊,鬼啊……”
柴洪和封四後退一步,臉沉了下來,“縣主這是什麽意思?這裏可是鎮西侯府,天化日之下,哪裏有鬼?”
兩人齊齊扭頭看向在一旁已經嚇得的穆安寧,同樣這一看,穆安寧的臉又白了一個程度。
兩人落荒而逃。
安叔小七這時也走了出來,眾人對一眼,除了心裏對這兩人的鄙視外,也意識到了婉寧究竟有多麽優秀和難得。
果然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吳采薇回到公主府之後,先是找自己的母親承平長公主告了一狀,隨後就病了一場。
嚇病的。
長公主就這麽一個兒,自然是寶貝得不行,安排好下人照顧公主之後,就立刻進宮告了狀。
“皇帝哥哥,”長公平聲淚俱下,“本宮就這麽一個兒,卻被鎮西侯如此欺負,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皇帝皺了下眉,“承平,你先別激,好好說說怎麽回事?”
“今日上午的時候,和靜去了鎮西侯府,想要探舊傷複雜的鎮西侯。結果那些侯府下人們先是攔著不讓見,然後說鎮西侯正在行針不能見人。”
“後來,更是讓兩個醜八怪給和靜上茶。聽和靜說那兩人就像是曹地府裏爬出來的惡鬼一樣。和靜本就膽小,回到家就病了。”
皇帝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和靜自己去的鎮西侯府?”
若是下了帖子,必然不會稱病不見,看來和靜是自己主上門的。一個皇家的縣主,竟然不請自去,這其中的意味可就耐人尋味了。
為皇帝,他是最懂人心的那個。
承平長公主張了張口,一時沒有說話。兒跟哭訴時,隻是不斷的說蕭長恭有多傲慢,下人們有多可怖,並沒有說是對方下的帖子,還是自己不請自去的。
“罷了,朕派人召蕭長恭進來宮,當麵問問好了。”
蕭安看到宮裏來人嚇了一跳,心裏約的想到,會是上午發生的事。塞了一個紅包之後,傳話的小太監果然說是承平長公主告狀。
小七也唬了一跳,心裏對和靜縣主更加看不起,多大點兒事啊,還值當到宮裏告狀。
此時蕭長恭剛送走穆婉寧和鐵英蘭,正準備吃晚餐,聽到小七的稟告,臉也不由沉了下來。
白天的事他是知道的,吳采薇仗著自己是縣主,竟然辱罵安叔,蕭長恭便同意讓小七去整治一番。但沒想到小七出手太狠,人家直接把狀告到皇帝那裏去了。
於理,安叔是鎮西侯符的管家,主人不在,管家就是代行主人職責的。開口罵了管家,相當於打主人家的臉。
就比如皇帝邊的德勝,人人都知道他是個太監,是個奴才,但不會有哪個腦子進水的當麵辱罵的。
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
於私,當年遠將軍蕭忠國夫婦守城被破,夫妻雙雙殉城,皇帝震怒,剝奪了蕭家所有的榮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