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甜頓時面上一熱。
舒甜連忙放下托盤,三步并兩步奔過去:“大人,你怎麼未經允許,就看我的東西……”
說罷,手去奪,夜嶼長臂一抬,舒甜撲了個空,差點跌他懷里。
夜嶼不由自主扶住手臂,舒甜好不容易站穩,頓時有些惱:“還給我。”
夜嶼目幽深,定定看著。
舒甜目微張,紅微翹,有些無奈。
四目相對,呼吸纏繞。
夜嶼斂了斂神,他拿著手帳,又自顧自地翻了翻。
“沒想到你的字寫得這樣好。”
夜嶼忽然冒出這樣一句話。
舒甜微愣,以為他沒有發現其中端倪,面便緩了幾分,道:“我的字是娘親教的,娘親比我寫得更加好。”
舒甜的字確實不錯,只不過很寫罷了。
夜嶼淡笑一下,道:“要寫好簪花小楷,可不是易事,需要多年苦功。想必令慈一定出名門?”
舒甜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娘親的世,很提及。”
夜嶼聽了,面上出一疑。
舒甜聳了聳肩,道:“不僅是我娘親,連爹爹也很神……他明明廚藝了得,卻不肯去大酒樓任職,非要自己開個小飯館……說是這樣過日子才瀟灑。”
夜嶼若有所思地看著,舒甜又道:“我一直覺得,他們一定是兩相悅,家中不允,所以才跑出來,私定終的……”
神靈,語氣輕松,仿佛在看來,私定終不是一件見不得人的事,反而值得贊頌。
夜嶼長眉微蹙,看了一眼:“私定終?”
舒甜笑道:“我猜的。”
夜嶼淡淡道:“你父親若真心對你母親好,就該三書六禮,中門大開,將娶回家。”
舒甜看向夜嶼,笑了笑:“這兒有那麼多繁文縟節、門當戶對的講究,有人未必能眷屬。”
夜嶼挑眉看,聽這論調,仿佛不是這里的人。
舒甜又道:“不管他們之前是什麼人,只要兩相好,舉案齊眉,那便是事一樁。”
夜嶼角勾了勾:“你倒是看得開。”
舒甜不在意地笑笑:“我若是看不開,也不會去錦衛指揮司做廚娘了。”
夜嶼看一眼,舒甜笑語嫣然,仿佛無憂無慮。
但其實一個人扛住了整個搖搖墜的家。
若是尋常子,父親病重,母親無力支撐家業,只怕會趕快嫁了以求穩妥。
但偏偏不怕辛苦,事事都要靠自己,不肯依賴別人。
舒甜回憶起董松生病前的日子,有些悵然。
“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親的,但我爹爹確實對娘親很好。只要爹爹在,他從不讓娘親下廚,永遠一個人忙前忙后,為我們準備各種各樣好吃的……娘親和我吃什麼、不吃什麼,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夜嶼默默看著舒甜,說話的同時,神溫暖,充滿懷念。
為做吃食,記得的口味……這便是眼中的“好”?
夜嶼垂眸,看了一眼那本手帳,心頭微。
若是如此……對他,也很好。
忽然,夜嶼手中一空,舒甜趁其不備,奪走了他手中的手帳。
“歸原主啦,你不可以再看了!”舒甜笑著說,將手帳到書本下面,然后便催著夜嶼,走到桌前。
舒甜重新炒了一盤蛋炒飯……這也是僅有的米飯了,其他的已經被張汝吃完。
夜嶼低頭一看,金黃的蛋錯落有致地鋪陳在米飯上,米飯顆顆瑩潤,粒粒分明,青蔥像翠玉一般,零星點綴著,妙不可言。
香噴噴,熱騰騰的,看得人食指大。
夜嶼到胃腹,好像起了些許反應,仿佛產生了一種本能的律,不可聲張。
夜嶼沉片刻,卻忽然偏過頭去,涼涼道:“不必了。”
舒甜愣了愣,夜嶼語氣堅決,仿佛對這盤蛋炒飯有著極大的敵意。
舒甜有些疑地看著他:“大人怎麼了?難道不喜歡吃蛋炒飯?”
夜嶼角繃了繃:“我才不與那罪犯一般品味。”
舒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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