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阮靜蘭說的話,沈之衍已經信了大半。
以阮靜蘭對沈越銘的,再加上長時間被催眠,能做出這種舉並不意外。
但是沈之衍不會因此就原諒他。
有些事,永遠都不能被原諒。
阮靜蘭不知道沈之衍心中所想。
慌忙解釋:「蘇玥事顧教授派來的,顧教授知道你爸爸的下落。」
當初一直針對沈之衍,其中就有顧教授和劉信的授意。
天真的以為,只要自己按照他們說的去做,就能見到沈越銘。
可事實證明,錯了。
二十多年過去了,劉信上一直說著要帶去找沈越銘,可最後卻什麼都沒做。
最後乾脆直接消失不見了。
再次聯繫,發現電話那段竟然是顧教授。
原來顧教授一直接近沈家是有目的的。
而且,他還一直威脅,讓繼續針對沈之衍。
「顧承森知道沈越銘的下落?你確定?」
沈之衍疑地皺起眉。
連他和沈老爺子都找不到沈越銘的下落,顧承森真的能找到?
阮靜蘭卻十分篤定:「是真的,顧教授手裏有你爸爸的結婚戒指。」
阮靜蘭眼眶通紅,幾乎快要哭出來了。
顧教授手裏的那枚戒指和手上戴的這枚是一對。
當初和沈越銘很好,戒指也是特地定做的。
是獨一無二的。
沈之衍低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沉默了片刻,他才對阮靜蘭道:「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的,你可以走了。」
阮靜蘭愣了愣,忽然想起自己來這裏的目的,急切得問:「阿衍,你不怪我了嗎?」
「我說過,我不會原諒你。如果你識趣,就老老實實在家待著,別再作妖。」
他現在還有其他事要做,可以暫且留阮靜蘭一段時間。
阮靜蘭的心狠狠沉谷底,徹底絕了。
就知道……沈之衍不會那麼輕易原諒的。
但還是繼續道:「阿衍,我希你能放了蘇玥,如果惹怒了顧教授,你爸爸他……」
「跟我有什麼關係?」沈之衍的臉驀地沉了下來。
阮靜蘭被他突如其來的神變化嚇了一跳,「他是你爸爸,你怎麼能不管他呢?」
「爸爸?」沈之衍冷笑一聲,「從我出生開始,他就沒有管過我一天,有什麼資格做我父親?」
他能長這麼大,完全是老爺子的功勞。
和沈越銘、阮靜蘭毫無關係。
所以對於阮靜蘭,他生不出半點同,更無法同。
至於沈越銘,一個早在他剛出生時就拋棄了他的男人,更是不值一提。
「瓷寶是我的逆鱗,誰都不能。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為了你,放棄對蘇玥的追責?」
沈之衍的問讓阮靜蘭啞口無言。
是啊,有什麼資格?
昨天晚上躲進自己房間后,也思考了很久。
因為沒了催眠的作用,的自主意識也在漸漸恢復。
緒也沒以前那樣失控了。
所以,會嫌棄自己這些年做過的事,其實也是愧疚的。
其實早就後悔了。
只是因為太面子了,太害怕被人用厭惡、嫌棄的眼注視和討論。
所以一直都不看人承認自己做錯了。
可是此刻面對沈之衍,再也無法欺騙自己。
眼淚不控制得湧出眼眶,阮靜蘭形不自主得晃了晃。
「阿衍,我……」
「這裏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沈之衍神漠然,面對阮靜蘭的眼淚無於衷。
簡直冷漠到了極點。
可阮靜蘭卻不敢再怪他了,因為好像沒有這個資格。
畢竟造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自己。
張了張,還想在說些什麼,但最後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在沈之衍冰冷的注視下,只好轉離開。
剛走出去兩步,突然停下腳步,「阿衍,我不奢求你原諒,但求你……救救你父親。」
「其實他很你的,剛懷上你的時候,你不知道他有多開心。」
阮靜蘭哽咽著,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剛得知自己懷孕時的場景。
那時他和沈越銘還沒鬧掰,沈越銘很寵。
聽到再次懷孕的消息,沈越銘激得說不出話來,抱著在原地轉圈。
意識到自己太衝了,又小心翼翼得將放下來,溫得親吻。
他還問過,喜歡男孩還是孩。
他說自己喜歡孩,家裏有一個兒子就夠了。
但孩子還沒生出來,就被下了毒。
那種毒很奇怪,懷孕的時候也是中了毒的。
甚至很多醫生都說,這個孩子生不下來。
就算能生下來,也是死胎。
可偏偏沈之衍就是活了下來,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而且,最令震驚的是,的毒竟然全都被沈之衍吸收了。
懷孕時也曾承過毒發的痛苦,所以在得知這個消息后,就徹底放棄了沈之衍。
連這個大人都疼得死去活來,更何況是一個剛出生的小孩子?
但是,沈之衍卻比想的還要頑強。
甚至活到了現在。
想起這些往事,阮靜蘭既心酸又愧疚。
回過頭,深深地看了沈之衍一眼,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走後,沈之衍重新回到臥室里。
蘇瓷早就已經醒了,此刻正站在門后。
沈之衍一推開門,就對上了蘇瓷那雙滿含擔憂的眸子。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蘇瓷就突然抱住了他。
「老公,肩膀給你靠。」
知道,這時候沈之衍心應該很低落。
雖然沈之衍臉上看不出什麼緒,但卻能到,他此刻心又多難過。
沒有人願意為被世界拋棄的存在。
沈之衍也一樣。
沒有說很多安的話,只是用自己纖細的手臂摟住。
用自己的行告訴他,一直都在。
他不是一個人。
著懷裏的和溫暖,沈之衍怔了一下,隨即用力回抱住。
「瓷寶。」
「嗯,我在。」
「你覺得阮靜蘭說的是真的嗎?」
蘇瓷突然抬起眸子看他,「你指的是什麼?顧教授用你父親威脅的事?」
沈之衍頷了頷首,將自己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
「雖然我對他印象不深,但也聽爺爺提起過,他絕對不是制於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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