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就沒什麼胃口,只喝了兩口就喝不下了,將碗筷往桌子上一放,重新躺了回去。
祁斌盯著看桌子沒幾口的飯菜,陷了糾結。
夫人離開前特地叮囑過,讓他家爺多吃一點,可是現在……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收拾?」沈之衍朝他揮了揮手,他現在一點胃口都沒有。
祁斌遲疑地開口:「可是夫人說……」
沈之衍不耐煩地蹙起眉,「你到底聽我的,還是聽夫人的?」
也不看看自己拿的是誰的工資!
然而,祁斌一臉理所當然地回答:「聽夫人的。」
沈之衍:「……」
他頗為頭疼地了眉心,想發火,卻又無可奈何。
他覺得自己在這個家裡的威嚴然無存。
不,似乎連威嚴這種東西都沒有過。
偏偏祁斌還看不出他的無奈,繼續補刀:「爺,您在我面前就不用裝了吧,整個沈家上上下下誰不知道,連你都得聽夫人的。」
沈之衍角忍不住了,認命地重新拿起碗筷,將一碗粥喝完,才抬眸向他。
「現在可以了?」
「可以可以,我馬上收拾。」祁斌狗地上前,將碗筷盤子全都收進了飯盒裡。
心裡對夫人的敬佩之心又多了幾分。
他家爺果然被夫人拿的死死的!
夫人早就猜到爺不想吃飯,所以讓他用激將法好好刺激刺激他。
沒想到真的見效了!
沈之衍雙眸微微瞇了瞇,朝著他擺擺手,「收拾完趕出去,我要休息一下。」
「好嘞,我馬上走,絕對不礙您的眼!」祁斌將飯盒收拾好,立馬離開了病房。
腳步輕快地像是要去中了彩票急著兌獎一樣。
沈之衍著他的背影,眼底出一抹嫌棄,他這麼穩重的人,怎麼會有這樣跳的助理?
祁斌離開后,忽然又折返回來,站在病房門口朝這裡面探出一個腦袋。
雙手把在門框上,眼地往裡面看:「爺,你要是覺得無聊的話,我這裡有上千本言小說呢,隨時可以借給你看,讓我讀給你聽也可以。」
沈之衍狐疑地著他,眸底滲出危險的芒:「你今天怎麼這麼殷勤?」
「有嗎?沒有吧,爺,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話音剛落,祁斌啪的一聲把門關上,一溜煙跑了。
可千萬不能讓爺知道,夫人單獨給了他一筆獎金!
以前他吭哧吭哧加班,獎金都沒這麼厚過!
沈之衍一臉莫名其妙,本不知道自家小妻子為了讓他在醫院裡住的舒服些,單獨從自己的小金庫里拿出了一大筆錢給祁斌。
他的兩隻手臂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右手比較嚴重,已經打上了石膏,左手只是刀傷,不算嚴重。
他本沒把這些傷放在眼裡,因為之前他還過比這次更嚴重的傷。
躺著躺著,他忽然覺得有些無聊,只好拿出手機來,繼續看那段視頻。
視頻畫面太模糊了,只能看清大致的廓。
可他心裡總覺得,似乎落下了什麼重要的細節。
究竟……是什麼呢?
沈之衍閉上雙眼,努力在腦海中思索著那天在酒吧時見到的霍先生。
他形筆,有一頭利落的黑短髮,五被擋在面之下看不清楚。
再往下,是一緻的西裝,舉手投足之間都能顯現出良好的養,談吐也很得。
應該出不低。
最後是手,似乎也沒什麼異常,手指修長,皮保養得很好。
但是最後一條,他就在自己腦海中過濾掉不人。
沈老爺子年紀對不上;大哥傷有一道不小心被化學藥劑濺到留下的的疤痕;蕭逸洲以前是學醫的,還是跟著無雙學習最傳統的製藥,手指上有薄繭……
全都對不上。
這時,沈之衍忽然靈一閃,猛地睜開雙眸。
他記起來了,那人向他的眼神不對勁,那是一種帶著濃烈恨意的眼神。
又像是在過他看向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沈家的仇家?
他忙給沈老爺子撥通了視頻電話,很快那邊就接聽了,沈老爺子滿是歲月痕跡的臉出現在屏幕里。
「阿衍?你醒了?傷得嚴不嚴重?」沈老爺子在視頻那端擔憂地問。
沈之衍緩緩搖了搖頭,低聲安:「爺爺,你別擔心,我沒事,就是了一點小傷。」
沈老爺子冷哼一聲:「你別想騙我,我看到你手上的石膏了。他們一個兩個的怕我不了打擊不肯告訴我,你也想騙我!」
沈之衍詫異地向屏幕,發現自己的手臂不小心鏡了。
他心虛地輕咳一聲,低聲解釋:「爺爺,只是看著比較嚴重,其實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您孫媳婦的醫您還信不過嗎?」
「我當然相信了,我就沒見過比瓷瓷醫更高的人了!」沈老爺子與有榮焉地揚了揚下。
蘇瓷就是他們沈家的驕傲。
自從蘇瓷嫁進沈家后,他這幾個被外人稱為優秀的孫子們全都被比了下去。
老爺子早就把蘇瓷當親孫一樣看待了。
聽他這樣說,沈之衍也贊同地點頭,「嗯,也不看看是誰老婆。」
那驕傲的語氣,簡直要溢出屏幕了。
沈老爺子毫不懷疑,如果他後有尾,估計現在已經搖晃起來了。
他問:「你給我打電話,就是為了向我炫耀你老婆的?」
沈之衍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面變得嚴肅起來,「爺爺,咱們沈家有什麼仇家嗎?」
經過昨晚的打鬥,他的大腦又到了刺激,現在記憶又恢復了一部分。
如果按照年齡來算的話,他現在的記憶幾乎停留在沈之鈺剛出生的時候。
沈之鈺和蘇瓷是同齡,22歲,那時候沈之衍才四歲。
沈之鈺的到來是一場意外,其實早在懷他的時候,他父母的就已經破裂了。
但是阮靜蘭將所有的錯誤全都推到了他的上,覺得是他的出現導致了沈越銘的離開。
不知道是聽了誰的蠱,就認定了只要再懷一個健康的孩子,沈越銘就能重新回到邊。
所以,找到沈越銘,給他下了葯,和他發生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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