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好像都安靜下來,只聽見窗外有風流過,帶出吹樹葉的聲響。
云畔慢慢清醒過來,這時才知道害,忙放開他,無措地抿了抿鬢角,“什麼時辰了?該用飯了吧?”
可他這回沒有像往常那樣順勢退卻,依舊坐在榻沿上,撐著子對說:“往后心里有什麼話,就同我說吧,不要一個人背著。我既娶了你,就已經做好準備讓你依靠了,你若是還像以前一樣事事憑自己,那我這個丈夫,未免當得太無能了。”
云畔有些意外,沒想到自己一時的失態,會換來他這番話。難堪地笑了笑,“先前這樣,我就已經很激你了,做噩夢的時候有個人能抱一抱我……阿娘走后,就再也沒有人抱過我了。”
他聽了,眉眼含笑,將嗓門得低低的,越是這樣,越有一種曖昧的調,“我喜歡聽你喚我郎君。”
云畔怔了怔,低下頭連脖子也一并紅起來,支吾著:“這有什麼可喜歡的……公爺本來就是我的郎君……”邊說邊下了人榻,整理好了衫,向外吩咐了一聲,讓檎丹準備飯食,復又對他一笑,“公爺換裳,預備吃飯吧。”
然而他并不挪步子,反倒蹙起眉,艱難地抬了抬左臂,“想是要變天了,我這條胳膊,好像變得不大自如了。”
云畔一驚,“怎麼了?傷又疼起來了?”這下子不能讓他自己換裳了,喚綠檀取便服來,自己牽著他的手,轉到了屏風后面。
解了玉帶鉤,回放在矮幾上,又小心翼翼替他下服,心里彷徨著,“舊疾又犯了,還要去赴別人的宴麼……”
他輕咳了兩聲,說沒什麼妨礙,“可以喝一杯,他們都知道我的傷,不會為難我的。”
云畔輕輕嘆了口氣,轉將那服掛上架子,因架子有些高,須揚起手臂才能把袖抻開。這麼一來廣袖落在肩頭,出一雙玉雕般的手臂,不戴首飾,手腕上結著五編的手環,那錯綜的襯著細膩的皮,愈發顯出一種高潔的來。
他從后上來,輕輕一拽,將在巨大的屏風上。那屏風的架子雖是楠木的,沉重又結實,但上面的山河玉版畫卻是用打磨得極薄的岫玉做的。黃白的畫,近了便呈半明,云畔被他鉗制著,撐在玉版畫上,朦朦朧朧看得見屏風外的景。
那雙手從后探過來,在臂彎上游走,激起人一細栗。不知他今日是怎麼了,心里砰砰急跳,還要地提醒他:“仔細被人撞見了。”
他卻不管不管,偎在耳畔說:“這是室,沒有傳召,們不敢隨意進來。”
云畔的心越跳越急,過岫玉,對面的月窗和垂掛的竹簾一覽無余,甚至能看清窗前梅瓶里著的綠枝。
心里慌,卻又滋生出別樣的刺激,簡直被他盤弄得站都站不住,最后只好哀告:“公爺,我可是有哪里做錯了……哪里錯了,你說嘛……”
他在后,看不見他的臉,只聽見他的氣息,不不慢地威脅:“你我什麼?錯了,重來。”
那手又往別去了,這要是被下人看見,往后臉面是徹底顧不了。
真沒想到,這人為了達目的如此不擇手段,沒辦法,唯有妥協,氣呼呼地了聲郎君。
結果他還是不滿意,“你剛才不是這樣的聲氣……”把翻轉過來面對自己,低下頭哄,“重。”
那雙眼睛,華瀲滟要將人溺死。云畔終于敗下陣來,答答抬臂摟住了他的脖子,甜甜喚了聲:“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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