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在理!”
“就是!”
“你先把我們管好吧!”
那些過來的村民們都道。
兵局促的笑起來:“可這,這不是不一樣麼,你還那麼小,他們都那麼大個了。”
夏昭笑著搖頭,說道:“不用理我,我就是個路過的,你們該怎麼過怎麼過。”
說話時,青云的腳步一直都沒停下,兵就一步步跟在旁邊。
那些村民們也在跟來:“娃,你真的同那些大認識嗎?你幫我們評個說法!”
“他們不準我們進城了,要同那些州府一樣,把城給封了,那我們這些人咋辦?”
“對啊娃,你家大人呢,在附近沒?”
夏昭搖搖頭,頓了下,勒馬停下,回頭看著他們。
“你們如果有什麼害怕或者不安的,倒是有一個地方可以去。”
“什麼?”
夏昭在人群里掃了眼,沖一個最后邊的老婆婆招手:“老人家,你過來下。”
老婆婆愣了下:“我?”
“嗯。”
人群讓開了些路,老婆婆步履蹣跚,走過來抬頭看著夏昭。
夏昭在馬背上俯,湊在老婆婆耳邊低聲耳語。
說的比較慢,是擔心老人家聽不太清。
眾人都好奇的看著們。
說完以后,夏昭道:“您記得清楚嗎?”
老婆婆眨著眼睛,點點頭,又道:“為什麼告訴我?”
“如果出了什麼事,你就帶他們去,那里很安全。如果什麼事都沒有,那最好不過的,但是在帶別人去之前,你可誰都不要告訴哦。”
老婆婆輕點頭:“好,好……”
夏昭讓青云加快腳步,騎著走了。
那群人圍上了老婆婆,老婆婆抿著,誰都不說。
“前邊倒是熱鬧。”沈諳溫然說道。
車簾一直卷著,晚風吹進來,白日里的炎熱,一陣陣的消掉了。
沈冽看著那些人群,淡淡的“嗯”了一聲。
“壽石也快到了。”沈諳又道。
“還有二十里吧。”石頭在外邊說道。
沈諳抬眸看著天空的云彩,目有一些淡淡悲涼。
“有聚終有散,此去一別,山高水遠了。”沈諳低低道。
“你自己保重吧。”沈冽回答,并沒有看他。
沈諳笑了笑:“知彥,你此生當真不再回去沈家?如果你能同我一道回去,我們也不用分散的。”
“沈家怎麼對我的,難道你不記得了。”沈冽淡淡道,“我沒有替我母親報仇,已是對沈家最大的寬容,你還想要我回去認祖歸宗?不,不對,想必他當我這個兒子死了的好。”
“父親他也不忍的,他對你嚴厲,不過子龍。”
“我想你最好弄清楚嚴厲和兇戾的區別,”沈冽一笑,“他對你寄予的厚更重,為何不對你嚴厲?”
沈諳搖頭,看回天邊那云彩:“沒能看到家人聚在一起,可能這要為我最大的憾了。”
“你不是最聽命數?你沒算過這一天永遠都不會有麼。”沈冽譏諷。
“我不占這個,不會準的。”
“什麼都是你一張說了算,我也管不了你。”沈冽說道。
那些兵還沒走,又看到一輛馬車時,眾人都忘了過來。
車里兩個年輕男子,不說料,僅看他們的臉便知道不是什麼尋常人,生得這般俊好看。
邊幾個護衛跟隨,人高馬大,虎背熊腰,不能再威風了。
馬車近了些,車上年紀略長的紫男子開口笑道:“鄉親們,何事這般熱鬧?”
那最積極的兵又殷勤跑上來:“大人們這可是要跟上那娃娃?趕快一些吧,那娃都要走遠了!”
“娃?”沈諳皺眉,“什麼娃?”
“啊?那娃不和你們一道的?”
沈諳一笑:“你怎麼會覺得那個娃與我們一道?”
“好像是說什麼睦州的曾小姐……”
“睦州曾家?”沈諳淡淡道,“我們與不認識,是說我們在后邊?”
“不不不,倒不是說的……”兵尷尬了,他不過想套個近乎,在這些鄉子面前逞一逞威風的。
“那大人們,你們走吧。”兵又道,說完便有些悔了,也未必見得就是什麼大人,現在這世道,就算是商賈,也是可以這麼大搖大擺,威風凜凜的。
沒想這人不依不饒,又問道:“什麼樣的,你會覺得與我們一路,邊跟著什麼人?”
“就一個人,騎著匹高頭大馬!”一個村婦道,“可神氣了!模樣水靈秀氣,說話談吐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
“對啊!”旁人也道。
“哦,”沈諳微笑,“不認識的。”
“石頭,走吧。”沈冽說道。
石頭一揚鞭,馬車往前邊跑去。
“你是害怕有人跟蹤你?”沈冽說道。
“我為什麼要怕這個?”沈諳笑道。
“我以為你害怕。”沈冽看向前面,能看到江面了。
夕黃昏讓江面金粼粼,幾行白鷺飛過,那邊還飛著一群紅鷗。
江面好多小船,不遠有一個渡口。
“駕!”石頭提鞭猛,馬兒加快了速度。
馬兒跑得有多快,便是他有多不想再和沈諳呆在一起。
越跑越近,能看到渡口那邊圍著好多人。
有幾個人牽著馬,也有幾個人騎在上邊。
這里有一個影,一眼便讓他們注意到了。
瘦瘦小小的個子,側坐在馬上,周像是被鍍了一層金。
江面的粼粼,也讓的側臉變得不清楚。
垂著頭,手里幾長草,似在編織東西。
“該不會,說的是這個吧。”沈諳說道。
沈冽看著小,眉心微攏,道:“你不認識了?”
“我會認識?”
“蛇。”沈冽道。
沈諳一頓,想起來了,朝那看去。
夏昭從竹筐里撿了兩青云的馬草,在那邊瞎編織著。
并不知道這里有一條江,而要過江,只能等船來。
來時剛走兩只,說送過去就會回來,便只好繼續等。
將馬草最后一節穿前面的層層疊疊中去,系了一個小結扣固定好。
“真漂亮,這是蝴蝶嗎?”一個聲氣的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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