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私家偵探接到這一樁并不算復雜的買賣時,第一時間將這件事告訴了剛開完會的季景然。
沈君宜查誰不好,查的這個人是季景然,他們之間本就是舊識。
本是想將這樁生意攔下來,或者提供一些并非準確的信息時,不料季景然只是淡淡的開口道,“不用,如實給。”
電話那頭,聽到這句話后,私家偵探有些意外,“季,對方要調查的不是別的,是您跟季小姐的關系,如果真的如實給,可能會對你們不利……”
“沒關系,就按照我說的去做。”季景然坐在辦公桌后的轉移上轉了小半圈,嗤笑道,“越是想知道什麼,你就越給什麼。”
雖然不知道季景然的用意是什麼,但既然當事人都無所謂,他這邊便也就好做了。
“是,季!”
看著窗外濃重的夜,季景然想起之前無意間從白玲玲那里聽到的話,黝黑的眸藏著數不盡的緒,低沉開口,“如果繼續找你們做事,提前知會我一聲,付給你的酬勞,我付兩倍給你。”
掛斷電話后,男人走到落地窗前,手摘掉眼鏡,長時間的佩戴,導致他鼻梁都出兩塊紅痕,可摘下那眼鏡,那雙銳的眸并沒有渙散,反而閃著更加鋒利詭異的。
季景然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黑眸中時閃著熠熠的,正深思什麼,忽的,后辦公室大門被人猛然推開,他愣了一瞬,皺著眉頭看過去,見自家助理,眼底戾氣來不及藏,“進門前敲門,這點規矩都不懂了嗎!”
助理連忙道歉,“對不起季總,我以為您下班了,來送剛收起來的報表。”
見他一副戰戰兢兢嚇破膽的樣子,并不像是裝的,季景然將手里的眼鏡重新戴上,一言不發的走出了辦公室。
直到那人離開良久,助理才敢起,偌大的辦公室只剩下他自己,想起方才季景然暗含怒火的樣子,不知道怎麼,他竟有些后怕起來。
平日里大多沉穩的人竟然也有那麼狠的一面,簡直判若兩人
……
隔天沈君宜便拿到了想要的資料,大大小小,事無巨細的記錄著季溏心跟季景然這些年來,同在季家之下發生的種種。
兩人從小關系就特別要好,或許是同病相憐的經歷,讓他們格外心心相惜,但這些都不在意,在意的是,這段關系有沒有被拿出來搬弄的價值。
沈君宜翻到一張去年季溏心出國留學的通話記錄,每隔兩天,收回跟j市的某個號碼都會通電話,并且時間都在晚上,時常大多在十五分鐘左右,而這個號碼是屬于季景然的。
其實單憑通話本說明不了什麼,畢竟哥哥跟妹妹通電話也很正常,但怪就怪在,除了季景然,季溏心跟季家其他人的通話頻率非常低,一年都不超過十通,這就有趣了。
哥哥跟妹妹的關系再好,也不會避開家里其他人,單線聯系吧?況且,季景然跟季溏心也沒有真實的緣關系,很容易讓人產生聯想。
像是心里蠢蠢的某個點被完全猜中,沈君宜片刻都不等,馬上打給私家偵探,追加進一步的要求,“我給十萬塊錢,只要你幫我拍到季景然跟季溏心單獨在一起的照片,我要的不多,五張就可以,但容看起來必須很曖昧。”
早就收到季景然指示的私家偵探,立刻滿口答應下來,“沈小姐放心,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我們一定幫你拍到滿意的照片。”
沈君宜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早已經被人察覺,還在沾沾自喜,沉浸在分開季溏心和戚嶸的喜悅中,“那就麻煩你了。”
……
季溏心本來以為戚嶸說鍛煉的力是一時興起,卻不料這人是真格的,竟然真的每天早上六點喊晨跑。
眼看四天假期過去三天,最后一天了,季溏心本想求饒讓他放自己一馬,剛想著怎麼開口呢,這人卻先一步說道——
“明天早上跟我去碼頭。”
“啥?”季溏心正吃著今天晨跑山腳下買的冬棗,一個不小心,被棗核扎了下牙齦,疼的倒吸一口涼氣,“嘶——”
戚嶸見呲牙咧的樣子,有些嫌棄的移開視線,“明早跟慕白他們一塊出海。”
j市市南有一個海口,也是一個港口碼頭,很多有錢人都會在閑暇時間去那邊出海,是管理停靠在港口邊的游艇會所,都有三家。
季溏心還沒有出過海,眼前閃過從電視劇里看到過的豪華游艇,,夾板,深藍大海,抑制不住的激,“明天什麼時候啊?”
“早上八點碼頭集合。”戚嶸見一雙眼睛都在往外冒著紅泡泡,舌尖頂了一下口腔,玩味的抬手勾了勾的下,“沒出過海?”
季溏心非常誠實的搖了搖頭,“沒有。”
戚嶸嗤了聲,語氣之間卻沒多嘲諷,更多的是一種故意惹的趣,“小鄉佬。”
“……”他食指在下撓了撓,像是寵一樣,季溏心往后躲了躲,“怎麼就鄉佬了,誰沒事閑著出海啊!”
戚嶸收回手,好整以暇的看著,“見識短還不以為恥?”
卻不以為意,“你比我大八歲,我見識比你短點不是很正常嗎?”
聞言,戚嶸輕輕點了兩下頭,睨過來的視線卻有些危險,“最近狗膽倒是大了很多。”
狗膽……他就不能換個稍微好一點的形容?
季溏心不服氣的小聲嘀咕,“就準你說我……”
“什麼?”他低嗓音,哪里是要聽清楚,明擺著敢再說一次就讓好看。
“我說你說的沒錯,我就是見識短,所以跟著戚總沾沾出去見見市面呀!”季溏心一邊說一邊在想心底翻白眼,覺得自己跟戚嶸相久了,臉皮都厚了不。
戚嶸當然知道是言不由衷,卻借題發揮,“那你今晚是不是得表現表現?”
自從上次在餐桌被他提點之后,一聽到表現這連個字季溏心就心里發。
這會兒對上他別有深意的目,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朝二樓走,“哎呀,我突然想起來剛洗的服忘記晾了……”
戚嶸盯著那念念有詞消失在樓梯拐角的背影,掌心放在后頸,脖子轉兩下,宛如一只還未饜足的獅子,幽深的眼眸中似乎醞釀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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