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結婚一年,他如此專注凝視，說著毫無原則縱容的話，琪還是控制不住心跳加速。

起，坐到他旁邊的沙發上。

兩人中間隔著寬大的扶手，他胳膊自然抵在上面,則筆端坐。

蔣盛和換個坐姿,支著下頜看，示意靠在沙發上，“你這樣坐著不累？”

“在老板面前懶懶散散不合適。”看著他的黑袖扣，“既然我是你的原則，得讓你原則高一點。”

“那以后你別再吃青草莓了，等它們一再吃,行嗎？”

琪本來想嚴肅，卻破功笑出來。

抬手摁摁他的鉆石袖扣,“這是在會客室，你不準提我的私事。”

明明一本正經警告他，落在蔣盛和耳朵里就是在向他撒。

他答應：“好，不提。”

客人都被他們倆氣走,他們卻還氣定神閑待在里面。

咖啡早已涼掉,會客室門敞開著,小姜沒好意思進來打擾。有時他納悶,夫妻間天天見,老板怎麼好像有說不完的話要和姐說。

“確定要和常楚新對賭？”

會客室里，他們還在繼續聊。

琪點頭，“沒信口開河,也不是把他哄走的權宜之計。”

蔣盛和不是不信能贏，只是想要贏遠維醫療,銳普得付出數十倍的辛苦和努力，談何容易。

琪：“怎麼也要試試，就算最后還是贏不過，雖敗猶榮。”

快到下班時間，蔣盛和站起來，向手，“接下來兩年要辛苦了。”

“不辛苦，我愿意。”手與他簡單一握。

商務握手最后變他握不放，一個用力將拉到前。

等琪站穩，人已經被他圈進懷里。

擔心弄花的妝，他在公司很深吻。

蔣盛和握著后腦勺，吻在耳后。

他親著，琪輕輕抓住他袖，手指來回撥弄他的袖扣，只是無意識的一個行為。

“你以前就喜歡盯著我袖扣看，”那時還是他助理，他問：“有什麼特別原因？”

琪：“沒特別原因，不敢跟你對視，不盯著袖扣看沒地方看，”還有一個原因，“你袖扣好看。”

“有沒有看上的？”他說：“送給你。”

“我要袖扣...”沒有用，話說一半又改了主意，“有看上的，看上好幾副。”當時覺他的袖扣比襯衫貴。

“今天這副呢？”

“嗯。”

蔣盛和放開，當即摘下袖扣給。

“不著急，回家再給我。你摘下來袖就散開了，不好看。”

“沒事。”

袖扣給，他把襯衫袖挽起。

從會客室出來，琪回銳普。

蔣盛和對著背影，“我六點鐘還有一個視頻會，等不等我下班？”

琪轉頭，“等。我在樓下等你。”

回到十六樓，打電話給路銳，把和常楚新的口頭對賭協議據實相告。

電話陷沉默。

那端安靜到琪以為他切斷了通話。

路銳只說了一句：

“你瘋了。”

難怪常楚新約他晚上吃飯。

他和常楚新認識多年，雖是競爭對手，彼此卻聊得來，遇到了能心平氣和坐一起吃頓飯。

兩人約在遠維大廈附近的一家餐廳。

沒聊行業近況，常楚新見面第一句話：“你這一年真不容易。”他苦笑，順帶同他自己，“我也不容易。”

被琪搞得苦不堪言。

路銳笑說：“我比你苦多了。”

琪剛到銳普時，他被氣到失眠是常有的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居然習以為常，連氣都生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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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盛和的視頻會開到七點鐘，琪把車開到正門口等他，讓他高興一回。稍微有點憾的是，已經過了下班高峰期，零星有幾人從大廈出來。

再抬頭，蔣盛和戴著金邊眼鏡，款步走出大廈。袖扣在這里，挽上去的襯衫不方便穿西裝，他直接搭在臂彎。

琪從車窗里對他擺擺手，“今天我當司機。”

蔣盛和拉開駕駛室的門，“我開，你玩會兒手機。”

“沒什麼想刷的。”

“那你靠在椅子上休息。累了一天。”

蔣盛和堅持，琪只好下車，剛要從他邊繞過去，他兩手握著肩頭，“等等。”

他瞥見了襯衫上的袖扣。

琪襯衫最上面一顆扣子沒扣，把一副袖扣佩戴在一個襯衫扣眼里，松正合適，看上去格外別致。

琪問：“好不好看？”“好看。”他說：“我袖扣多，你可以每天換一副，換下來的我第二天再戴。”應該算品。

他牽著送到副駕，替開車門。

第三季度的季度獎今天發了，琪現在的收比在總裁辦時翻倍。

“老公，今晚請你吃飯。”

“獎金到了？”

“嗯。”一年下來，存了不，沒再跟他提還不還錢的事，等攢夠錢，送他輛車。

“請你去最貴的餐廳。”

蔣盛和在前面并到左轉道，開往他常去的那家餐廳。

“應該能遇到人。”他道。

“……”

這是希別人當面恭喜他領證了。

然而事與愿違。

餐廳停車場一輛悉的車都沒有，平時一眼去總有幾輛惹眼的車牌，今天集消失。

等餐時，蔣盛和展開巾，“手給我。”

琪把右手遞過去，溫熱的巾包裹著指尖，過，他放在邊吻了吻。

像過了電流，麻麻，忙回。

蔣盛和給左手時有了防備，攥得，他拿著的指尖抵在他邊，親了幾下都沒。

琪任他親著，別開視線看窗外的夜景，他的眼神他的吻，沒有哪一刻不蠱人。

結婚一年，每天都像剛。

“想過什麼時候辦婚禮嗎？”

他又補了一句：“辦兩場，在蘇城也辦一場。”

琪道：“我媽前幾天也問什麼時候辦。還沒想好，你呢？你有特別喜歡的日子嗎？”

“六月份？”

“我都可以。”

六月先在蘇城辦，八月份在北京辦。

他要比秦墨嶺早一個月慶祝結婚紀念日。秦墨嶺領證比他月份早，他舉辦婚禮的月份不能再晚于秦墨嶺。

回到家，蔣盛和倒了半杯紅酒，對琪說到院子里打個電話。撥了賀萬程的號碼，請他幫忙聯系在蘇城有數家酒店的趙董。

賀萬程打趣：“你還記得他呀。”

“賀董的朋友，自然得上心。”

當初賀萬程設宴招待他，那次陸柏聲也去了，桌上都在聊琪的婚禮，彼時，誰能想到那場婚禮在幾個月后取消。

“想訂酒店我幫你直接訂，用不著再找老趙。”

“我要求多，怕您做不了主。”

賀萬程開玩笑道：“還沒有我做不了主的，實在不行我投錢當酒店東，不信還搞不定你婚宴要求。”

“難說。”蔣盛和直言：“我要在趙董最好的一家酒店選最大的廳，打造5D場景。”

給琪最盛大的一場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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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盛和這通電話打了半小時還多，琪已經洗過澡靠在床上看雜志，去年的一期財經雜志，沒事就看，對蔣盛和這種過目不忘的人來說，一本雜志翻過來覆過去看，他屬實不理解。

“上面有發家致富的路子？”

“……”琪笑，“有啊。”

“給我看看。”

“不適合你這種大老板看，你們也瞧不上這點發家致富的小錢。”把雜志塞另一個枕頭下。

從搬到主臥，自己的枕頭了擺設。

蔣盛和只是隨口說說，他對雜志上的文章和采訪容不興趣，自己就接過專訪，十句話有八句是違心說的。

采訪時什麼好聽揀什麼說。

他含著的，在不備之時攻城掠地，一陣天旋地轉，燈熄了，被蔣盛和攏在下。

“這周末想去哪兒？”

琪被頂得本沒有多余的力思考。

后來有點力說時，蔣盛和又封住的。攀他的腰，將他先前那句話拋在腦后，睡前也沒想起來回他。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公開關系后的首個休息日，琪考慮做點什麼才能讓他想炫耀的心理得到滿足。

問簡杭，想不想出去釣魚，再順便來個野餐。

簡杭：【行啊，你安排行程，我讓秦墨嶺再上幾個朋友，人多熱鬧。對了，聽說賀栩是釣魚高手，你不喊他？】

琪：【他和雨出差去了。不他都一樣，他知道我們領證。】

簡杭秒懂，【那我找幾個能讓蔣盛和炫耀的。現在蔣盛和外號‘小螃蟹’。】

琪：【？】

簡杭：【可以橫著走了呀。】

琪笑出來，連著豎幾個拇指回過去。

“老公，下午去釣魚，去上次沒去的那家度假村釣。”

“跟誰去？”

果然最關心的是有哪些人。

“簡杭他們，還有其他人，我不知道簡杭都了誰。”

蔣盛和今天對秦墨嶺格外大方，“我把家里的草莓都摘了帶給他。”

“你和簡杭再說一聲，野餐的食我帶，再問問紅酒需要幾瓶。”

琪在刷牙，“嗯”一聲。

蔣盛和過來洗手，盥洗池上雙面盆，他不用另一個，偏用前的那個面盆，站到后，仗著高和手長優勢，將攬在懷里，兩手從側繞過去開了水龍頭，手放在水流下沖。

琪在他懷里刷牙，從鏡子里笑著與他對視。

下上沾了一點泡沫，他指尖帶水替去。

洗漱過，琪給簡杭打電話，商量好野餐帶些什麼，聊起釣魚，“不知道湖里的魚多不多。”

簡杭：“應該不吧，我家那個想吃烤魚。”

正聊著時，蔣盛和從帽間穿好服出來，就聽琪說：“我們家蔣盛和喜歡吃魚片，釣到合適的魚我回來給他做點魚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