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鍾筠和李主任離開后，高冬青開口道：「清月，這次是你的機會。」

葉清月一愣。

高冬青看不解，說道：「小筠還沒跟你說吧？打算今年辭掉外科主任的職位，做個普通的主任醫師，把重心轉到學校那邊，這事也不打算瞞著，我就跟你直接說了。」

葉清月驚訝道：「今年就辭？這麼快嗎？」

知道鍾筠這兩年教書很開心，但沒想到鍾筠要辭職了。

「嗯，畢竟也四十多了，是醫院這邊，一周就有兩三臺手，不就通宵，哪裏熬得住？」

高冬青嘆了口氣，培養一個醫學生就要好幾年時間，等醫學生能獨當一面至是十年起步。

如今全國上下的醫院都缺人，尤其是像們這種有名氣的大醫院，不止本地人來看，全國各地的人都會來，偶爾還有國外的病患。

鍾筠作為外科主任，在沒有去醫院教書前，每周安排的手更多，都是拿命工作的。

現在年紀大了，是個人都扛不住。

高冬青道：「小筠這兩年的檢報告，有些數值很危險，即便不想辭，我也會把換下來。」

葉清月表示理解，「我明白的，就是覺得太突然了……」

「不突然。」

高冬青道：「你升上副主任也有段時間了，近期又拿了獎，上面還找我談過話，讓我重點關照你。」

如今，葉清月在國也算腫瘤專家了。

能比水平高的，還真沒多。

儘管一直有聲音質疑太年輕，很可能是第一醫院培養出的傀儡，實際上是個無點墨的花瓶，可這都是數派。

畢竟，葉清月都快國腫瘤第一人了，哪個大佬能做幕後做到這地步？

拿惡意揣測的，不是蠢就是壞！

「小筠也是看你能獨當一面，才有了退下來的念頭。」

高冬青道：「你給個準話吧，行還是不行。」

「當然是行的。」

葉清月自然不會在這種時候裝謙虛。

高冬青得到肯定答案，便道：「那這次機會，你可得好好把握。」

葉清月好奇問道：「怎麼說？」

高冬青解釋道：「這次夏鈞的手，會有方的人，以及國外專家旁觀學習，如果能在那幫外國人面前掙臉面，方那邊會更看重你，到時小筠退下來，你也能更順理章地上去。」

葉清月這個升職速度實在是太恐怖，即便在副主任這個位置再熬十年，大家都不會覺得年紀大，更別提更上一層的主任醫師。

鍾筠當初能坐這個位置，也是靠留洋經歷，以及富的履歷容，再加上國醫院當時極其缺乏人手，由鍾家在其中運作一番后，費了不功夫的。

葉清月想上去，不僅要有實力，關係運作更是不可。

高冬青都幫把路鋪好了。

「我明白了。」

葉清月對此不意外，也不是沒見過這種場面。

「到時你主刀，也別太張。」

高冬青說這話時，其實不覺得葉清月會張，作為葉清月名義上的老師，深知這位學生的手水平有多高。

「好。」

葉清月點頭，又聽了高冬青幾句叮囑，才帶著夏鈞的文件去工作。

加班到晚上九點多，葉清月才著眼睛走出醫院大門。

「清月。」

一道溫的男聲響起。

葉清月一怔，放下手，就見霍清持站在大門口，穿著黑大，暖黃的燈照亮了他溫的面龐。

「你怎麼來了？」

無論多次看這個男人，都會如初見般心。

葉清月想，是很喜歡很喜歡霍清持的。

可現在，心的同時，又有種無法言說的煩躁。

知道，不應該對霍清持有這樣負面的緒。

但緒是很難控制的。

「我剛出差回來。」

霍清持上前，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紙包，塞到了的手裏。

葉清月一愣，打開一看，是一包糖炒栗子，還是熱的，也不知被男人用溫暖了多久。

「趁熱吃吧。」

霍清持道：「我出差前，你不是說了想吃這個嗎？」

那時，兩人因為談到婚禮的安排，有些不愉快。

葉清月認為，還有半年時間，沒必要現在就聊這個。

霍清持拿他周圍朋友舉例，都是提前半年開始討論婚禮事宜，不然到時會來不及。

一生一次的婚禮，霍清持不希留下什麼憾。

最終，葉清月還是被霍清持說服，但只是草草說了幾句，就因為工作的事，被臨時走了，也沒讓霍清持送。

等走了，霍清持才發現，他來找葉清月時，給葉清月帶的糖炒栗子，葉清月忘了拿走。

這是葉清月說想吃才買來的。

可他也要準備出差的東西，不好再追去醫院。

為此，霍清持心心念念了幾天，現在回京城，第一時間就買了糖炒栗子給葉清月帶來。

聽到霍清持提起想吃，葉清月恍惚了幾秒才想起來，那都是幾天前的事了。

「幾天前想吃，又不是現在想吃。」

葉清月道：「你剛回來，不去好好休息，跑醫院找我，又一個人等很久了吧？」

明明是很甜的事，可葉清月莫名覺到有些負擔。

說完，又沉默了。

霍清持是喜歡才這麼做的。

放在以前，也會做相同的事。

如果霍清持這樣抱怨，葉清月想，一定會很難過。

葉清月抬頭看向霍清持，霍清持也在看。

神仍是那般溫，卻又帶著些許擔心。

「心不好嗎？」霍清持輕聲問道。

葉清月聞言，有些愧疚。

對霍清持這樣發脾氣，霍清持卻沒有不高興，反而來關心。

傻男人，你如果知道，我是因為你，因為要跟你結婚才這樣煩悶，你會是什麼心呢？

「沒有。」

葉清月不由自主扯了個謊，拿出一顆還熱乎的糖炒栗子，剝開放進裏。

糯的甜味在口腔中四溢，葉清月抬眸看向霍清持，對他笑了笑：「好好吃，剛才還不是很想吃的，現在就想吃了。」

「那就多吃點，加班到這麼晚，也了吧？」

霍清持見似乎真的沒事，這才出笑容，與並肩往家的方向走去，「對了，有件事我一直沒跟你說。」

「什麼事？」葉清月邊吃邊問。

霍清持道：「前段時間我在你家附近買了套四合院，最近修葺好了，我打算搬到那兒住。」

他一直不跟葉清月說，是想給葉清月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