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出言打斷趙君的話,鳴祥聲音中帶著冷意,“這裏是京城不是湖州,容不得您如此胡來,婉姨才是侯府的太夫人,您以為在天子腳下,還能發生侯府太夫人被妾室得讓出管家權這種事嗎?”
趙君的聲音猛然頓住。
從來都以自己的公主份為傲,雖然當初是自願放棄這個尊貴的份,可到底委為妾也是心中最大的痛。在湖州這些年來掌管著侯府,對外也以威遠侯夫人自居,倒也能不去想這件事。
可如今,心底的傷疤卻被親生兒子這樣揭開,趙君隻覺整顆心都在滴。
看向鳴祥,仿佛從來不曾認識這個兒子,“鳴祥!我是你母親,你這是嫌棄母親的份?”
鳴祥的心裏同樣作痛。
他自小被大儒許青鬆收作關門弟子,隨著老師讀了這麽多年的聖賢書,一個“孝”字早已深骨髓。
這麽多年來,他不知道長輩之間發生的那些事,隻一心想著孝順趙君,如今雖然知道了當年的況,但這麽多年的習慣又豈是一時就能改變的?
到底,麵前的,是他的生母。
若是趙君和鳴舞提個其他要求,說不定他就答應了,可們張口就要將慕輕晚和止歌趕出院子,他如何能應?
鳴祥抿著,直到趙君都氣得直哆嗦了,他才道:“母親,我念在您生養了我才喚您一聲母親,可按規矩……”
按規矩,他是記在慕輕晚名下的,那慕輕晚才是他的母親。
而趙君,隻不過是個姨娘罷了。
話中未盡的意思,趙君隻稍稍細思便明白了,也正因為明白,才愈發生氣。
張著大口呼吸著,趙君一時之間氣得眼睛都紅了,剛想破口大罵,鳴祥卻沒給這個機會。
“婉姨,待您和妹妹很好,你們,還是安分些吧。”說完,鳴祥喚了下人進來,吩咐道,“將二姑娘和……姨娘好好送回院子裏去。”
當著下人的麵,鳴祥頓了頓,才吐出了“姨娘”這個稱呼。
便是等著聽吩咐的下人也跟著一愣,隨即意識到,原先的這位夫人,不對,是姨娘怕是真的站不起來了,就算是世子爺繼承了侯位也一樣。
想到這些,下人們待趙君和鳴舞雖然仍然恭敬,可扶著們的手卻愈發堅定起來了。
猝不及防之下就拉著往外走,趙君和鳴舞顯然一時之間都沒反應過來。
直到走到院子中間了,兩人才突然醒悟鳴祥的意思,他這顯然是不想管們了!
意識到這一點,兩人也不管有多人看著,一邊掙紮著一邊尖聲罵起來。
但是,無論們怎麽鬧,下人們始終沒放開們,站在屋門口看著們漸漸走遠的鳴祥也始終沒出聲喚住們。
許久之後,似乎意識到這個兒子真的離了自己的掌控,趙君突然一下便失去了繼續掙紮的力氣。
什麽時候,的親生兒子都站在了慕輕晚和止歌那邊?
想到這裏,趙君心中一陣悲涼。
但那悲涼之後,的一雙眼又驀地變得狠起來,既然連兒子都靠不住了,那也隻能自己想辦法,至,的母後,還如當年那般疼,不是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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