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是那個始作俑者,他連關心的資格都沒有,起碼今晚是如此。
戚嶸就這樣站在床頭出神怔怔想著,周空氣都異常靜謐,夜晚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流逝,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雙有些麻木的時候被連皎的咳嗽聲打斷。
“咳咳……咳……”微弱的聲音從病床上傳來。
低頭尋聲看去,原本雙眸閉的人此時已經微微睜開了眼,他剛才出神的厲害,竟是沒有察覺到。
“醒了?”戚嶸俯湊近,眉頭鎖著輕聲問,“哪里不舒服?”
連皎剛剛醒來,看著眼前這張悉的面容,意識還有些跟不上,一度以為自己是在做夢,迷迷糊糊的開口,“阿、阿嶸?”
“是我,是不是嚨痛?”
“嗯。”連皎越過他看向周圍的一切,因為平躺著的緣故,視線有些限,“我、我這是在哪兒?”
“你暈倒了,現在在醫院。”
經他提醒,連皎終于記起了事的前因,最后的意識停留在自己的怒吼和他無冷靜的推上,哪怕現在回想,依舊心如刀割。
他能給的就只有親。
這句話像是刻在了的腦子里,稍微想一下就渾發冷。
戚嶸看著慢慢暗淡下去的容就知道,一定是想到了之前在公寓的爭吵,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了。
可到底顧及的狀況,戚嶸還是先開口緩和了氣氛,“做了檢查,你的鼻腔部有出,現在已經止住了,其他的暫時沒有大礙,不用太過擔心。”
連皎收回視線,落在自己的口,“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
戚嶸抿,不想再因為這些事跟爭執,只是淡淡道,“不說這些,先安心把養好。”
只是這樣的態度落在連皎的眼里,又何嘗不是一種拒絕?
可一想到之前的爭吵,忽然也沒了信心,這樣的迫對戚嶸來說已經不管用了,只會引起他對自己的厭惡和躲避。
想明白這點,也沒有像是之前一樣咄咄人,緩和了緒道,“嗯,我想繼續睡一會,你可以陪著我嗎?”
可以不要名分,不要一切,但是一定會想盡辦法讓這個男人留在自己的邊。
“睡吧,我不走。”
聽到他的回答之后,連皎這才放下心來,緩緩閉上眼睛繼續睡去。
深夜無聲,一個拖著疲累的病這片刻的溫存,一個歸心似箭卻不得不守在床邊。
長夜漫漫,對于醒著的人來說,了最大的折磨。
——
第二天早上,醫生六點便過來采集連皎的各項指標,戚嶸幾乎一整夜都沒睡著,眼睛底下有一圈淡青的黑眼圈。
他自己不在意,慕白看了卻于心不忍,熱了一盒牛給他,“喝點,補充一點力。”
戚嶸接過來,順勢就要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只是還沒等他放下,慕白已經抬手阻攔,“哎!你現在趁熱就喝了,你現在著急也沒用,就算出院也得等下午了,總不能今兒也一天不吃飯吧?”
見他不肯行,慕白索將吸管進盒放到他邊,“快喝了,喝了……”
相比起來心煩,戚嶸更不想聽到他的啰嗦,索一口將那盒喝完,揚手扔進了垃圾桶里。
慕白心里終于舒坦了點,從其他醫生手里接過測量指標,仔細看了一番,“沒事,吃完早飯我再讓人過來測一下,中午穩定了,下午就可以出院。”
戚嶸點頭表示明白,慕白這才帶著幾人離開了病房。
另一邊,季溏心昨晚失眠到深夜兩點多才睡著,人生二十年,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是會被影響到失眠。
之前的生活充滿了工作和學習的力,本就沒有時間去胡思想,更別說是失眠了,幾乎沾枕就著。
七點半準時起床,沖了個熱水澡換好服下樓。
劉嬸做好早飯擺在桌上,只不過卻提不起胃口,“劉嬸,別弄了,我不吃了。”
“不吃了?”劉嬸皺起眉頭,“那怎麼行,早飯不吃胃里會不舒服的。”
“沒事。”季溏心懨懨的搖了搖頭,“我吃不下去。”
別說是胃了,現在渾上下就沒有一個舒服的地方。
劉嬸還想勸說兩句,無奈季溏心本沒停,從門口換下鞋子便出了門。
黑奔馳停在院子門口,戚嶸不在,司機倒不會缺席,風雨無阻的接送上下學。
坐進車子后座,季溏心試圖調整自己的心態做點其他事分散注意力,可是當的視線一及到手機,就會忍不住想起昨晚的電話。
越想,心里就越不舒服。
算了,就是不高興,不開心,隨他怎麼樣,都不要搭理了。
于是,車子停在學校附近的時候,季溏心朝司機吩咐了句,“李叔,下午不用來接我了,我住學校。”
“住學校?”李叔有點意外,“明天就是周末了,季小姐不回家嗎?”
“不回了。”
“可是先生之前吩咐過,周末務必要將季小姐接回家,這……”
“沒事,最近先生也忙,他沒時間管我,你不必擔心。”說完,季溏心直接拿起書包拉開了車門,“我走了李叔,拜拜~”
‘砰’的一聲車門關上,看著走遠的背影,李叔思忖再三還是打給了戚嶸,“戚總,季小姐剛剛下車,說是今天下午不用來學校接了,要住學校,您看這……”
彼時,戚嶸正在醫院走廊理手機上傳來的文件,被電話打斷,他本已經不悅,聽到這樣的消息更是眉頭鎖,阻攔的話到了邊,只差一點點就要口而出。
視線流轉瞥見房門,想到病房里的人,終究只是沉沉應了句,“隨。”
兩個字說完,看似瀟灑的掛斷電話,只是將頁面重新調整到郵箱時,看著上面麻麻的合約卻有些不了眼。
他煩躁的將手機裝回口袋,走到吸煙室點了一煙叼在邊。
白煙霧升起,迷離的飄在眼前,男人狹長的黑眸微微瞇起幾分。
不回家?
還是司機轉達?
膽子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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